獨坐花樹下,溫一壺小茶,梨花几案邊,閒飲。看花開處,一隻只蝴蝶兒翩躚,飛起飛落。望綠水深處,桃花兒瓣瓣飛紅,流水飄紅萬般情。
知道什麼叫自作自受嘛,我想我就是,此刻無人,只於我一人,那日衣九送我,清冷麪容,表情淡漠,我知傷他心留他一個,他也許心裡怨我,只是不說罷了。
現在獨我一個回了紫元,所以,什麼都嘚我自己受着,受着也好。
六毛在草地上捉着小蟲子吃的歡快,你看吧,人和動物其實沒什麼區別,羣居可以獨居亦然。可是還是有區別的吧,比如感情!
我心裡念着一個人,到哪裡都是想着的,放在心口裡捂着,即便只喝一口熱茶都有被焦灼過的感覺,一下一下滾燙的難受異常,許是我想的入神,一時間有些忘情,端起的茶有些涼透,依然沒有沾沾脣,愣愣的望着遠方癡呆,傻傻的看着花兒凝神。驀然間,好似就聽到他說:“我去給你續上吧,涼茶喝了會傷身子的。”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我想了想,上次涼亭,我閒來無事學着那些國學大師執手品茗。茶香溫婉縈繞指尖,竹羽是個非常心靈手巧的姑娘,泡茶這麼繁雜的步驟都能在她手裡像是描花繪竹一般來的閒情雅緻。
慢工出細活我是學不來的,我本身並不是一個耐心之人,我只適合學那漁翁坐收而已。只是閒來無事之時,我也不會令色我的那點可憐的耐心。
竹羽說品茶的五要素是“茶、水、器、境、藝”。要品好茶,必須要有好茶葉、好水、好茶具、好環境、好技藝缺一不可。
我手撐着下巴,看了又看,越看越覺得難、難、難,在我的映像中,想要喝茶,無非是水煮開往裡撒點自己喜歡喝的東西而已,如今這般。當真是有一種喝金子的感覺。
竹羽和竹玉是雙胞胎姐妹,說是雙胞胎性格和長相卻是完全不一樣,其實說實在的我還是比較喜歡竹玉,她的性格外向,顧慮的少,這種人活着比較自在。
竹羽說泡茶,茶葉是基礎,質量的好壞,若是自己難以掌握,最簡易的方法就是選用可以信賴的名茶,如安溪的“鐵觀音”、“武夷巖茶”、“碧螺春”等。
竹羽說茶的色、香、味要溶於水後,才能供人享用。茶是紅花,水是綠葉。水質能影響茶葉的香味。建議使用山泉水。
竹羽說。竹羽說了很多,但她忘記告訴我,在好喝的茶若是心裡無味,心間犯苦,那麼入喉之時必是苦中帶澀,澀中帶酸的。
竹羽還說,茶熱的時候纔是最好喝的,可我偏不信,於是小九來的時候衝我無奈一笑道:“我去給你續上吧,涼茶喝了會傷身子的。”
如今物是人非,你看我,又喝涼茶了,怎麼就沒有人在給我續上呢?
涼涼的似零落的花雨。嬌軟玉身並非我,伸手衣食也非我輩。只是在他眼中,把我當成了寶貝。他有些太寵我些,有些太嬌慣我些了。
你看如今我一人生在紫元,悲慼孤獨自我活該。小九說的沒錯,我真狠,竟不如草木,草木也有心,年年春發芽。更不如那蝴蝶,蝴蝶也有情,夜夜來入夢,栩栩然同翩躚。
而我,春天發不了芽。夜夜入不了夢,只能混跡於這漫山花草的紫元,溫一壺暖茶,等它涼卻,然後入夢。
我想是我在夢裡,你就站在夢的門口;我想你在夢裡,我就依着夢的小軒窗。
我把師兄師姐們安葬在後山的竹林裡,他們本是瀟灑自在之人,如今青竹爲伴,風聲做鈴,每每風起,每每雨落,都有人在爲其歌唱,但願也是幸事一件。
提一壺好酒,入了後山之地,今日陽光甚好,我也很好,我已能收住自己的情緒,我不哭了,只是還是會難過,我心裡痠痛卻無人聽我一語,只能拿着酒壺靠坐在墓碑之前,澀意靜謐,往事不堪,但還是總回首憶起。
回來已有三月,一人一夢,不知何時才能是個頭。我想回去呢,回到我的小九身邊,這裡不好,這裡很空,這裡很靜,我有時候時常害怕,時常徹夜不眠,我想小九,坐着的時候想,站着的時候也想,即便是躺着卷着被子,我還是想。
我想他的時候會想緊緊的抱住他,我想他的時候會想讓他摸摸我的頭,拍拍他的肩膀,我想他的時候會忍不住微笑,我想他的時候,想他叫我一聲師父。
小九,你看,師父這麼想你,你有沒有想我呢?
回去的時候,六毛正站在門口邊啄小蟲邊等我,一下又一下好似不會累一般,果然會吃的都不怕被餓死。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扁扁的,我笑:“六毛,今晚不如把你就此燉了吧!我好久沒喝雞湯了。要不你就犧牲一下小我,成就一下大我。”
六毛好似聽懂了,高昂的腦袋像是炸了毛的菊花一般,我摩拳擦掌,淫笑一聲道:“六毛乖乖,把門開開,我是大灰狼,你就從了我吧。”
於是,我聽見一聲高昂的雞叫聲,慘裂的在紫元上空迴旋。
六毛到底沒吃,捨不得,於是獨自一人上山打獵去了,本想着帶着六毛一同前去,可想想還是算了,它現在一見我就炸毛,孔雀開屏都沒它來的勤快。
我很少獨自一人上山,山間地勢險峻,猛獸聚集常有之事,我想我是無聊之極了,若不然我是不會輕易前來的。
沒走幾步,便聽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偶爾伴隨幾聲哀呼,我心內一驚,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不會這麼倒黴吧,偶爾出來打個牙祭還有生命危險的嫌疑。
我躲藏在了一片草叢中。努力把自己縮小、縮小在縮小,然後偷眼瞧着林中之事。
風吹過,捲起了漫天紅葉。
劍氣襲人,天地間充滿了淒涼肅殺之意。
只見一?衣人反手拔劍,平舉當胸,目光尖厲般盯着一青衣男子。另外五名則是虎視眈眈異常防備的緊盯着青衣男子。
那青衣男子雖是頭髮蓬亂,衣衫落拓,看起來潦倒、憔悴!但莫名的不知爲何,憔悴的臉上竟然煥發出一種耀眼的光輝!
我有些好奇,一個落敗至此的人,這是有什麼天大的仇恨要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解決,那些個?衣人武功功法雖然高超,但和軒轅盟血衣堂比起來到顯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心中冷笑,真是天助我也,若是可以說不定我還可以來個以少欺多啥的,妙哉妙哉!
此時?衣人以動手,鐵劍迎風揮出,一道烏?的寒光直取青衣男子咽喉。劍還未到,森寒的劍氣已刺碎了西風!
青衣男子腳步一溜,後退了七尺,背脊已貼上了一棵樹幹。
衣人鐵劍已隨着變招,筆直刺出。
青衣男子退無可退,身子忽然沿着樹幹滑了上去。
衣人長嘯一聲,沖天飛起,鐵劍也化做了一道飛虹。
他的人與劍已合而爲一。
逼人的劍氣,摧得枝頭的紅葉都飄飄落下。
這景象悽絕!亦豔絕!
青衣男子雙臂一振,已掠過了劍氣飛虹,隨着紅葉飄落。
衣男子長嘯不絕,凌空倒翻,一劍長虹突然化做了無數光影,向青衣男子當頭灑了下來。
這一劍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青衣男子周圍方圓三丈之內,卻已在劍氣籠罩之下,無論任何方向閃避,都似已閃避不開的了。
只聽“叮”的一聲,火星四濺。
青衣男子忽的從樹上折斷一隻樹枝,以枝爲劍,竟不偏不倚迎上了劍鋒。
就在這一瞬間,滿天劍氣突然消失無影,血雨般的楓葉卻還未落下,?衣人木立在血雨中,他的劍仍平舉當胸。
我心內一驚,青衣男子的枝條還在手中,而?衣男子的刀鋒卻已被樹枝折斷!
乖乖這化樹枝爲利劍,還當真是厲害之極。
衣男子靜靜地望着青衣男子,青衣男子也靜靜地望着?衣男子。
兩個人面上都全無絲毫表情。
但我知道,此劍一出,高低立見。
靜,死一般的靜寂。
忽聞?衣男子哈哈大笑道:“風公子當真厲害,深重劇毒還能堅持與我等人打鬥這麼久,只是可惜啊,這是刺殺,不是公平較量,即便風公子贏了,結果也不會有絲毫變化,今日你必死無疑。”話落餘下五人竟同時出手,朝着那位風公子而去。
“不好!”我心內驚道。已經來不及多想手中紫霞劍寄出,刀連帶着刀鞘向?衣人砸去,噠噠噠,刀鞘砸中?衣人,原來?衣人是一柄?色長劍,長劍主人被刀鞘砸中承受不住那諾大的衝力後退三步。
青衣男子這時早已到刺客跟前乘着他重心不穩,一套拳法連綿不絕使出來,因爲?衣人早已重心不穩雖是暗殺一流高手可不併代表刺客正面是一流高手,拳拳到肉,一拳比一拳兇猛。當一套拳法打完刺客鼻息早已斷絕,打得?衣人血肉模糊,?衣人被當場毆打致死。
衣人一驚,顯然沒料到會有我這麼一出,剛剛那位立馬呵斥道:“什麼人?”
我微微一笑,拿着我的紫霞劍在手中把玩,“不長眼的東西,本姑娘的的盤,豈容你們放肆。”
那?衣人顯然沒有料到我會這麼說,當即愣了愣,拿刀的手卻是緊了緊,爆喝道:“死丫頭,給我死。”
話落猛地抽出長劍,手託劍逆劈!好似猛虎下山。由下而上的逆劈劃出一道星河的白光化向我和青衣男子直衝而去。
噹噹噹,兵器相交獨有的聲響,我的紫霞劍和?衣人的白光硬碰硬的撞在一起,一時之間,火星四濺。
長劍相交後同時後躍,我腰眼一挺在空中做了一個燕子回飛的動作雙腳狠狠地踩在樹腰之上,落葉四飛,?衣人萬萬沒想到我的輕功如此好,如此之快。我的劍尖已藉着樹的衝力直指?衣人的咽喉,?衣人在空中已無法變向。
“我是要死了?不!我不要死”?衣人在心中吶喊,他在死亡之下激發了極大的潛力,全身內力輸入在長劍內,長劍似乎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內力劍尖一顫一顫。整柄劍都在顫抖,?衣人的劍化爲一點星芒呈奔雷之勢急速向我的劍尖撞去。
兩道人影一閃而過,我穩穩的站在了地面上,?衣人從空中摔落下來成爲一具死屍,脖子中央有一條細細的紅線涓涓流出人血,死屍怒目圓睜,目光怨毒。他爲何如此?
空中兩柄劍尖即將要撞到一起!
我沒有直刺到底。
而是擲劍!
是的,擲劍!
我的動作又出乎了?衣人的預料,棄劍對每一個愛劍之人來說是自殺也是恥辱,只是很可惜我並不是愛劍之人,命沒了一切都是空談。
刷刷幾下,長劍化作一點寒星穿喉而過,最後四名?衣人應聲倒地。他們死了!
下毒,以多欺少,現在好了吧!你們都死了,怨不得我,人在做天在看,以多欺少不該啊,不該!
我轉身望去,只見剛剛還站立筆直的青衣男子此刻早已癱坐在地上,嘴角流着烏?的鮮血,果然中毒不清啊,我摸了摸衣兜,左右翻找了一圈,終於。在不起眼的角落早出了一瓶解毒丹。
我倒了一顆出來,伸手遞給那人,“喏,吃了它?”
那青衣男子看了我一眼,沒什麼動作。
我翻了翻白眼,蹲下,四目相對,我伸出一隻手擒住他的嘴巴,硬塞了進去,小樣敬酒不吃吃罰酒,軟的不行偏要來硬的是吧,成全你!
他咳咳兩聲,顫抖着手指着我:“你,你還是不是女人,有你這麼粗魯的嗎?”
我呸了他一記,“好心當做馿肝肺,你自己在山裡呆着吧,我走了!”你不讓我救,我還不想管呢。
我東逛逛西看看,此行目的我倒是沒有忘記,左右尋了一圈,野雞沒有,倒是被我找到了一隻野兔子,我開心的捉住它,心道,這下有好吃的囉。
青衣男子一路跟隨着我。走走停停,對於這種你救了他好似你欠了他八百萬似的人,還是不要多理睬來的好,弄得不成好似你巴結他一樣。
我轉身瞪他:“你幹嘛沒事跟着我,我可告訴你,兔子是我一個人的,不分享。”
他皺眉不屑的道,“不稀罕。”
我撇嘴,不稀罕最好,我還捨不得呢,他要跟就跟着,我無所謂,只要不和我搶東西就好。
我一路風馳電徹的回了紫元,六毛看見我立時炸毛,我衝它笑笑,擡手晃了晃手裡的兔子,告訴它,本姑娘我今日裡有晚餐,就不勞你大駕了。
六毛哼哼唧唧了一夥,又低頭重新開始啄起了小蟲。
對於一直防範意識異常濃烈的雞,沒事調戲一下就好,調戲多了,就像現在這般無趣。
開膛破肚這回事,還真心不適合我這般柔弱的女孩子親自動手,我看了看身後那人道:“我救了你,可能等下還會收留你,所以作爲報酬,你現在必須立刻馬上給我把這隻兔子開膛破肚了。”
青衣男子聞言皺眉,表情異常的不情願,但到底抵不過形勢比人強,我伸着手也不多說什麼,不逼你,也不強迫你,一切都是建立在雙方自願上的。
青衣男子握了握拳頭,伸手接過然後異常嫌惡的拿着兔子處理去了。
我轉身回了房間,從裡屋拿了一把米出來撒在地上,六毛看見了,撒丫着小腿肚歡快的朝我奔來,我說吧。肉吃多了總要用點素來搭配的,否則多無味啊!
我搖了搖頭,這時殺兔的人回來了,我三步並作兩步走的向他衝去,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道:“兇手!”
那青衣男子顯然沒料到我會說這句話,待反應過來之時,即便怒火中燒,我也早已逃之夭夭了。
我在廚房琢磨了一夥,還是覺得兔子肉還是烤着吃來的比較好吃,於是先醃製了一夥後把作料塗抹均勻。接着帶上鐵釺,穿上兔子,我這人手巧於是做了個簡易的烤兔子支架,勉的烤兔子的時候受累。
尋了一處空地,又使喚了他去給我撿柴火,那人雖是不情不願但到底是沒拒絕,不過拒絕有用嗎,我想了想,肯定沒用。強權暴力體制下的孩子,是沒有反抗於地的。
火柴燒的噼啪作響,我拿着穿好的兔子在火上不停轉動,保持受熱均勻,那人呆坐在角落裡看着我手中的動作,我覺得氣氛怪怪的,於是我道:“那個,你叫什麼名字,他們爲什麼追殺你?”
那男子挑眉看了我一眼,神色淡淡的道:“風輕雲。”
我瞭然的點頭,做恍然大悟狀!
那男子看我一副很瞭解的樣子,於是好奇的問道:“你認識我?”
我眨巴了一下雙眼無情的道:“不認識。”
那男子顯然又被我氣着了,“不認識你那樣做什麼。”
我拿着蜂蜜在兔子上刷了一圈,翻轉了一下道:“我樂意。”頓了頓又道:“我樂意,我樂意,我樂意!”哼,氣死你。
“瘋婆子”他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我沒聽清,問了一聲,“你剛剛再說什麼?”
男子邪魅一笑:“你想知道?”
我點頭,這不是廢話嗎,不想知道問你做什麼。
“瘋婆子”
於是,我怒,從火堆裡抽出一根燒的通紅的木柴向他投擲過去,讓你毒舌,讓你?心:“本姑娘好心救你,你這般說我,今日我就讓你好看。”
於是我衝進了裡屋,拿起一根長繩,對着風輕雲這廝捆綁起來,這小子夠滑頭的,看着隨時會倒下的人,沒成想還能堅持打鬥這麼久,不過最後還是力不敵我被我碾壓了。
我笑,回身又繼續烤我的野兔,漸漸地香味濃郁了起來。我深吸一口氣,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嘖嘖,看着就美味的讓人直想流口水。
風輕雲不屑的撇頭,冷哼一聲。
我也冷哼一聲,小樣,你給我等着,等下有你受的。
於是,烤好了野兔,我拿着它在風輕雲鼻尖搖晃了幾下,這小子很有骨氣的撇開了腦袋,我也不惱,表示理解,這年頭誰還沒有個骨氣啥的!
於是,我搬着一張小板凳坐在風輕雲對面,拿着我香噴噴的小烤兔慢悠悠的吃着,“嘖嘖,這肉質真是鮮美啊,嫩嫩的,還真是有彈性,我來嘗一嘗,恩,不錯,入味了,哎,你還別說平日裡我也烤兔子。就是不知道爲什麼今日的異常好吃,哎,你吃過烤兔子沒?”
“喲呵,不說話,沒事,我理解,你現在心裡肯定很饞,是不是怕嘴巴一張口,口水就流下來了啊,沒事我理解我理解的。”
“你走開,離我遠點。”
我搖了搖頭,“不行啊,我師父曾經告訴過我。好東西要一起分享的,你不吃沒有關係,帶着這味我嘚讓你聞着,我不能做一個自私的人你說是吧。”
風輕雲兇惡的瞪我一眼,“你這樣做有意思嗎?”
我笑:“瞧瞧你這話說的,什麼叫有意思什麼叫沒意思,難不成你被人下毒追殺有意思,我這吃兔子就沒意思了。你這麼偏激,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啊。”
風輕雲忽的笑了起來:“你這話說的有理。”
我一呆,連忙咬了一口兔肉壓壓驚,“喂,大哥,你不會是被我氣傻了吧!要不我分你一口,瞧瞧,你至於嗎?”
風輕雲搖了搖頭:“你有酒嗎?”
我點頭,“有是有,但我不想給你。”
風輕雲喉頭一梗,一口血噴了出來,還好我躲閃及時沒有遭劫,“我說大哥,即便我不給你酒,你也不用這般報復於我吧!”
話落我連忙幫他解了繩子:“早知道你是這麼不經氣的我就不氣你了,你瞧瞧你一大老爺們你至於嗎?”
他擺了擺手,“不是,我受了內傷,心緒不穩,氣血鬱結於胸,現在被你一氣倒是吐出來了,在下在這裡多謝姑娘了。”說完衝我拱了拱手。
我簡直是驚呆了,這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