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勒爸勒媽和勒強就坐着部隊裡的直升機回京城了,白蔡蔡則留在了東樑,本來勒強是想讓白蔡蔡一起去的,不過,兩人畢竟婚事未定,京城情況又不太明確,白蔡蔡暫時就沒有必要跟去了?
送勒強上機,白蔡蔡免不了一陣叮囑,又拿出幾塊隨身養護的玉符讓勒強帶着,盡人事而聽天命。?
勒家的人走後,白蔡蔡就帶着小黑去了樑友家,樑大叔大兒子樑天城的女兒樑小思正在讀五年級,明年下學期要升初中,白蔡蔡因爲在樑大叔家裡搭夥,有空的時候都會幫她輔導一下。?
說起來樑小思的成績還可以的,但小學升初中本着就進入學的原因,如果不出意外,樑小思肯定會進入道崗中學讀書,可這小丫頭心氣而挺高,再加上近年來道崗中學不管是師資還是其它確實是一年不如一年,現在有點門路的學生也都轉學了,樑小思這丫頭打定主意,要進縣中,象她這種情況,想進縣中,只有成績特別優異,做爲特優生轉入縣中,所以,這丫頭現在發奮的緊,連帶着白蔡蔡也挖空心思,把自家老媽那一套弄了出來,幫這丫頭輔導。?
轉眼就是傍晚,天有些黑壓壓的,風也大了起來,因爲水土流失,一但風起時,整個道崗區就漫天黃沙,出門不帶口罩,那準能沾了一鼻子的沙塵。?
“好了,今天就複習到這裡,還有一年的時間,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白蔡蔡道。因爲勒老爺子的事情,白蔡蔡心天心境不夠舒坦,因此早早結束了輔導。?
隨後又從包裡拿出一個文昌塔石雕:“哪,我給你刻了個小玩意,你擺在書架上。”白蔡蔡說着。這文昌塔用的只是很普通的山石,本來白蔡蔡是打算是五峰山彩玉刻的,可如今五峰山彩玉的價格早就不是最初時候的白菜價了。一塊好的五峰山彩玉價值不比翡翠便宜多少,送五峰山彩玉,樑大叔知道。肯定不會接受的。所以,倒不如用一般的山石,反正石雕是她自己刻的,一個普通的玩意兒,也就不存在拒絕,這樣,樑小思收下,樑家人也就不會有負擔。?
“哈。這小塔刻的可真精緻,我早聽強叔叔說了,說白老師的石雕是一絕。”樑小思託着那文昌塔石雕。很是高興,最後居然舉了起來。衝着白蔡蔡道:“白老師,你看這是不是就成了託塔李天王了。”?
看着樑小思那臭屁的樣子,白蔡蔡有些樂了,童趣,真是好啊。?
“行了,小心掉下地砸壞了,快放書架上,擺着比你託在手上好看。”白蔡蔡道,主要是書架的方位正好,正適合擺放文昌塔。?
樑小思便樂滋滋的捧着文昌塔擺好。?
“白老師,課講好了,來,吃發糕,剛剛出籠的。”這時,樑友叔的老伴樑大娘端着一個盤子進來,裡面裝的是米粉發糕,這種米粉發糕是東樑的特色,平日裡是不做的,一般在二月二,春社,以就祭神時做,主要是請神用的,那每一塊發糕上還點着一個圓紅點。白的米粉加上那紅點,看着更是晶瑩,食慾一下子就起來了?
白蔡蔡也正好有點餓了,拉了樑小思在外面院子的水池邊上洗了個手,然後直接用手拿着發糕吃,清甜的帶着一種米粉發酵過後的清香,又香軟,很好吃。?
“太好吃了,我好久沒吃了,奶奶怎麼今天想起來做這個。”樑小思一邊吃,一邊問她奶奶。?
“你小子片子知道啥。”那樑大娘笑呵呵的點頭樑小思,眼中一片慈愛,隨後才嘟喃的道:“咱們這邊的土地廟裡來了一個神漢呢,他會弄祝由,奶奶這段時間關節風溼痛的厲害,昨天的時候,他給弄弄,做了做法,還就好了,我做些米粉,打算一會兒給他送去算是敬神還願呢。”樑大娘道。?
白蔡蔡一聽,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就樂了,不用說了,這上擺弄祝由術的肯定是符庭先,說起來,自己把他叫到東樑來後,她都沒去看過他呢,那正好,跟樑大娘一起去看看,這廝活的倒是挺滋潤,居然已經擺起攤子來了。?
“大娘,我跟你一起去看看。”白蔡蔡吞下最後一口發糕道。?
“好啊,白老師,你也信這個呀。”樑大娘道,隨後卻一拍額頭道:“瞧我這老糊塗,都忘了,我聽我老頭子說過,白老師是算卦的,自然信了。”?
“大娘,也是好玩呢,不說了。”白蔡蔡道,雖然她一起覺得相術卦術是易的一部分,而易爲六經之首,說不定也是一門科學,可架不住現實啊,如今她怎麼說也是一名光榮的實習老師,象這種東西能不提就不要提了,省的落到人嘴裡說不清。?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現在是老師,不興這個。”樑大娘有一種僕實的智慧。?
隨後,樑大娘就提着一個竹籃子,裡面擺了發糕,一些醬肉,還有一小壺酒。就出發去道崗的土地廟。白蔡蔡跟她一起,樑小思則跑隔壁找同學玩了。?
道崗的土地廟建於四幾年,就建在一道崗和二道崗中間的一個土坡上,那處原來的風水也是不錯的,地形成抱窩狀,土地廟的中間便是穴眼,四周羣山環繞,前面正是道崗鎮的平地,這類風水很聚福祿,所以,自建成以後,這土地廟的香火還是不錯的,就算是後來破四舊,但私下裡偷偷來祭的還有不少。一直以來,土地廟在道崗人心中頗有一份神聖的地位。?
只是近十幾年,土地廟被一些混混霸佔,幹出許多天怒人怨的事情,最後被封了,是自家學文大哥封的,當初,白學文剛到東樑,正好遇上一個強*奸案。就是土地廟裡的那幾個混混假借請神之際,強*姦婦女,於是公安局破了這個案後,就將土地廟裡的幾個人抓了,還封了土地廟。經過這件事後,土地廟在道崗人的心裡那地位是一落千丈。?
土地廟沒了香火,就荒廢了。?
直到近年。隨着環境的惡化,道崗曾出現各種異相,人們才又開始陸續的去土地廟敬些香火。但多是一些老人。年輕人中已經很少信這個了。?
白蔡蔡和樑大娘邊走邊說着話,不一會兒就到了土地廟,到了土地廟前,白蔡蔡發現進進出出的人不少,一問之下,都是來弄祝由的,這符庭先短短几天,倒是打出名氣來了。?
兩人進了土地廟。樑大娘先在前面敬香,白蔡蔡則進了偏房,這裡是符庭先的‘辦公室’?
“呀。小白菜,你可算來看我了。我以爲你過河折橋呢。”符庭先見到白菜菜,這廝慣會做樣子,說起話來也酸溜溜的。?
“你這什麼話,我折什麼橋了,縣裡不是把你們當祖宗一樣好吃了喝的供着嘛。”白蔡蔡沒好氣的道,方曉北,符庭先,再加上自家五姨夫項叔寶,三人的投資應該是近些年來,東樑最大的一筆投資,就算是跟勒強不太對付的曹時榮曹書記也時不時的跟三人套個近乎,不管怎麼樣,只要這次投資成功了,這裡面曹時榮也能得一份政績。?
“別提了,聽不慣那種官腔,咱們小民百姓的,還是在一邊待着舒服。”符庭先聳聳肩,隨後卻一臉興奮的道:“我覺得我來東樑倒是來對了,至少這裡的人不排斥我,而縣因爲環境的原因,這裡人的身體受煞氣的影響頗重,我的祝由術正好合適,我打算先在東樑待一段時間。”?
符庭先說着又搓了搓手:“對了蔡丫頭,幫個忙。”?
“什麼事啊?”白蔡蔡問。?
“你打個電話,把妖人叫來唄,她聽你的。”符庭先有些討好的道。?
“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白蔡蔡拿翹.?
“說說看。”符庭先翻着白眼。?
“這對你來說舉手之勞,你不是常幫人祝由嗎?到時順便打聽一下青羅灣淹死人事件,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些怪,怎麼可能連一個真正的目擊者都沒有,想來應該是有人瞞着沒說。”白蔡蔡道,上午的時候,她也看了那死者的,死者的的確確是淹死的,只是讓白蔡蔡有些奇怪的是,死者腦部殘留的一絲煞氣,只是許是死者死了有一段時間了,那腦部的煞氣已經減淡,再加上如今的道崗,各種煞氣充斥着,白蔡蔡一時倒也真的無法分辯。?
“那行,只要你把妖人叫來,我就幫你打聽。”符庭先很乾脆的道。?
白蔡蔡則立馬給丘妖人打了電話:“丘姐,東樑的女人很兇猛,符大少如今是羊入虎口,需要你來英雄救美啊。”白蔡蔡衝着對面的丘妖人道。?
“切,我看他正是老鼠掉進米缸裡了。”丘妖人沒好氣的道。?
兩個女人打趣幾句,就掛了電話。?
“我說小白菜,有你這麼說話的嗎?”符庭先在一邊跳腳。?
“放心,你就等着樂呵吧。”白蔡蔡道,對於丘妖人她還是有些瞭解的,這姑娘爽氣又不拖泥帶水,如果不是對符庭先有意思,哪容符庭先賴在她家裡斯混,所以,不出兩天,丘妖人必到。?
就在這時,樑大娘抽了一支簽過來讓符庭先解。?
有白蔡蔡在,解籤的事情,符庭先只得藏拙,推給了白蔡蔡。?
“大娘,你要問什麼?”白蔡蔡問。?
“就問強子他爺爺的情況。”樑大娘道。?
白蔡蔡一時沉默了,從勒爸的面相上看,勒老爺子是到壽元了,勒老爺子的情況跟上回自家外公的情況是兩樣的,如果是到了壽元的話,那是無救的,這是命定之數,什麼法子都沒用。?
“大娘,老不算壽,這個沒法解。”白蔡蔡道。有些老人常常說:“我們是過一天算一天。”在命相上說,這種說法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過了八十的老人,他的壽元是以天記,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一天的過,今日不知明日事。?
所以,在命相上,就有老不算壽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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