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豹一聽到敲門聲,也有些緊張,慢慢的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門後面,貼着耳朵在門上面聽了一小會後,門纔打開來。
齙牙帶着幾個人走了進來,阿豹很殷勤的給齙牙點上了煙,讓齙牙坐在牀上,房間裡面已經滿滿當當的都是人了。
我用怒不可遏的眼神看着齙牙,齙牙翹起了二郎腿,笑着看看我,又看看莎莎,然後再看看我,再看看莎莎,這才裂開嘴笑着說:“吳天養,莎莎,這個事情不能怨我啊,要怪,只能怪耗哥,是他逼我們反的,本來,我們是不會反得這麼快,你們本來還能多過一段時間的好日子的,誰知道吳天養他媽的這麼牛,把血幫的人給得罪了,血幫要報復我們,我們只得把計劃提前了。”
我們不能說話,只能用眼睛瞪着齙牙,齙牙沒有理會我犀利的目光,站了起來,用腳在我頭上踩了踩,來回踱着步說:“你說你一個毛孩子,耗哥還讓你來管我們,耗哥一向精明,這次卻糊塗了,小子,你太嫩了,哈哈,本來是想留你一個全屍的,你前幾天害得我差點被血幫的人幹了你知道嘛,艹你媽的,老子會讓你死得很慘的。”
我的心涼涼的,麻麻的,沒什麼知覺了,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待宰的羔羊了,我死就死吧,反正賤命一條,我鬱悶的是,剛子他們幾個人都被我連累了,本來這個事情不關他們的事了,可他們和我一起來了,我真傻啊,真後悔啊,真不應該讓他們和我一起來的,這幾個畜生,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肯定會連他們一起弄死的。
我悠悠的看着罐頭,剛子,猴子,我們幾個人互相這麼看着,我流出了眼淚,眼淚在臉上劃過,熱熱的,癢癢的,他們三個人也都互相對看着,眼神裡滿是絕望,但是他們都沒有流淚,而是用一種鼓舞的眼神看着我,這讓我更難過了,不忍再看他們,低下了頭。
莎莎一直強烈的掙扎着,我的視線盯着她伸在我面前的腳,她腳腕上面的絲襪已經全部破掉了,皮也破了,流出的血把絲襪都染了一些紅漬。這個有着暴脾氣的傲嬌大小姐,也淪落到了這個地步。
齙牙和阿豹坐在牀上商量了起來,商量着如何弄死我們,弄死我們之後去北昌,投靠榮哥,我聽着聽着,突然聽明白了,他們的老大,就是榮哥,夏興榮,也就是我們鎮上的和我家有仇的那個老三,這一來,我更加憤怒了,沒想到,這些事情,居然都是榮哥授意的,這肯定是一種復仇,是一場鬥爭,夏興榮和我們吳家的一場鬥爭,而在這場鬥爭中,我們落敗了,死在夏興榮手裡,太他媽難過了,我的求生慾望越來越強烈了,可眼前這個處境,毫無辦法,我們都被綁住了,綁得很牢,而且他們這裡有着七八個人,最重要的是,齙牙手裡還拿着一把手槍,拿出來把玩了一會後,又插回了褲腰帶裡面。
我們的東西都被他們拿出來了,我的手機就放在牀上,電板都已經拆下來了,從他們的聊天中得知,他們要等一個命令,榮哥的命令,在榮哥他們把耗哥的事情處理完後,榮哥就會打電話過來,讓他們把我們也幹掉。
我鬱悶難過着,昏昏欲睡,可又睡不着,這種想睡又不敢睡,心裡有難過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到中午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我精神一下子就振奮起來了,難道事情有了轉機?
敲門聲讓齙牙他們也警覺了起來,齙牙把褲袋裡的手槍拔了出來,警惕的走到門邊,小聲問是誰,門外傳來服務員的聲音,說房間到時間要退房了,齙牙趕緊說等下下樓續房,服務員這才走掉。
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又破滅了,不過服務員走後,我突然來了靈感,這賓館的房間都是一間挨着一間的,隔壁也許有人呢,如果我們把動靜弄大一點,是不是會驚動隔壁的人,也許隔壁的人會幫我們報警,或者和賓館老闆說我們這個房間不對勁呢?本來我是不太相信報警的,但是這會,好像這條路可行啊,警方也許能發現我們這個房間的秘密。
我振作起了精神,看了看他們幾個人,他們也都昏昏欲睡的樣子,我便打算一個人行動,我離牆邊只有一米遠,牆邊有個掛衣服的架子,如果我把掛衣服的架子弄倒在地上,然後用膝蓋頂住這個架子,拼命撞牆的話,也許能弄出很大的響聲。
我又細細的觀察了他們幾個人一下,齙牙和阿豹在一個牀上躺下了,再聊天,另外幾個人在另外一張牀上,都坐着,也都很累了,不能躺,只能坐,而且也不敢說話,他們一定累死了。
我慢慢的調整身子,然後突然一下爆發,像蚯蚓一樣,弓着身子迅速的移動到那個掛衣服的架子下面,用腳一勾,把架子勾倒了,架子倒下來的時候壓倒了我的腿,但是我的腿被綁得有些麻木了,感覺不到什麼疼痛,那幾個人看到了我的異常舉動,都朝我衝了過來,我抓緊時間用膝蓋頂住掛衣服的架子上面的鉤子,狠狠的朝牆上頂過去,我是用盡全身力氣頂的,頂了幾下,發出巨大的砰砰聲。
不過只頂了幾下,那些人就衝了過來,胡亂的踢幾腳,在齙牙的建議下,他們把我們四個人背靠背的弄好,再用繩子把我們幾個人綁在一起,這下,我們真的徹底動彈不了了。
我在悄悄的等待着動靜,等待着隔壁住着的人的動靜,沒過多久,敲門聲響了,我心裡一陣激動,可同時一想,就算是警察來了,也沒這麼快啊,這纔過去一兩分鐘的時間,不過,雖然這麼想,心裡面還是希望能有轉機。
可是,我失望了,敲門的是服務員,服務員讓我們小聲點,說有人說我們房間太吵了,影響他們休息,說完就走了。
我徹底絕望了,乾脆閉上眼睛睡了起來,雖然睡不着,但是閉上眼睛,看不到眼前讓我心痛的景象,心裡好過了一些,一直到晚上的時候,齙牙的手機響了,齙牙趕緊接了電話,他接電話,只說了一個字:好。說完就掛了,掛完電話,齙牙就揮了揮手說可以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