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之中僕人不少,大都是眉清目秀的十七八歲少年,豆蔻年華,姣好的身段,直叫劉大高手狼性大發,睜着銅鈴眼,口水嘩啦啦的流。
姑娘們很害羞,一直在蕭家之中,除了採購或者假期,都不大出去,加上蕭家又是對她們很照顧,是以都很青澀,完全受不了老劉那火熱的目光。
“唉,想我老劉的理想便是過過小地主般的生活,沒事曬曬太陽,溜溜狗,調戲調戲小丫頭,這日子一天過一天,是何等的瀟灑快活。”老劉目送一羣姑娘們有些狼狽的在他的注視中逃掉,收回灼熱的目光,砸吧砸吧嘴,摸着下巴說道。
“想法不錯啊。”蕭戰訝異的看着老劉,面帶笑容的誇了他一聲,但老劉立刻警覺,腦袋一縮,警惕問道:“你想幹啥?”
蕭戰笑容依舊,笑眯眯說道:“我在誇你志向遠大啊。怎麼,有這麼崇高的理想,還不叫人誇?”
老劉直搖頭,蕭戰每次發笑,他都會情不自禁的想歪,概因這貨老愛坑人,而且之前還喜歡露出善意的笑容,使人放鬆警惕,但隨後便會後悔莫及,這是老劉吸取幾次的慘痛經歷,得出的結論,防火防盜防蕭戰。
“我真的在誇你,真的……”蕭戰依舊笑眯眯,老劉聽着不大對味,猛地打了個哆嗦,心裡冒出不好的感覺來。
這已是第二日,蕭戰三人在笑談,坐在一棵古樹下,有侍女添加的水果、酒水,幾人在好好放鬆。
正笑言間,猛然一陣響聲傳來,幾人還爲反應,便見楚妖女白衣飄飄,破窗而出,在半空踩動蓮步,臉上泛着笑意,腳鈴聲叮叮響。
前方一隻毛髮火紅的小狐狸在左右閃躲,避開楚妖女幾次纖纖細手的抓取,而後跳到蕭戰懷中,張牙舞爪,憤怒的在抗議。
蕭戰無語,楚靈兒雪白腳丫踩在草地上,款款而來,有些懊惱,好不容易抓住的機會,趁着小狐狸在她牀榻上,捱得很近,醒來時想要抓住她,不料小狐狸反應很快,在她出手的一瞬間便逃開,令她無功。
“你若是真心喜歡小狐狸,大可以試着與她做朋友,對於朋友,小狐狸纔會放開心懷,不介意他人接觸。”蕭戰嘆氣說道,“你又何必一直抱着那想法,小狐狸是我的朋友,不是你想要的寵物,楚靈兒,我不希望你再嚇到她!”
蕭戰這已經是在警告,楚妖女幾次意圖,他都看在眼中,小狐狸的靈性與稀少固然很吸引女子,但若想與她親近,需要敞開心懷,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當做元獸般,任意驅使、玩耍,這對於蕭戰來說,是極難接受的。
他的想法,是新時代普通青年的一貫想法,在那個世代,奉行人人平等的想法,而對於某些人來說,那些小貓與小狗,都是他們陪伴的朋友,能夠在孤寂之時,對它宣泄心中鬱悶的對象,他們歲不說話,卻充當了最忠實的夥伴。
蕭戰便是,那時的他,有個很溫順的小貓,每日回去,都是那條小貓咪陪他度過漫漫長夜。若是他拿動物當做朋友,那麼,就該有朋友的待遇。
小狐狸聽懂了,在蕭戰肩頭游來游去,在朝楚妖女挑釁。
楚靈兒笑意斂去,平靜的看了蕭戰一眼,眼中不帶色彩,而後說道:“看來你只是將她當做朋友,如此說道,我倒顯得多餘。”說完,她足尖一點,輕輕飄起,宛如清風,向遠方飛逝而去,須臾間,只有一抹白色在空中閃過。
童老搖頭:“這女子與你同生共死過一回,已是拿你當真正的朋友,你何必說出這等話來,女子的心思最是敏感,她已經生氣了。”
蕭戰默然,他當然知道,但她未將小狐狸當做朋友,他苦笑着說道:“可能我的語氣是有些重,但那是對你們來說。在我的眼中,只要是朋友,便要平等對待,小狐狸是元獸沒錯,但不能帶着高人一等的想法對她。可能我的觀念你們現在並不瞭解,但時間久了,我想你們便會懂。我那些話的意思,是希望她能改變一下態度,小狐狸若是想讓她抱,是不會如此排斥的。她在拿我們當朋友,我們又怎能不赤心對待。”
“楚靈兒在我心中也是朋友,所以我提醒她,換作他人,不用我動手,小狐狸早就出手了,難道你們看不出來,小狐狸一直在避免衝突。是楚妖女觀念太陳舊,從開始便未將小狐狸放在平等位置。”見到二人不以爲然,心中默嘆,看來他的思想還是太過超前,連童老也是那般。
“她若是真的生氣了,日後見到,我親自道歉便是。”蕭戰搖頭,他們只是想到了楚靈兒會不快,又有誰,何曾想到小狐狸的感受?
他們以爲這是在玩鬧,又何時考慮過小狐狸是否願意,她從落日山脈出來,性情好動,但是純潔、天真,一直在保護着幾人的安全,做到了他們都做不到的事,難道這些還不夠他們深思?
蕭戰答應過要好好照顧她,當然要遵守諾言。幾人不懂,那是他們的事,他提醒過一次,不是爭對楚妖女一個,說了這麼多,也有對他們的意思。不要拿着小狐狸當做尋常的元獸來看待,以爲有危險與困難便是小狐狸出馬,理所當然的幫衆人解圍,她的靈性與懂事都在告訴他們,她,是大家的朋友。
“你是在擔憂她吧?”蕭戰轉身走開,抱着小狐狸在漫步,小狐狸很安靜,乖巧的在蕭戰懷中貓着,她感覺到了不對,親眼看見楚妖女翩然而去,知道蕭戰心中鬱郁,是以在靜靜陪伴他,此時玉牌開口說道。
“我得罪了重天,得罪了無家,還有這蕭家,也不是看起來那般美好。她已經隨我冒險一次,雖說無差,但若是真的出了事,我又該如何向楚老爹與小劍他們交代?”蕭戰苦澀,“我實力本就低微,她在側,自保有餘,總不能還要她一直保護我們三個大老爺們的安全吧?楚家是不凡,她有底牌我也知曉,但九州何其之大,誰知道又多少絕頂強者在沉睡。何我奈的話你也知道,單單他那個層次的就有幾個,若是他們出手,楚靈兒是否能抵擋?”玉牌說道:“你是否太多疑了?這些人不是在沉睡,就是去了另一個地方,怎會在此停留,而且,還有何我奈在監視,他們怎會出現?”蕭戰搖頭說道:“何我奈都能出現,他們又如何不能?再說同一境界的,有秘法不讓對方發現很正常。但這些也只是猜測而已,他們不一定會瞧上我這等小角色。最重要的是,從來到蕭家開始,我心中就一直圍繞着一種恐懼,好似有隻龐然大物在暗中窺視,像是黑暗在漸漸涌來,帶來極大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