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被她這個陣勢嚇了一跳,連忙拿着行李箱走上樓去。
羅韻芸也被她這個樣子嚇到了,她這是怎麼了?她好像突然間變了一個樣子,變得好陌生。
看着羅韻芸那張慘白的面容充滿了驚詫的表情,凌心亞再次冷冷地笑了一聲,大搖大擺地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雙腿交疊着,傲然地說:“這裡本來就是我的家,我忍了這麼久,無非就是等這一天!”
“你這什麼意思?”羅韻芸疑惑地看着她,不解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現在這樣子就好像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似的,根本就不把這個洛家夫人放在眼裡。
“你大概還不知道我是誰吧!”正在欣賞着自己美甲的凌心亞,擡起頭望着羅韻芸,一臉笑意地問道。
她是誰?她不是凌心亞嗎,不是文琦的好朋友,好閨蜜嗎?
“文琳、文琦都是爹地的好女兒,我也是他的好女兒,可是爲什麼我偏偏是私生女呢?”凌心亞站起身,皺了皺眉頭,將她真實的身份告訴了羅韻芸,她眼底閃過一絲恨意。
他恨爹地沒有實現當初的承諾,正式她洛家小姐的身份,就因爲她是私生女,就是一件見不得光的物品,被他藏了這麼多年,她不甘心,真得不甘心。
“什麼?你是……”羅韻芸聽到她說她是老爺的女兒,她臉色刷的一下子白了起來,沒有血色的嘴脣一下子發紫發黑,她手顫抖着,不可置信地睜開雙眼,看着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的凌心亞。
胸口猛地一陣劇烈疼痛,羅韻芸眉頭一皺,手緊緊地捂着胸口。
“夫人,你沒事吧!”傭人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夫人。她本來就有病,前不久才經歷了一場浩劫,身體已經很虛弱了,每天都需要藥物來維持着自己的身體,然而這次又聽到這種事,這她讓一下子就要崩潰了。
看到她病懨懨的樣子,凌心亞冷哼一聲,不屑地瞟了她一眼,說道:“你若不信,可以親自去問問爹地他老人家。”
說完,她就走上樓去,在經過洛文琦的房間時,她突然間停住腳步,推開門,走了進去,看着這寬敞明亮,佈置精緻的房間,爲什麼洛文琦就能夠住上這麼漂亮的房,而她卻像只流浪狗一樣擠在那個狹小的公寓裡面?
同是爹地的女兒,就因爲身份殊同,她就要卑微地生活着,她不甘心不服氣,現在終於讓她拿回屬於她的東西。
“你進去幹什麼,你立即給我出來,這是文琦的房間,沒有我的同意,誰也不可以進去!”羅韻芸吃了藥緩了一下病情,胸口也沒有那麼痛了,但是她還是不放心,便讓傭人扶着她上樓來,她愕然地看着凌心亞居然走進文琦的房間裡,怒怒地瞪着她看,喝令她出來。
文琦自被綁匪綁架之後,至今都沒有任何的消息,不知是生是死,做爲母親的她,不知道有多擔心害怕,幾乎每天以淚洗面。
凌心亞聽到身後傳來羅韻芸的聲音,挑了挑眉頭,不緊不慢地轉過身,嘴角帶着嘲諷的笑意,說道:“文琦現在下落不明,說不定已經被綁匪撕票了,就算你留着這間房,她有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每一句話都帶着刺,深深地刺痛羅韻芸的耳膜,她隱隱作痛的胸口猛的一抽,痛得她咬着牙,眼裡含着淚水,雙手緊握着,不停地抖動着,憤憤地吼道:“你給我滾出去,不許你進我女兒的房間。”
凌心亞冷冷一笑,滿眼都是鄙夷和不屑,哼了一聲,昂着頭從她面前走出了文琦的房間,這裡房間很多,以前她常來洛家,偶爾也會住上一晚上,她就住以前住過的房間裡,然後吩咐傭人收拾打掃房間裡的衛生,又找人重新佈置一下。
含着淚水的羅韻芸還是不相信凌心亞是老公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生的女兒,她就在第二天早上就離開了洛家,坐着車前往監獄。
透過隔音的玻璃窗,可以清楚地看到滿臉滄海桑的洛坤,身上穿着犯人的衣服,兩眼無神地走了出來,坐在椅子上面,擡起雙眼看着雙眼紅腫的妻子。
“老婆,你怎麼了,是不是文琦有消息了?”被抓進監獄的洛坤愛女心切,一直都擔憂小女兒。
提到文琦,羅韻芸那雙紅腫的眼睛一下子蓄滿了淚水,她用手帕擦拭着淚水,擡起淚眼,蹙着眉頭,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直直看着他的眼睛,聲音顫抖地問道:“老公,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你一定要如實告訴我!”
看她哭成這個樣子,就知道還是沒有文琦的消息,他在心底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皺起眉心,看着哭成淚人的妻子:“什麼問題?”
“凌心亞是不是你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生的女兒?”羅韻芸睜開雙眼,看着洛坤,她真得很希望這不是真的,凌心亞不是他的女兒。
洛坤楞了一下,他低下頭默不作聲,良久才點點頭承認:“是的,她是我的女兒。”
他就像做錯事情的孩子,低着頭不敢擡頭看着妻子的眼睛,對不起妻子,與此同時也對不起心亞,對不起她死去的母親。
聽到他這麼說,就好像一把無形的利刃一樣狠狠的無情地刺向她的胸口,令她痛不欲生,眼淚就好像決堤的洪水,洶涌地掉落下來。
她爲他生了兩個女兒,爲了這個家付出這麼多年,他還要在外面亂搞,她的心被他傷透了,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一件一件像是洪流猛獸一樣朝着她撲過來,讓她猝不及防。
聽着妻子的哭泣聲,洛坤心裡十分難受,不該欺騙她這麼多年,擡起黯然失色的雙眸,看着妻子,聲音有些哽咽道:“對不起,老婆!”
“現在說對不起又有什麼用呢?”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說的,現在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她哪裡還有心思跟他計較他過去的陳年舊情。
她站起身,暫時不想面對自己的丈夫,她來這裡,不過是要確認凌心亞是私生女的身份,現在已經確認,她也該走了。
“老婆,老婆……”看着自己的妻子傷心難過地離去,洛坤激動地站起身,大聲地喊着她,黯然的雙眼隨着她的身影,站在他身邊的警察伸手用力地摁住他,叫他不要亂動,他無力地癱軟在椅子上。
羅韻芸走出監獄,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哭腫的雙眼,從黑色的手提包裡拿出墨鏡戴上。
司機見夫人走了出來,忙上前打開車門,她坐了進去,吩咐司機開車回洛家,一路上她心情煩重,想到丈夫過去的風流韻事,好幾次都落下眼淚。
回到洛家豪宅,羅韻芸看到悠然自得坐在沙發上吃着葡萄的凌心亞,儼然一副大小姐的架勢,見到她回來了,只是瞟了她一眼,連招呼都懶得打了,根本就視她爲空氣。
羅韻芸感到身心疲累,也沒有理會她,朝着樓梯走了去,背後就傳來凌心亞那傲然的聲音:“去哪了,是不是去監獄探望我爹地,問他,我是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說到這裡,她吐出嘴裡的葡萄籽放在手心中,冷笑一聲,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沒有看到她的蹤影,然後她問了洛家的傭人,才知道她出去了,她猜測應該是問爹地關於她的事情。
背對着她的羅韻芸臉刷的一下子白了起來,她垂下的雙手緊緊地握着,她緊咬着牙,沒有說話,徑直地走上樓。
凌心亞冷冷地看着她佝僂的背影,冷笑一聲,吩咐洛家的傭人倒杯水給她,洛家的傭人都很不情願,但是稍有怠慢,她就會怒罵人。
回到自己房間裡的羅韻芸,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下來,現在兩個女兒都不在她的身邊,文琦現在音訊全無,警察那裡始終查不出一個結果,至今人還沒有找到,而文琳,爲了巨亞集團,嫁給了霍氏集團的霍天擎,雖然巨亞已經穩住了,可是文琳極少給她打電話,她連見女兒的面,都變得奢侈了。
現在多了一個女兒,卻不是自己親生的,心腸卻是歹毒得很,趁着他們洛家落魄成這個樣了,她大搖大擺地搬進洛家作威作福。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霍氏集團
一身西裝革履的霍天擎獨自一個人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深眸望着面前高聳屹立的高樓大廈,手裡握着一杯高檔上好的白蘭地,透明的水晶杯映襯窗外面的風景,另一隻手帥氣的放在褲袋裡。
“霍總,你找我有什麼吩咐?”雷烈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走到辦公桌前,雙手畢恭畢敬地放在前面,問道。
霍天擎沒有事先轉過身,而是舉起手中的水晶杯,放在嘴邊輕輕地抿了一口酒,這才轉身走到酒櫥邊,將手中的酒放在櫥臺上,說:“泰國那邊已經出動了警察秘密過來調查此事,所以泰國佬那批貨,儘快運送到山頂上的地下室裡。”
不僅僅是泰國那邊盯得緊,而且本土的黑班老大也盯得緊,對他存有戒心,想要一心打壓他的大有人在,不免會有人暗地裡給泰國那邊透露風聲,讓他們魚死網破,自己可以坐收魚翁之利。
“是。”雷烈點了點頭,他知道怎麼做了,畢竟泰國佬在臺灣這邊被殺死的,泰國警方有權到這邊調查此事,而臺灣也會協助調查他們的,所以這風頭正緊,凡事都要小心謹慎。
“好,你先下去吧!”霍天擎揮了揮手,示意雷烈先出去,他的副手做事,他一向都很放心,這也就是他值是信賴的一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