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房間獨立於別墅,是個類似關卡的地方,房間不奢華,基本上除了牀和監視系統就沒什麼擺設了。他偶爾會在這邊住,偶爾也會回到外面自己的家去,他有父母,據說家裡以前非常窮,可以想象會把兒子送去那麼苦的地方當兵,這一家人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星空知道他非常的孝順,這點看他忠厚的樣子,並不難猜到。
阿進打開房門,星空隨着他進了屋子。
她看着他隔出了一片空間做廚房,裡面竟然有模有樣的放着鍋碗。
揩她四處看了看,屋子裡非常的整潔,整潔的讓她都羞愧。本以爲一個大男人住的地方會很亂,有不雅氣味也可能,可是她看着阿進從不用傭人打掃、卻井井有條氣味清新的屋子,心裡不禁對他另眼相看。
阿進走到廚房去,打開小冰箱,看着星空,“要吃什麼?”
星空跟過去,靠着他的手臂看向冰箱,略略驚奇,“餃子?”
摔阿進拿出那半袋水餃,看着靠着自己的星空,“要吃嗎?”
星空摸了摸空空的肚子,點頭,“你幹嘛自己煮飯呢?家裡不是有廚師?”
阿進低頭開火,添水,聲音淡淡的,“我飯量大。”
星空看着他,捏捏他結實的手臂,想着他的工作是每天跑進跑出,她和沈之曜走一步,他就要走兩步,難怪會累了,星空在一旁看着他下水餃,叫他,“阿進。”
阿進擡眼看她。
星空忽然發覺這是個很好看的男人,是雙眼皮,但是眼睛也不大,眼神非常的凌厲精幹,一看他的眼睛,就覺得心虛——雖然她什麼虧心事也沒做,這大概是他練就的制敵本領,以眼殺人。
阿進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急忙低下頭去煮餃子,星空擦了擦紅紅的鼻尖,看着沸騰起來的水,“阿進,這麼多年,我都不知道你姓什麼。”
阿進挽起袖子,拿了盤子盛餃子,淡淡的勾起嘴角,“你的聲音就是命令,不管你叫我什麼。”
星空看着他臉色有些不自然,纏着他身後一起往屋子裡走,問他,“叫什麼嘛,說啊,你是不是以前做了很多壞事,所以不讓別人知道你的名字?”
阿進把碗筷擺好,回頭看着小尾巴一樣的星空,淡淡的笑了笑,心想,果然還是個孩子,剛纔還一副悲憤的樣子,現在就充滿好奇的來究問他的名字了。
阿進和好了醬油和醋,把筷子遞給她,“吃吧,不是餓了嗎?”
星空拿了筷子,一邊往嘴裡丟餃子一邊讚歎,“比廚師包的好吃多了!阿進,你到底姓什麼啊?”
阿進坐在一邊看着她吃的開心,給她倒了杯水,“慢慢吃,不夠再給你煮——”
星空見他不肯說,也沒心思去理他,低頭專注的消滅盤子裡的餃子。
阿進看着她,眼底情不自禁的就變得柔軟——
星空吃飽了,拍了拍脹脹的肚子,看了眼收拾桌子的阿進,自己很不客氣的往他的牀上一栽。
他的牀很硬,她要不是撐得動不了纔不會躺在這裡,擡頭,牆壁上整齊的碼放着各色的槍支模型,她伸手夠了一支拿在手裡把玩,掂了掂,非常沉,上面烏黑鋥亮,想必是時常擦拭。星空心想,這人也夠無聊的,每天睡覺的時候頭頂上就擺着這一堆槍,多麼無趣。
阿進收拾了東西回來,就看到她擺弄自己的寶貝,眉梢一挑,急忙走過來從她手裡拿下槍,有些後怕,“這是真槍!”
星空努嘴,“我又不傻,我只是看看,又不會扣扳機。”
阿進把槍放到最高的地方,確認她站起來也夠不到之後才低頭看着她。
星空從來沒有和阿進這麼近距離接觸過,探究似的四周看了看,突然看到他牀邊擺着一樣挺眼熟的東西——
一個花哨的空冰袋。
阿進臉上飛快的閃過一抹紅暈,伸出長手臂搶先把冰袋拿過來,一把丟進櫃子裡,看着星空,“小姐,晚了,回去休息吧。”
星空狐疑的盯着他,想了好半天,才恍然,一拍牀,“我想起來了,這是我買給你的那個冰袋嘛,你也未免太節儉了吧,這東西用過了就丟掉啊,留了這麼久,裡面不長青苔了嗎?”
阿進臉色愈發的窘迫,微微側過身子,“小姐,我送你回去。”
星空見他神色怪異,湊過來看着他,“你幹嘛脖子都紅了?你說,你做什麼壞事了?快說,你到底姓什麼?你這個小氣鬼!”
星空捉弄他還不算完,伸手過來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都趴在他背上,和他鬧,“阿進,你談過幾次戀愛?你這麼木頭,有女人喜歡你嗎?快說!”
阿進呼吸有些急促,不敢使大力推開星空,只是握着她的手拉開她,有些惱,叫她,“小星!別鬧!”
星空和他都愣了一下,阿進猶是,他把星空掀開,臉上冷的有些嚇人,走到門口,目光森然,“小姐,我晚上還要工作,不送了。”
星空摔了個結實,哎呦了一聲從牀上爬起來,揉着肩膀和脖子,她恨恨的走下地,瞪着一臉冰寒的阿進,憤憤的罵,“你也欺負我!死阿進!我就不該給你好臉色!上次的襯衫呢!你還我,我要燒了它!”
那襯衫已經被她丟進垃圾桶了,她雖然不知道怎麼會落入沈之曜手裡,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天沈之曜聽到襯衫是給阿進而不是給他的之後就發了瘋,對她做出了混賬的事情。她就是故意要難爲阿進,誰叫他把襯衫給了沈之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