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鑄城城主府門內,或、元一、林還有五行之力特別突然出的塔、蘭、圖、立、桑,以及新來到鑄城的遊牧部落黑袍人,以及她的護衛盈,分別坐在廳中長桌旁。
塔忍不住先向黑袍人說道:“城外的地已經選好,只要解決這次獸潮問題,就可以動土建設,爲什麼你還一直披着黑色斗篷,不以真面目示人。”
“遊牧部落規矩,繼承人曾不以真面目示人。因爲這樣而懷疑我們的忠誠度,那真是太可笑。”
“你……”塔還想說些什麼被或制止,搶前說道:“這次獸潮來襲,遊牧部落一直與獸潮爲伍,請問有何方法解決?如果說只有搬離這裡這唯一辦法那就不用說。”
“如果只有搬離這裡唯一出路,你想我會選擇在這鑄城落腳嗎?不過這四周林木倒讓我很驚訝,從來沒有見過長得這麼高大、整齊的林子。就算是爲這片林子,我也不會讓獸潮糟蹋這地方。雖然這次獸潮前進路線看似朝這方向而來,但通過我這幾天不停踏勘,根據我對獸潮習性瞭解,我敢認定這次只會有獸潮外圍與我們有些糾纏。對付外圍獸潮最好的方法就是驅離。本來是說建城之後才向你們提供食物,這次我就當見面禮,送你們一個大禮。這五等獸潮都是食草性獸類,體型肥大壯碩,雖然會有些麻煩,但相比下,已經是最容易對付的獸潮,你們就等着天天吃肉吧。”
“我們需要提供協助嗎?”或問道。
“協助?無需那麼麻煩。祖祖輩輩多少代跟隨五等獸潮,對付它們我們早已有自己一套。如果說你們不想錯過這次屠殺的樂趣,倒是可以去嘗試一下。看看這龐大獸潮是怎樣一幅大場面,也像我們遊牧部落的新一代一樣去獸潮之中磨礪自己。”
“如果獸潮真像你說的這麼容易?我接受你的建議,讓鑄城新一代也去歷練。但眼下你是不是該告訴我們,遊牧部落跟鑄城很久之前還有什麼瓜葛。”
“本來我是打算在新城建成後再告訴你,既然你問起,我現在就來解決你們心中的疑惑。不知道你們是否知道,在遊牧部落黑袍人傳承中,不僅上一代要告訴新一代煉藥與救治人身之術。還有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一個密事。當然如今我選擇迴歸這裡這也就不再是一件密事。”黑袍人開始慢慢述說。
“這事還要從很久以前說起。那時候沒有鑄城,只有一羣艱苦生活在荒原上的人。後來那羣人在頭領的帶領下使用石器與火,慢慢他們發現炭石,發現礦石,慢慢懂得冶煉,冶煉、打磨出金屬器具,研製出更加精妙的殺傷性武器,最終他們選擇定居在這片充滿礦藏的土地上。然而其中一隊負責狩獵與護衛工作的人羣不喜歡定居式生活。他們喜歡追逐獵物,在荒原上馳騁。他們喜歡食物就在眼前的安全感,不喜歡守株待兔的被動模式。最終他們選擇離開,選擇追逐獸潮腳步四處遊蕩。他們由於隨時會面臨着傷害,所以通過歷代努力與探究,摸索到煉藥與救治病痛的術法,最大程度減少部族人員傷亡。如果終將不治,他們會選擇結束受難者痛苦,讓他們來自於塵而歸於塵,反哺這生他養他的土地。這一羣人就是現如今遊牧部落,而留下來的那羣人就是你們——鑄城。曾經我們回來過,但已彼此當成叛徒,把所有親情都遺忘在歲月之中。”
“你們那時候就會鍛造術?”元一看着黑袍人身後護衛手中精巧、鋒利的彎刀問道。
“當然不是,先人離開之時使用的仍然是最原始捕獵工具。我們現在手中使用的彎刀是我們跟隨獸潮去到很遠地方用獸皮、獸骨換回。我們生存這片地域之外還有更爲廣闊空間。我們跟隨獸潮也回來過幾次,每一次迴歸,我們都會了解鑄城情況。不然你們以爲陽城那樣的實力,會讓你們存活那麼久。每一次經過我們都會盡可能消耗一些陽城實力。這次也是我想借你們的礦料煉出他們最強武器,最後留給你們,希望對你們有所幫助。陽城並不知道我們之間有這樣的淵源,也就欣然答應,讓我們彼此相爭,他從中得利。”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如果不聽你說,我們誰會相信這事是真的。那爲什麼你突然改變主意?難道僅僅是因爲你想回歸?”
“當然不是,是因爲他。”黑袍人伸出白皙纖細的手指向元一。
“我?”元一也奇怪道。
“對,就是因爲你。我知道你的能力,並且親眼見到你給予他們的能力,我就認定。你們沒有見過真正的獸潮,也沒有見過更恐怖的獸潮。你們沒有過面對完全不能抵禦獸潮時那種絕望。在那些野蠻生靈面前人類弱得像只螞蟻。包括我自己,一不小心就會生死難料。我希望能學習這樣的能力,或許以後還會繼續追逐獸潮的腳步,不過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我作爲他們的決策者,我不希望在我面前錯過這次機會。我真的希望我們之間是可以互相依靠的羣體,一座城。”
第二天清晨,鑄城外密林中飛奔出一羣騎着駿獸與追風馬的人,他們向西前行,商量好要在五等獸潮接近的路線上,對獸潮周邊散獸進行驅趕,把主獸潮路線趕往更遠方向偏移。
經過三四個時辰奔襲,元一與黑袍人所帶領的驅獸隊總算摸索到獸潮最外圍。
剛到此地就與零散尖角鈴羊相遇,熟練的遊牧部很快就收拾掉它們,並且沒有多做停留就催促着元一他們離開。
塔忍不住想要問個究竟,從黑袍人那裡得到答案是:在獸潮最外圍,不是隻有遊牧部落這樣的遊走、偷襲部落。其實還有強大的猛獸尾隨,他們專門偷襲,捕捉那離散獸羣。以遊牧部落經驗來看,這羣尖角鈴羊應該就是被猛獸特意驅散而蓄意捕捉的。只是這尖角鈴羊身體敏捷,善奔走,與巨獸拉開距離正好撞見元一他們。如果不迅速離開,就會被後到的猛獸撞見。到時候誰說會有什麼危險。有任務的前提下,當然是先行避開爲最佳方法。
聽其中門道,元一等人對黑袍人帶領的遊牧部落有更深瞭解與信任,也更願意聽取她的建議趕緊離開。
奔跑的一個時辰裡,他們所遇見的獸類也越來越多,數量也越來越密集。
在一段山丘前,元一等人與遊牧部落的幾位領事圍坐在一起,商討着什麼,其他人在周邊警戒、休整,吃些東西補充體力。
“再往前就是獸潮邊緣力量,我們得使出自己本領,把外圍獸類往中心主力猛趕,這樣才能使整個獸潮變更原有前進路線,弄出動靜越大,取得效果就越佳。接下來,就是一場屠戮。在外圍的獸類比較強大,通常以蠻橫的身體或者速度見長,所以大家要格外小心。其次一旦見獸潮情勢不對就得退出戰鬥,以免造成獸驚,到時候千萬只獸類的反擊是我們無法抵擋的。”黑袍人細心叮囑着,小心從面罩下吃幾塊肉塊,喝幾口護衛遞來的水。
“我們是分頭行動還是一同協作?”元一問道。
“我建議是你們首先在外圍觀戰。畢竟我們對獸潮瞭解最爲透徹。這也是對遊牧部落新一代的磨礪,他們已經習慣本部的完全配合,你們加入反而不利於他們施展。你們最好在外圍戒備,待需要時殺入。你們要時刻留意是否還有其它圍捕猛獸介入。”
“是不是把我們想得太弱?”塔有些不悅的說道。
“我是爲大家安全着想,爲更好完成這次任務。你們要是強行加入,對我們最終目的達成效果我不敢保證。”
“行,我們來的所有人都聽從你安排,在你覺得合適的時候我們纔出手。”
“我知道你們能力不錯,但面對這麼多獸羣蠻幹顯然最不可取,想發揮的機會有,我說過這世界之大,五等獸潮又算得什麼,我們能很好活着纔是最大挑戰。”說完黑袍人又吃下幾塊肉塊。
“那我們出發吧,你們看下天空,那密密麻麻的食腐飛禽已近。獸潮的主力應該就在正下方。大家千萬小心,我們這次任務我不想有任何傷亡。可取則進,不取則退,人命纔是最寶貴的。”元一說道。
“你說的沒錯,但在遊牧部落不受這套。我們崇拜勇往無敵,爲集體利益奉獻自己的生命爲最高榮譽。部員們,咱怕死就不活着,今天讓他們看看與獸潮爲伍的遊牧部落是何等勇猛,殺……”扔掉手中銅壺,黑袍人首先騎上追風馬,衝上高地,從黑袍中抽出二把鋥亮的彎刀。
一行四五十人的隊伍,紛紛抽出彎刀,雙腿用力夾擊身下追風馬,像一把利刃直接捅入獸潮中。
鋒利的彎刀揮舞間不停有獸類倒下。見這邊來勢洶洶,那敏銳獸羣立馬感覺到危險逼近,那死亡氣息像是難纏的瘟疫迅速在獸潮最外圍蔓延,傳染。
獸潮立馬向另一頭擠進、踩踏,像一層層浪潮向中心蕩去。
遊牧部落部員身穿獸皮短衣,身手敏捷,無論男女那手中彎刀行雲流水,密集砍拉,所過之處來不閃躲的獸類都成刀下魂。
血流如溪,血腥四起,盤繞在空中的食腐飛禽都迅速向這邊靠攏。
元一一行人駐足在小山包上,並未着急動手幫忙。他們看着一邊倒的屠殺,不知爲何,曾經在食物匱乏,或者真遇見兇猛獸類時,殺之總能後快。
而此刻看到那些食草獸類在面對人類這般屠殺時,血腥、慘狀讓他們心有不忍。
這樣的想法並未保持多久,他們迅速收拾起自己的憐憫,因爲他們看到在獸類的面前人類還是如此弱小。
擁擠逃竄的獸潮邊緣,涌來密密麻麻的彎角蠻牛,他們頂着尖角向遊牧部員襲來,後退不及的追風馬連人被牛角掀翻,踩踏在牛蹄下。
這還不算完,在彎角蠻牛後,還有體型更大的鐵皮獨角犀向前狂奔。見此不妙情況,黑袍人立馬揮舞着手中彎刀,讓部員都向後撤退。
鐵皮獨角犀仍不死心,繼續向前追。好在彎角蠻牛已經重新迴歸獸潮,並且能明顯看到這邊的驚擾,獸潮已改變原有的直線方向,稍稍彎曲。
鐵皮獨角犀的奔跑速度遠遠不及追風馬,在後退一段距離後,遊牧部員中的一小部分成員竟然捨棄追風馬,手中揮舞着彎刀,途步向正在全速襲來的獨角犀奔去。
遊牧部員身體靈活敏捷,人總是在獨角犀傷害自己時,巧妙躲閃,並總能找準獨角犀要害處給予痛擊。
部員穿梭在獨角犀羣中,很快就把優勢搶佔下來,已經倒下不少的獨角犀。
人體力是有限的,而獨角犀還在接連不斷向前涌進,遊牧部員在接連的砍殺下,已經出現身體疲軟,反映能力也迅速的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