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皇上,皇上你在哪裡?臣妾好痛,臣妾好痛苦。”還未踏進殿中,便聽到淑妃痛苦的叫聲伴隨着嗚咽心痛的哭聲,沈君寒雙眉緊促,心中怒火夾雜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的釋懷。
“皇上駕到。”一聲高而尖細的聲音響起,沈君寒連忙擺手示意趕快帶他去見淑妃。
格局精美的鐘秀宮和往日似乎沒有什麼不同,只是但內此時卻多了很多人,顯得異常嚴肅而沉寂,在精緻秀美的格局隨着沈君寒的到來都變得異常莊嚴肅穆。
“臣妾給皇上請安。”
“免禮吧。”溫婉本想將事情的經過說與他聽,誰知他卻二話沒說,連個斜眼都沒看溫婉一下,直徑走到內室。
淑妃一頭長髮披肩,面臉慘白,瑛瑛哭泣,一見沈君寒的到來,眼眸中的晶光更加肆意“皇上,臣妾好苦的命啊!”一聲嘶叫,淑妃撲到在沈君寒的懷裡,就在剛剛聽到孩子沒了的時候已經是嚇的昏了過去。待到醒來的時候卻也只是一直哭一直哭。
“孩子還會再有的。”沈君寒臨做在牀邊,雙手攬過周淑飛的雙肩,將女子的頭埋到自己的肩上,眼神中閃過一絲憐愛,溫柔的說道。
“不會了,不會再有了。”周韻柔猛地將頭抽出,口中輕輕唸叨,聲音仿似機械一般無力,神情呆滯,淚如波濤洶涌般從眼眶奔涌而下,不用數逝去,任由它肆意滑落,順着臉頰,流到嘴邊,咽去苦澀的淚水,淑妃雙手抱腿,直退到牀腳蜷縮成一團,痛苦的將頭埋在膝蓋下面,散亂的秀髮披在腦後,此時的她,好不悽慘“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吼得撕心裂肺。
“怎麼會?”沈君寒有些不捨看見淑妃痛苦,又見她躲着她逃到了牀的一角,心中的憐愛更甚“柔兒,有朕在,別怕。”
“皇上~嗚嗚嗚。。。。。。不會再有了,臣妾的孩子死的好慘,皇上要爲臣妾做主啊。”周淑妃淒厲的哭吼不斷傳來,沈君寒緊蹙的眉心更加舒展不開。
“太醫,這是這是怎麼回事?”沈君寒壓低嗓音,狠狠的說道。
“回皇上的話,微臣趕到鍾秀宮之時,淑妃娘娘的孩子已經保不住了,微臣努力將體內殘留的血排出來,卻發現孩子已然成形,在母體宮內墜了太久,淑妃娘娘再孕,恐怕。。。。。。”
“啊~我不要這樣。你騙我,你們都在騙我。我不聽不聽。”一聽見這輩子都不能在懷上龍嗣,淑妃便一聲尖叫,雙手死死的無助耳朵,眼神中閃過彷徨,閃過不安與不甘,但是望着沈君寒那抹神情中,卻充滿了無限的愛戀與無助。“你們其實是騙我的對不對,我還會有孩子的,還會有的。”自從醒來,淑妃眼中的淚水就沒有斷過。
“來人啊,好好照顧淑妃。”淑妃幾次幾近瘋狂,另沈君寒不知所措,起身交代好,轉身憐惜道“柔兒先好好歇息,朕去給你做主。”口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
“皇上一定要給淑妃娘娘做主,要不是皇后娘娘。”香兒“噗通”一聲雙膝跪地,眼中淚花飛閃而下,說話有些斷斷續續“要不是皇后娘娘,我們家娘娘根本就不會摔到,嗚嗚~”說着,淚如雨下,使勁的朝着地下磕頭
一聽到皇后二字,沈君寒震怒的面色上錯愕了一下,不由得陰冷一分,眼神中充滿懷疑,一腳踢開了滿眼是淚的香兒“放肆,無憑無據怎敢以下犯上?滾開。”一聲厲吼,渾身上下充滿了殺氣。
沈君寒一身明黃色龍袍委身,衣着上九爪飛龍,頭頂高冠,急步走出內室,渾身陰鬱的氣息中隱藏着無限的憤怒,犀星的明眸中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口中冷冷道“皇后,今天這件事,你是不是應該像朕彙報一下”最後一句話好似列缺霹靂,一雙深邃可怕的雙眼直視溫婉。
溫婉心中自嘲一笑,本是在他剛剛進來的時候,她便想將事情的經過告知於他,而
他,因爲心急,想要去看另一個女人而眼睛連扎都沒眨直接從身邊擦過,着急的竟然連句起身都沒有回給她,溫婉俯在殿中央足足有半主香的時辰,尷尬、身不由己,但是更多的卻是心碎。
“臣妾今日去御花園散步,撞見了淑妃,賢妃,昭儀就一同聊天喝茶,途中賢妃有事,先行離開,賢妃離開後,臣妾腳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小花貓,臣妾覺得可愛,便抱起來玩弄,並不知道淑妃害怕貓,貓掙脫了臣妾的手,像淑妃撲去,竟將淑妃撞到。”溫婉內斂沉靜的將事情發生的經過複述一遍。面色依舊如故,看不出來是惋惜淑妃,還是悔恨深愛上沈君寒,是因爲自己抱着的貓衝撞了淑妃而感到內疚。
“貓?御花園中怎麼會有貓?”沈君寒一字一句冰冷的說道。
“皇上,臣妾不知,不過臣妾已經派人去查了。”
“你不知?好一句不知。”沈君寒心中強壓着怒火,上次天桑公主之事,你不知,這次淑妃流產,你仍然不知,爲什麼所有的事情你都好像事不關己一般,你知不知道這樣,讓朕想救你都救不了你。
溫婉越是顯得淡定,沈君寒心中的怒火越旺盛,咬牙冷聲道“你身爲皇后,後宮之主,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不知?貓是從你手裡跳到淑妃身上的嗎?你如何對得起朕對你的信任”說罷,沈君寒雙目直視溫婉,想要從中尋找答案一般。
“貓是從臣妾手中脫手而出的,並非是臣妾有意爲之,臣妾當時並不知道淑妃娘娘怕貓。故而臣妾。。。。。。”溫婉想要去解釋,卻又不知道如何爲自己辯解,現在想想,依照當時的情況來看,在場的人都以爲貓是溫婉故意想要嚇淑妃的。
“周昭儀,當時你也在場?”沈君寒回身一轉,口氣不善。
周韻煙淡淡俯身“回皇上的話,臣妾當時是在場,臣妾與皇后娘娘還有姐姐一同喝茶聊天,忽然,皇后娘娘的腳下出現一隻花貓,皇后看它可愛,就伸手將它抱起,誰知道那隻貓竟然在皇后娘娘的手中跑到了姐姐的身上。”說完梨花似得淚滴從眼角滑落。
溫婉輕輕嘆了一口氣,擡頭看着沈君寒的雙眼,剛要開口,卻聽到沈君寒說道“皇后,爲什麼這麼做?”溫婉一驚,忽然很想笑,心底裡一絲絲的冰冷席捲全身,愛莫大於心死,仰頭,將眼眶中的淚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眼神中充滿不可置信,說不是她,畢竟貓又是從她手中放出去的,說是她,可是她卻也是無心的,當時被黑貓咬破的手掌,而且自己也拼勁了全力想要去救她,可是誰知,還是晚了一步。被咬傷的手掌還未來得及處理,隱隱作痛。“皇上,貓畢竟是從臣妾手中跑出的,臣妾無話可說,可是如若皇上要逼着臣妾承認的是肆意謀害皇子的罪名,臣妾斷然不可承認。”語氣不可否定,眼神中亦充滿了堅定不移。
“哼,皇后,還反了你不成。”太后一甩衣袖,出現在了大殿門口,黑紅相間的錦袍透露着貴氣與威嚴,臉上的神情嚴厲而憤怒。
“母后”沈君寒開口。
“奴才、奴婢、臣、臣妾。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忽然之間殿內響起了參差不齊的請安聲,除了溫婉以外,全部下拜
“都起來吧。”太后沉穩的語氣中透露着不可違背的威嚴之意。
“皇帝,你看看你的好皇后,見到哀家,連最起碼的禮數都麼有了,你眼裡,還有沒有哀家這個皇后?”最後一句話是對着溫婉說的,聲音嚴厲,詮釋不滿。
“臣妾給母后請安,母后萬福。”溫婉淡淡俯身,開口緩緩說道。
“跪下”
溫婉一愣,沒有動。
“怎麼,哀家叫你跪下你沒聽見嘛?”本是正在午睡的太后娘娘突然聽見宮人來報,說是淑妃流產,躺在椅榻上的太后一聽,哪裡還有心思睡覺
,趕緊換來宮人爲自己更衣,急匆匆的像鍾秀宮走去,路上了解了情況,卻沒想到又是這個溫婉,另本就對溫婉有成見的太后更加恨之切,況且,這次溫婉傷害的還是太后一直喜愛的親侄女,想想,太后心裡一震憤怒。
溫婉不動聲色,膝蓋輕輕彎曲,單膝跪地,慢慢在彎曲另一隻腿。
“溫婉,你意圖謀害皇嗣,毒殺天桑公主,你還有何話可說?”見溫婉下跪,太后挺直身板,儼然一副我纔是後宮之主的威勢。
自從太后的出現,溫婉便知道自己今天不會那麼好過,但是不管怎麼樣,自己沒做過的就不會去承認,這是沈嵐做事的一貫原則。“太后娘娘,花貓卻是從臣妾手中跑到淑妃手中不假,但是貓在脫手之時,咬傷了臣妾的手,太后娘娘有聽過陷害別人的同時,也會順便在陷害自己的嗎?”稱呼已改,可見溫婉心中決絕。
太后沒想到溫婉會這麼說,明顯有些錯愕,趁着太后發愣之時,繼續道“太后娘娘,如果天桑公主真的是臣妾下毒手殺害的,臣妾會笨到,將證據留在自己的宮中嗎?”
“你,你,你,你的意思,哀家還冤枉了你不成?貓既是從你的手中出去的,你還有何話可說?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你,終究逃脫不了干係,哼。”太后沒想到溫婉如此伶牙,心中更加震怒。今日來了,就沒準備放過這個處處與自己做對的皇后。拿出威嚴,剛想開口繼續說些什麼,不料被沈君寒打斷。
“母后,事情已經發生了,先去安慰韻柔比較好,御書房還有幾位大臣正等着朕回去商議政事。朕先。。。。。。”
“慢着,帝王家國天下,皇帝的家事依舊不容小堪,謀害皇嗣這麼大的事情,如若皇上不嚴懲,怎能,整治後宮,另六宮之人信服,樹立綱紀。”太后口氣嚴謹,毋庸置疑,深沉的口在大殿之上顯得異常震耳悠揚。
太后看穿了沈君寒想要藉此保護溫婉的心思,沒想到這個歹毒的女人竟然另自己的二字寵愛到了這個地步,心中的恨意愈來愈強烈,愈來愈明顯,想要剷除溫婉的念頭更大了。
“太后娘娘,如若太后娘娘說的那些,溫婉都不承認呢?那麼太后娘娘要如何處置臣妾?”溫婉眼神堅定的看着太后,平靜的說道。
本是一心在等着皇帝的回話,不料溫婉竟然不承認“哼,執迷不悟,罪加一等。”
“”貓從臣妾的手中掙脫,也咬傷了臣妾的手。”無論怎麼樣,淑妃這件事,溫婉依舊無從辯解,畢竟死自己一時貪玩,即使無心之過,有心挽回,但是事情終究是發生了。
頓了頓,繼而又道“臣妾並無執迷不悟,臣妾沒做過的事情,何錯之有?既然無措,又何來執迷不悟,罪加一等之說?”
太后憤怒的雙眸緊盯着溫婉,寬大的袖子使勁一甩,很是生氣“大膽,竟然敢頂撞哀家,錯了就是錯了,再多的理由也彌補不了你範的錯誤,哀家失去的皇孫。哼”太后一聲輕哼,對着沈君寒說道“皇帝,今日無論如何,都要給哀家一個交代。”說完,別過臉去。
沈君寒負手而立,靜靜的站在殿中很久了。眼眸如深潭的湖水,深邃而不可揣測“皇后,朕念在夫妻一場的份上,一次又一次的對你寬容理解,但是皇后讓朕對你很失望。”
失望?失望的是我沈嵐纔對吧,忽然之間,沈嵐呵呵直笑,在場的每個人不由一愣,待笑容散去,溫婉輕啓朱脣,“論失望,最失望的人從來都是我,我沈嵐自從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上,第一個對我殘暴的人是你,我第一個愛上的人也是你,第一個拋棄我的人仍然是你。可是沒有什麼痛苦能比失去身邊最親最愛的人的信任來的更加痛苦一千倍,甚至是一萬倍。爲什麼你可以毫不猶豫的相信其他人的話,卻不肯信我一次。”聲音冰冷平淡,好似在訴說着別人的悲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