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宵天的懷抱彷彿格外溫暖，蘇白桐被他摟在懷裡，漸漸的緊聚在一起的心也彷彿鬆開了。
不知不覺的竟然睡了過去。
凌宵天直接將她抱進了寢宮。
直到把她放在牀上，她居然連眼都沒睜，睡的很沉。
凌宵天將帳子放下，到外面問慧香，“這幾日皇后休息的如何？”
慧香低聲道：“皇后娘娘最近一段時間晚上都睡的很晚，只有皇上您過來時她才按時休息。”
凌宵天轉頭看着帳子裡沉睡的人影，沉默了一會起身離開。
慧香覺得不解。不知這個時候皇上要去哪裡。
凌宵天離了鳳儀宮，直接去了盤龍殿，“召十殿下進宮。”
半個時辰後。有內侍進來稟道：“十殿下到了。”
“讓他進來，你們都出去吧，這裡不用你們服侍了。”
凌宵天把所有人全都趕了出去。
凌靜瀟穿着件淡色素袍，外面罩着僧袍。
凌宵天看到他這身打扮不由得一愣。
自從回到宮裡，凌靜瀟已經很少再做這僧人的打扮了。
“皇上。”凌靜瀟來到近前，雙手合十，行的是僧人的合十禮，而非是君臣之禮。
“十弟……”凌宵天一句話未說完，後面半句直接噎在了嗓子裡。
“皇上想問什麼。小僧知無不言，言而不盡。”凌靜瀟沉聲道。
凌宵天眼中掠過一絲苦澀，“十弟這是要與朕生份了嗎？”
“小僧不敢。”凌靜瀟不卑不亢。
凌宵天氣的一掌拍在桌案上，“凌靜瀟，你還想瞞朕多久！”
凌靜瀟面目平和，眼睛裡沒有一絲懼色，“皇上知道了？”
“真是好笑……朕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不算最後一個。”凌靜瀟正色道，“到現在爲止，只有皇上與小僧知道此事。”
凌宵天剛纔那只是氣話，聽凌靜瀟這麼說竟讓他沒有法子再把話接下去。
“坐吧，杵在這還等朕請嗎。”凌宵天沒好氣的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不管他身份如何改變，只有凌靜瀟與十一跟他的關係不會改變。
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隱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凌靜瀟與十一絕不會像其他皇子那樣會窺視皇權，而凌宵天也會竭盡所能的將這位子坐穩，這樣才能護住他們兩個。
凌靜瀟微微一笑，坐了下來。
“現在能告訴朕了吧？”凌宵天不甘心的問。
“是。”凌靜瀟便將蘇白桐的事情說了，包括他的猜測。
凌宵天聽後沉默半晌無語。
沒想到有一天。她會漸漸的忘記他們曾經的過往。
那些傷心的，開心的，全都被她忘了。在她的記憶裡不再有他的存在，如果不斷繼續下去，最後不知還能剩下什麼。
“不知有什麼法子能夠讓她恢復以前的記憶？”凌宵天問。
“目前還沒有法子。”凌靜瀟道。“據六嫂所言，應該是國師在暗中對她做了手腳，六哥你是否還記得當初在慈州那時六嫂總是發熱不退。”
凌宵天點頭，“記得，後來在藍府的案子了結後，那發熱的病症就自然好了。再也沒有發作過，……你覺得這是國師所爲？”
“除此之外，小僧想不到其他。”
凌宵天思忖片刻。“對了，還有一件事非常奇怪。”他便將那瘋女的事情說了一遍。
凌靜瀟聽後異常驚訝，“她說的那些事除了六哥外。還有誰知道？”
凌宵天想了想，“有些事鬼面他們都知道，不過有些……只有我們兩個知道。”
在祁涼城時，他時常半夜偷偷潛入蘇白桐的院子，鬼面都是等在外面，很多細節只有他跟蘇白桐知道。
“那瘋女絕無可是從別人那裡打聽來的。”凌宵天斷然道。“而且看她年紀也不大，不像城府很深的模樣，不過也有可能是裝的……”
凌靜瀟略一思索，“小僧能去見一見她嗎？”
“那自然再好不過。”在某種程度上，凌宵天更相信凌靜瀟的判斷。
凌靜瀟站起身，“小僧另外還有個請求。”
“什麼事？”
“這些天能讓小僧住在宮裡嗎？”
凌宵天揚了揚眉。“瀟湘齋那裡一直都給你留着……怎麼，北番的皇子又來糾纏你了？”
“腿傷好了，自然就閒不住了。”提起賀木玄月。凌靜瀟難得的一臉無奈。
“難怪他最近沒有往宮裡跑，原來是到你那裡去了。”凌宵天託着下頜思忖道：“總是這樣也不是辦法，不如直接打消他的念頭好了。”
“你的意思是……”
凌宵天微微一笑，“朕賜你一門婚事。”
凌靜瀟臉色“唰”地一變，鮮有的冷了臉色，“皇上！”
“我知道。我知道……”凌宵天連忙安撫他，“十弟別急，你且聽我慢慢說。成親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這樣既能打消北番皇子的心思，也省得日後你再有類似的麻煩。”
要知道凌靜瀟早就過了成親的年紀，有不少朝臣都開始打他的主意，家裡有適齡千金的也悄悄的到處遊說，就連十一都沒有逃得了。
凌宵天隨手從桌案上抽出十幾張摺子丟過去，“你自己看看，向朕求賜婚的有多少。”
凌靜瀟撿起摺子來，越看越是頭痛。沒想到他還是沒有逃得過這一劫，“小僧乃是出家人……”
“俗家弟子。”凌宵天敲着桌案強調道，“還俗之後還是可以成親的。”
“小僧已發過誓言……”
“你覺着那些朝臣會在意這些？”凌宵天反問。“你難道沒有發現，每次宮中酒宴，有多少人的眼睛都盯在你跟十一的身上。”
凌靜瀟緊蹙着眉頭，“十一的婚事早晚都要辦，到時就請皇上拿主意便是，可是小僧此生絕無可能……小僧不想負了任何人一生。”
就算是假成親，可是嫁過來的女子卻要一生守着寂寞，凌靜瀟絕不想看到這些。
“想來就算是假的，也定有不少女子趨之若鶩。”
凌靜瀟雙手合十。輕誦了聲佛號，“罪過，罪過。”
凌宵天嘆了口氣，“除此之外，你也只有先躲着了，不過北番那皇子定是難纏的很，不然當年於風華也不會拼死逃出來，要說那傢伙機敏的很，要不是個男身還真能配得上你。”
“六哥，莫要說笑。”
眼見凌靜瀟真有些惱了，凌宵天這才收了話題，讓人帶着凌靜瀟去大牢那邊見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