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徵銘和陸驚鴻都詫異的看了楊慕羽一眼,他怎麼就知道,桑婆子真的做不了主?而黃藍宇一雙眼珠子四處亂轉,臉色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麼。
那叫做水靈的黃衣少女接過紙張去看了看,片刻後才咬着嘴脣輕輕的笑了笑,問道:“你有全部的?”
楊慕羽聽得她聲音嬌媚柔嫩之極,非常的好聽,不由自主的心中一蕩,差點就忘了回答,忙着收斂心神道:“那當然。”
“全部的口訣,換你一隻相思燕,就是這麼簡單,算來,還是我吃虧了。”楊慕羽輕笑道。
“你這人忒是小氣,用的雪兒換你的這個,你還吃虧?”水靈嬌憨的笑道。
“姑娘大可不換。”楊慕羽在鎮定下心神後,心中不禁暗暗警惕,用力的咬了一下舌頭,疼痛感終於讓他不再受那少女的魅音誘惑,心中卻不禁暗道,“那怪人說的不錯,天涯海閣的魅音,果真是獨步一流,我要是不知道,只怕也會上當。”
那黃衣少女幽幽的嘆了口氣,原本甜美的俏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幽怨,半天才斯斯的道:“我這人總是受不了誘惑……哎……”
胡徵銘還好,畢竟已經上了年紀,可是黃藍宇看着心中一蕩,暗道:“這少女倒是漂亮得很,只怕不比我那驚鴻師妹差。”一邊想着,一邊忍不住偷偷的打量黃衣女子水靈。
楊慕羽卻如同沒有看到水靈那滿臉的幽怨,輕輕的含笑道:“我說過,用這個換你一隻相思燕,實在是虧大了,姑娘要是不願意,大可不換。”
“不換,你白送給我嗎?”水靈咬着嘴脣,狡黠的笑着,兩隻大眼睛裡面蘊滿了笑意。
哪知道楊慕羽卻笑道:“白送給你?”說着,他故意頓了頓,眼見黃衣少女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這才道,“那是不可能的,我沒有加附加條件已經很不錯了。”
“你!”黃衣少女水靈頓時就知道,自己被他耍了,狠狠的跺腳,小女孩的嬌憨卻是表現無遺。
楊慕羽再也忍不住,輕笑出聲。
“你個壞人,如何交換?”黃衣少女氣鼓鼓的瞪着他道。
胡徵銘再次好奇的看向楊慕羽,真不明白,他那紙上寫得什麼,居然讓這黃衣少女輕易的答應將豢養多年的寵物拿來做交換?老師以前可是說過,天涯海閣的女子,一個比一個難纏,碰到了能過躲開就躲開,躲不開也別招惹,可是如今看來,這天涯海閣也不算厲害啊?居然被一個孩子耍得團團轉?
“相思燕現在給我,三天後,你到鴻通客棧找我,我給你全部的口訣。”楊慕羽正色道。
“不成!”桑婆子搖頭冷笑道,“三天後你纔給我們口訣,要是你跑了,我們上什麼地方找你的人?”
“我說過,換不換,隨你的便。”楊慕羽同樣冷笑道,“不答應我的條件,你們現在就可以走了,我還沒有吃飯呢。”
“婆婆!”黃衣少女氣得跺腳,半天才道,“就這麼說定了,但是,要是三天之後我們在鴻通客棧找不到你,天涯海角我也要殺了你。”說着,她憤然的從肩頭抓過那隻雪白的大燕子,依依不捨的看了看,遞給楊慕羽道,“給你!”
楊慕羽接過相思燕,輕輕的摸了摸它光滑的羽毛,這才道:“姑娘,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小心將來嫁不出去。”
“你說什麼?”桑婆婆頓時變了臉色,一雙昏黃的老眼內差點就要冒出火來。
楊慕羽卻不以爲然,冷笑道:“對了,我想起來了,海閣的女子天生就不能嫁了,註定了要做老處女,兇一點也沒有關係,反正沒有人會娶你的。”他雖然是對着桑婆子說話,眼角的餘光卻瞟向黃衣少女。
黃衣少女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翳,但還是拉了拉桑婆子的衣角,低聲的道:“婆婆,我們走吧。”
桑婆子又狠狠的瞪了楊慕羽一樣,這才轉身離開。看着她們倆走出了客棧,感覺背心溼漉漉的一片,已經被冷汗浸透,剛纔他可算是冒了一個大險了。
摸了摸相思燕潔白的羽毛,這相思燕雖然是天下寒毒之最,但性子卻溫和得很,又被人豢養以慣,楊慕羽手一鬆,它就撲棱棱着翅膀,溫順的飛到他的肩頭。
“好可愛的小東西!”陸驚鴻看着有趣,心中不捨,暗道難道真的要殺了這東西取血不成?但隨即想到叔叔,哎……別說是一隻燕子,就算是再寶貴的東西,也得捨棄。
楊慕羽從肩頭把相思燕取了下來,遞給陸驚鴻道:“照我剛纔的方子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然後,取一滴相思燕的血滴在藥水中,給你叔叔服下,連續服用七天就成,如果……如果七天後相思燕還沒有死,你倒可以養着玩玩。”
陸驚鴻幾疑身在夢中,茫然的結果相思燕,小心的碰在手中,半天才問道:“它不會死嗎?”
“你取血的時候小心一點,然後取了血,立刻給它包紮好,應該不會死的。”楊慕羽輕笑道,這事情他可不敢保證,畢竟,一隻小燕子讓人連續取了七天的血,就算重傷不死,它要是一時想不開自殺什麼的,可如何是好?
旁邊的兔子知道楊慕羽心中在想什麼,豎着兩隻圓圓的耳朵,狠狠的鄙視了一翻。
“那……有了這東西,我們真的不用去浩洋海找炎龍血了?”陸驚鴻弱弱的問道,雖然,她不改懷疑楊慕羽,可是剛纔黃藍宇有一句話說得好,難道張老先生的醫術藥理,還不如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孩子不成?
楊慕羽倒是一點也不生氣,輕輕的笑道:“不如這樣,陸姐姐你帶着這相思燕先回天逸門,把我的藥方子先給你們那位張先生看看,如果可以用,自然是最好;而胡先生和黃先生,僱船去浩洋海取那炎龍血,如此兩不耽誤,豈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