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整條樓道里面都找了好幾次也沒有看見許光北的身影。
按道理說,他要是剛剛在這裡的話我應該能馬上找得見,可是這人來人往的樓道愣是愣是沒有許光北的背影。
我着急的就拽住一旁的一個人,“剛剛有沒有一個人站在那個門口?”我指着蕭銘的病房那邊問。
被我問到的人均是一臉的無語,就好像是我是個神經病一樣。
在這人流量這麼大的醫院,找一個人恐怕比較困難吧!尤其是那個人不準備讓自己找見。
我看着剛剛前面看見是那個轉角,我忽然有一種感覺,我覺得許光北應該就在那裡。
就在那個拐角處!
我連忙快走了幾步,剛剛一走過轉角,就看見了許光北正站在那裡。
而且還是一副黑臉的樣子。
“你怎麼會在醫院?”我看着許光北說道,其實我心裡面是有點兒心虛的。
許光北擡眼看了我一下,眼神裡面都是一些不相信的神色。
“你是不想讓我發現你在這裡吧!”
我不禁啞口無言,我是不想讓許光北知道我在這裡。
從我們兩個人認識開始,就註定他和蕭銘之間有着不可調和的矛盾,無論我怎麼在中間調和都是無濟於事的。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
“你是想?你想幹什麼……我看你是因爲蕭銘纔回到我身邊的吧!你需要錢纔會再回來的吧!唐小杉,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許光北說的咬牙切齒,彷彿恨不得把我咬爛撕碎一樣。
我不知道該如何去迴應他,因爲這種時候我無論說什麼他都會生氣的,他已經在心裡面認定了我就是因爲蕭銘的醫藥費纔會回到他身邊的。
“你先冷靜一下,等你冷靜了我們再說這件事好嗎!”
我拉了一下許光北的胳膊,其實我是想讓他平靜下來的。
可是許光北馬上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唐小杉,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對不起女兒嗎?你爲了其他的女人強行回到我身邊,強行和我還有女兒生活在一起,你是不是和我睡在一張牀上的時候特別的噁心?我抱着我的時候心裡面想的是蕭銘,我問你,唐小杉,是不是,”
許光北越說情緒越激動,聲音也跟着不斷的增大,我們周圍已經聚集了好多的人。
我連忙拉着許光北往沒有人的地方走。
許光北再一次甩開了我的胳膊,“怎麼?唐小杉,你敢做不敢當嗎?你這麼着急來醫院,不就是爲了見蕭銘嗎?”
“許光北,你到底有完沒完!我不是說過了等你冷靜了再說這件事情的嗎?”我也被許光北的一番話說的火氣上來了。
本來沒有什麼事,確偏偏被他說的好像事情多麼大一樣!
即使是作爲朋友的身份,我也應該來看看蕭銘,何況他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冷靜?你說冷靜是嗎?我現在很冷靜,我現在特別的冷靜。有什麼話你現在說就行!”
許光北完全就是氣急敗壞的樣子,怎麼可能是冷靜的樣子。
“你要想我現在說也可以,我來醫院手爲了照顧蕭銘,可是絕對不是你說的那樣,是爲了蕭銘我纔回去和你重新在一起的。許光北,我唐小杉即使是再缺錢也不會做那樣的事情,難道你認識我這麼常時間你就是這樣看我的嗎?”
我直直的看着許光北的眼睛,我一直不願意相信這就是那個疼我疼到骨子裡面的男人。
我們之間難道就只有這麼一定點的信任嗎?經受一點點的風吹雨打馬上就變成粉末消散了。
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那種信任是即使經受了暴風雨也安然存在的那種。
而現在看來,我擁有的不過是前者而已。
“不是因爲蕭銘回到我身邊的!唐小杉,虧你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你難道不覺得噁心嗎?我都覺得噁心。”
我在許光北這麼說出話的那麼一瞬間,竟然會覺得有一種很累很累的感覺。
爲什麼我明明想要所有的人都安然無事,到最後卻每一個都不是很滿意。
我不是想要這樣的,無力感瞬間就襲滿了我的全身。
我不想要再繼續和許光北在這個無聊的問題上面浪費時間了。
即使說的再多,他也不會相信我,他看見了那個擁抱他就認定我和蕭銘之間有什麼事情,我解釋的再多也沒有用。
估計現在就只有不說是最管用的了吧!
我轉身準備離開這裡或者說離開的許光北遠一點,這樣對我們兩個人來說都是好的,但是我剛一轉身就被許光北給拉了回去。
而且還是那種不給我任何顏面的一拉,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了地上。
幸好這個男人在生氣之餘還有點理智,沒讓我直接摔在地上。
“你準備去哪?繼續去陪蕭銘?恨不得我馬上消失是吧!”
許光北的每一個問號都像是一個釘子一樣狠狠的釘在了我的心上。
既然你這麼認爲,那就姑且這麼認爲吧!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許光北聽完我說這句話馬上就甩手離開了,連他腦袋上面的頭髮絲好像都在表明他很生氣。
這個男人的氣性總是特別的大,無論是值不值得生氣的事情,他都會在一個瞬間就被點燃導火索。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許光北之所以會變得那麼生氣,完全是因爲這件事因爲我,如果這件事情和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他肯定還會是那個睿智儒雅的許光北。
沒有意外。
我回到病房的時候,蕭銘一副很着急的神情。
見到我之後馬上就開口問,“沒事吧!我剛剛聽到外面……”
“沒事沒事,能有什麼事,我就是出去問了一下醫生你的手術問題,你不要亂想。”
傻子也知道剛剛肯定不會隻手我去問手術的事情這麼簡單,只不過我不想說破,蕭銘也沒有勉強我。
蕭銘的手術是在三天後進行的,那天我從早上開始就吃不下飯,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連小諾時都發現了我的不對勁,送我離開的時候還一勁兒的囑咐我千萬要小心一點。
我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就離開了。
希望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希望手術順利,希望蕭銘很快就可以出院。
到了醫院之後,蕭銘相當的淡定,和他比起來,就好像是我要手術一樣,我甚至都沒有想當年我'自己做手術的時候淡定。
“放輕鬆,沒事的,醫生都說沒事了,你就當我睡了一覺然後等着我醒來就好了。”蕭銘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腦袋。
我看着那輛擔架車消失在了那扇門的後邊,心裡面懸起來的東西忽然就那麼放下了,沒有那麼着急了。
其實我知道,按照醫生說的,危險係數應該不會很高,我只要在這裡安心等着就好了,我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面。
那盞紅色的燈我覺得特別的礙眼,那種顏色把人心裡面的焦急表現的淋漓盡致,而且還更深上幾分。
不知道是紅燈焦急了我,還是我焦急了紅燈。
我覺得等待的時間快要超過整整一天了,那盞紅色的燈還沒有滅掉。
前面走廊裡老是不停的有人來來回回的走,好有不停的聲音在呼喊着,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只能聽見有聲音。
那邊的聲音和我這邊的比起來簡直是鮮明的對比。
一種寂靜。
一種死寂。
這種心理承受能力要是一直這麼下去的話,肯定會有所提升的。
如果這種時候有許光北在我的身邊該有多好,至少有個肩膀能讓我依靠。
可是……
我冷笑了幾聲,許光北能給我這筆錢已經很不容易了,要是再讓他來這裡看着蕭銘手術,我想他會想要去死的吧!
那天許光北離開之後我就發現我的卡上多了一筆錢,我當時就肯定這肯定是許光北給我的,因爲,除了他,沒有人能知道我'這個卡號。
我當時看着手機上面的提示短信,心裡面特別的溫暖,等到我回家之後問他,他卻不承認了。
許光北最後還手捨不得我吃苦吧!所以纔會把錢打給我的。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手術室門上那盞令人討厭的紅燈終於滅了。
我急忙就跑到了手術室的門口,萬幸,我看見的是醫生的笑容,那種放心隨之而來。
“手術很成功,放心吧!就是術後要好好觀察,沒事的話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笑容滿面的衝着我說道。
我馬上就看見了後面被推着過來的蕭銘,他的眼睛緊緊的閉着,我只能看的見他的雙脣乾的發白。
不過醫生告訴我,那沒什麼要緊的,只是因爲手術的原因,等醒來之後就沒事了。
蕭銘在手術'之後恢復的很好,就是可能有些稍微的不喜歡我照顧的他太殷切,每次我去的時候他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我一直在心裡慶幸着,幸虧蕭銘沒有大礙。
幸好老天還覺得他沒有活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