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北,你怎麼來了?”
我們還沒說服齊大壯,我就看見光北一臉凜然的戴着墨鏡站在走廊那端,旁邊跟着一個警察,似乎在跟他說些什麼。
光北聽完之後,冷冷的朝我們走過來,把齊大壯接了回去。
光北的臉色都黑到極致了,齊大壯還恬不知恥的笑着說,有這麼一個親家還真是好,這不,好好的出來了?
“是不是啊,親家!”
光北本來在前面走着,頓時停了下來,手裡的珠子不停的被他捏來捏去的,像是有股力量怕要蓬勃激發出來了。
而我的臉也跟着變得慘白起來,急忙抱住光背的腰,笑着說,
“我們走吧!”
“不,有人的不應該待在這裡。”
齊大壯和劉大英本來在我們身後有說有笑的,忽然,也定住了。
我見他們倆互相對視一眼,不知所措的看着我們,
忽然,迎面來了一輛車子,光北轉身告訴齊大壯夫婦,
“你們上車吧!”
那兩個人頓時高興地手舞足蹈起來,
“喲,這是給我們的啊!親家,你也太客氣了。”
他們說的就連我也以爲這個東西是光北送他們的了。
但是光北瞬間摘了墨鏡,淡淡的指着這個車說,他們想太多了,不過,要是他們聽話的話,這個車也可以送給他。
然後從車上下來兩個穿着黑衣服的人,朝着齊大壯夫婦走了過去。
齊大壯,還很是開心的說,這個車上都有服務員啊,還真高級,說着就要走,卻被劉大英攔住了,她飛快的掃視了一眼我們,走到前面問光北,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光北說,這還不明白嗎?這是他特意準備的車子,要送他們回家。
那裡路途遙遠,坎坷不平的,想想他們回去也費勁,就專程送他們回去。
“光北,你這是…”
光北用手擋了一下,示意我不要說話,一揮手,讓那些人把他們帶走。
劉大英瘋狂地掙脫了那人的手,朝我們大吼到,到底要送他們去哪兒,她要給他兒子打電話。
結果,後面的人很快就抓住了他的胳膊,齊大壯還沒顧上反應,也被死死地摁住了。
“你們折騰了這麼久,我看,也應該回去了。”
光北說,行李也已經給他們打包好了,完全不必擔心,所以現在跟他們走就好,會平安送她們回家的。
“我不走,我哪兒都不去,這裡是我兒子家,憑什麼讓我走啊!”
劉大英蹦着,用力掙脫着,但都是徒勞無功,還是被黑衣人塞進了車裡。齊大壯也是如此,最後也被塞了進去。
而後,車子就在我們眼前消失了。
我知道光北很生氣,可是都沒跟孩子們商量一下,我總覺得不舒服,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低着頭,有些悶悶不樂的。
回到我們車上,光北告訴我,要不把他們送回去,以後還不知道要添什麼亂子,他已經給過他們好幾次機會了,可是人家非但不領情,還總是洋洋得意的。
那再接着死皮賴臉的住在這裡,有什麼意義?
什麼事兒都做不來,還一直找事兒,這是一個大“trouble”,明白嗎?
光北接着說,其實他還是爲了姍姍好,以後這老倆即使回了老家,姍姍兩口子也有得罪受了,因爲那倆人根本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可是,我還是覺得光北做的太欠考慮了,等孩子們回來,我們該怎麼說呢!
“你放心好了,他們回來找我的,到時候,我跟他們說清楚。我做都做了,還擔心什麼。”
光北斬釘截鐵說完,忽然,伸了個懶腰,跟我說到家了叫他,看起來很是放鬆。
“媽,這怎麼回事兒啊,我公公婆婆被爸給送回去了?爲什麼這麼突然呢?”
姍姍過了兩天,從外面演出回來,就帶着齊斌來到家裡問我們。
齊斌從進門之後,一句話都沒說,只有姍姍一個人在不停的問我。
我悄悄地跟她說,這都是爲了她好。
他爸爸也有苦衷,想必,他們了知道齊大壯偷東西的事兒了吧!
姍姍頓時有些尷尬的說,那件事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可是,他的確做了啊,還拒不承認,這也是事實啊!”
我說完姍姍頓時啞口無言,齊斌反倒開始開口了,突然跟我到了個歉,雖然是不情不願的那種表情。
“齊斌,我知道我們沒有跟你們商量就把你的父母送回去了,這件事做的很不漂亮,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們的心情。”
“我明白。”
表面上說的是這樣,但是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
他們那天問過這件事,走了之後,姍姍第二天打電話給我,問問我能不能再把齊斌的父母接回來。
都好不容易纔送回去,又接來幹嘛呢?這不是又給光北心裡添堵嗎?
姍姍說,她也不想這樣,可是,沒辦法啊,那老倆幾乎每天都給他們打電話訴苦,齊斌每次聽了都聽不高興的。
纔跟我道了歉,就不高興了?
最煩這種不當面說清楚的人了,有什麼不滿意的說出來好了,何必藏着掖着最後讓姍姍轉達給我們呢?
也太不會辦事了。
姍姍說,這真的不是齊斌想的,但是,齊斌的父母自從回去了之後,他的臉色就一直不太好。
她公公婆婆總是說,他們是被光北趕回去的,齊大英幾乎隔一段時間就要大哭一次,她聽着也很不是個滋味。
“那你呢,你忘記之前他們怎麼對你的了,你還想那樣嗎?”
姍姍說她當然不想,可是,也不能看着齊斌這麼不開心的啊!
“你父母分明就是瞧不起我!”
打着打着電話,我突然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很大的吼叫聲,還有摔東西的聲音,緊張地問姍姍怎麼了。
姍姍支支吾吾的,什麼也沒說,就匆忙掛了電話。
這時,光北恰好回來了,嚇得我也不敢給姍姍撥回去電話,一直忍到了早上。
“喂,姍姍,昨天怎麼了,什麼聲音啊,齊斌說的話我可是聽見了,他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沒有,媽,你就放心吧!”
我順了順自己的胸脯,舒了一口氣。那個聲音分名就是要發火了,我擔心的是他會一氣之下傷害姍姍。而且,昨天那聲音一聽,就是喝過酒了,喝過酒的人,哪裡還有什麼意識。
“但是,齊斌是不太高興,他總覺得我們太自私了,可能是我們家原本就有錢的緣故,他心裡負擔其實挺重的。”
這句話我就不認可了,他又不是剛知道這件事,以前姍姍不是全部都告訴他了嗎?
現在又不自信起來了,早幹嘛去了。
那時候,光北不在家,我決定親自和齊斌聊一聊。
到了姍姍家,齊斌一個人在陽臺上抽菸,我開門進去的時候,垃圾桶裡已經有一堆菸頭了。
齊斌見我來了,嚇得掐滅了菸頭,急急忙忙的叫了聲“媽。”
看得出來,還是挺不情願的。
我說既然今天大家都在,就好好的談一談,讓他有什麼委屈或者不開心的都同我講一講。況且他叫我還一聲媽,我應該知道他的想法。
齊斌一開始,還是很拘謹的說,沒有什麼事兒,我怎麼會這麼想呢,是姍姍說什麼了嗎?
我告訴他,當初看上他就是因爲那股實實在在的勁兒,所以,還不如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在要和外面一樣,小心意義的話,那結不結婚又有什麼區別。
相反,結婚以後好像更麻煩了不是嗎?
我說話的時候,齊賓一直在點頭,而後狠狠的砸了一下護欄,眉頭緊鎖的咬着牙,過了很久,才告訴我,的確不是很開心。
他父母,那可是生他養他的父母,他自己都決定不了他們是否應該住在哪裡,然後,被通知到的時候,他父母已經在家了。
這種心情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嗎?
作爲孩子而言,誰不希望父母好好的呢!
“齊斌,這件事是我們不對,但我希望不要對你跟姍姍的生活帶來什麼不利的影響。你要知道,你有做兒子的心,我們也有一顆做父母的心。”
我覺得換位思考再合適不過了,人心都是肉長的,沒有誰是個冷酷到極點的人。
說完這一番話,齊斌似乎有些頓悟,卻還是一臉麻木的表情,我覺得他也需要時間。
我們把話說開了,以後多少會相處的舒服一些。
“這樣吧,過幾天,你爸爸就要過生日了,到時候來家裡吃飯,我給你們做幾樣好吃的。”
“蒽,好,我知道了。”
見他應聲答應,我拍了拍齊斌的後背,還是蠻高興的。
“好了,那我就回去了,等你爸爸過生日的時候,你們再來,別想太多了,過去的事兒就讓他過去吧,好嗎?”
齊斌終於用力擠出了一絲笑容給我,我不知道他是否是真心的,但起碼誠意還是在的,只要還能和他溝通下去,我相信就一定沒問題的。
我想着,到時候,在慢慢解開她跟光北的矛盾,讓他們好好談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