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的張原,嘆了口氣,也不再多廢話了,一咬牙朝曹雄和馬健銘等人一拱手道:“曹督主,馬百戶,既然林長吏覺得本侯冤枉了他,那麼就交給二位給他澄清一下吧!”
“什麼?”
林東元正想着等說服了張原之後,要怎麼從這裡脫身,之後要怎麼聯繫到世子殿下呢?
突然卻聽張原說要讓什麼曹督主,馬百戶給他澄清一下,不由一怔,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倒是曹雄聞言嘿然一笑,拱手一笑道:“好說好說,咱家最擅長的就是辨明冤屈!
在咱家手中的人就沒有一個冤枉的。”
可是其他人聽他這麼說卻都不由一陣皺眉。
在你手中沒有冤枉的,是所有冤枉的都已經屈打成招了吧?
而林東元聞言更是勃然變色,終於明白了張原說的“澄清”是什麼意思了。
“君侯,你怎麼能……”
林東元又驚又怒,完全沒料到平時耳根子最軟,又總是喜歡裝什麼仁慈長者的張原,居然這麼狠。
但是還沒等他一句話說出來,曹雄已經一揮手,幾名兵丁頓時一擁而上,抓住他的兩個胳膊就把他架了起來。
“誒你們……嗚嗚~”
林東元還要再叫,但馬健銘在旁早就順勢往他嘴裡塞了一團破布,隨即朝張原道:“君侯,請借一間暗室。”
張原見此神色微變,心中嘆了口氣,但最終卻一咬牙對林東元道:“你若是真的沒有背叛本侯,你放心你的親族本侯一定會加倍優容!”
說着順手一指旁邊的後院,又示意一個心腹侍從去引路。
“嗚嗚~”
林東元聽到他這話,眼中更加驚恐了,一邊嗚嗚叫,一邊企圖掙扎,但他那點力氣,在幾個如狼似虎的兵丁手中掙扎有什麼用。
三兩下就被拖進了後院,然後便只有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衆人也聽不真切。
這時,南珞瓔、左前峰等人終於整隊完畢,過來請命。
待聽說林東元的事,心中都是一喜,他們現在的情況基本上不說兩眼一抹黑也差不多,如果能知道齊王世子那邊的情況,對他們自然是大大的好事。
原本定好整隊完就出發,也只能稍等一會。
好在也沒有用多久,馬健銘和張原的那個親信侍從就臉色蒼白的再次回到校場。
只是兩人的腳步都有些踉蹌,馬健銘還好,只是臉色有些微微發白。
張原的那個侍從也不知道看見了什麼,來到衆人面前,還是滿眼驚恐,臉色蒼白中還帶着一絲青色,感覺像是大病了一場似的。
衆人見兩人如此模樣,衆人都不由詫異。
南珞瓔快人快語,問道:“你們怎麼這模樣,你們是去審犯人還是被犯人審啊?”
她不問還好,他這一問,張原的心腹侍從臉色忍不住就是一邊,然後也顧不得說話,轉身就跑到一旁嘔吐去了。
見此情況,衆人都禁不住一陣默然,連趙信臉色都有些不好。
兩人這般反應,衆人幾乎可以想象到現在後院的某間暗室中,畫面應該不是很好看。
馬健銘則一聲苦笑道:“也沒什麼,就是稍微有些不入視聽而已。”
他說的很平淡,但是他臉色和那侍從的反應,卻顯然不是稍微那麼簡單。
不過所有人都很默契的沒有再問到底後面發生了什麼,只是問道:“可問出了什麼?”
但心中卻都對東廠多了一份忌憚。
之前看曹雄在趙信旁邊的時候,還覺得就是一個諂媚的胖太監而已,雖然常常會笑的陰測測的。
感覺上好像也沒什麼可怕的。
但此時衆人卻都莫名覺得曹雄的笑容有點滲人。
馬健銘吸了一口氣道:“曹督主還在問,不過問出了一些重要的事,所以命我等先過來稟報,以免耽誤……”
“問出了什麼?”
趙信聽他這麼說,神色不由一動,再次問道。
“那林長吏說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他說那僞王世子趙賀現在已經不在行轅中了……”
馬健銘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低聲稟報道。
他的聲音壓的比較低,所以周圍的士卒聽不清,但是趙信、南珞瓔等人自然是聽得清楚。
聞言衆人神色都不由地一變。
“你說趙賀不在行轅,現在行轅中的是齊王的第七子趙當?那位七王子他怎麼會也在大荒城?”
張原忍不住追問道。
“華亭侯忘了之前番子彙報的消息了嗎?”
趙信倒是想到了之前收到的消息,不由笑道。
張原聞言也是恍然,“這麼說來,早上來的那些人正是那位七王子趙當,而之後出城的便是世子趙賀?”
“確實如此。”
馬健銘道:“林東元說那位七王子來之後便以齊王鈞旨的名義申斥了世子趙賀一頓,之後便直接接手了行轅,而趙賀則黯然離去!”
“申斥?”
衆人忍不住有些詫異。
“那位齊王世子,從對方的角度上來說,應該算是做的不錯吧,爲何反而被申斥呢?”
南珞瓔忍不住問道。
“這還用說嗎?來摘桃子唄!”
曹子爍有些譏諷的笑道。
說着目光卻不由得看了一眼趙信,心中暗道:“皇帝的運氣也未免太好了!”
口中卻驚喜的朝趙信拱手道;“陛下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啊,那趙當雖然是齊王第七子,頗受齊王的寵愛,但是此人的本事和趙賀比差遠了。
而且他現在過來摘桃子,那之前趙賀拉攏的那些人未必會聽那趙當的,彼消我長,這一仗我們至少能夠多三分勝算。”
張原也不由跟着點頭道:“確實,齊王的一衆兒子之中,世子趙賀確實比趙當勝了不只一籌。
不如臣想辦法再聯繫一下都尉鄭頡,如果他能棄暗投明,這一仗我們可以不戰而勝!”
兩人都這麼說,衆人都不由地一陣欣喜。
紛紛道:“這個好,華亭侯趕緊想辦法聯繫,那鄭頡雖然被那僞王世子蠱惑,但現在僞王世子已經走了,說服他棄暗投明,肯定可能。”
說完一起看向趙信,可是皇帝卻沒有任何迴應,反而不知爲什麼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