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勁夫講完之後,垂手立在那裡。我心裡則是打起了嘀咕,聽他們講這凌晨開始冶仙塔的燈光就亮起,一直持續道黎明時分。但是爲何幾名戰士都爬上了石塔頂上卻一無所獲?這裡面必定大有玄機。或許石塔上被有道行的主兒施了陣法,常人根本看不見。看來這次我必須走一趟了。
轉頭看了方營長一眼,道:“行了,讓這幾名戰士先回去吧。單憑他們形容我也不知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的,還是等着凌晨時分我和路哥親自去夜探一番吧。”
方營長點了點頭,道:“那樣也好。”
時間在期盼中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轉眼就到了凌晨時分。我從帳篷走了出來,往冶仙塔的方向一望。果然淡淡金光從塔頂散發出來,雖然不刺眼卻清楚的照到工地這邊,要知道工地可離那塔頂有個一里多地,實在是詭異。
我和方營長抱拳告辭一聲就要往塔的方向飛奔,卻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道:“知白,你跟小路兩個人去我有點不放心。畢竟誰也不知道那裡的具體情況。安全考慮,讓何勁夫帶着幾名戰士和你一起去吧。畢竟他們手裡有槍,出了事情也好阻擋。”
我趕忙擺手示意路哥我們兩人就行,方營長卻把何勁夫喊了過來,讓他帶着十名戰士跟我一起行往山上。盛情難卻之下,只得一行十三人往冶仙塔走去。
小何與十名戰士揹着八一槓跟在我們身後急行軍。莫約十分鐘的工夫就走到了北山腳下,這北山雖然高不過幾百米,卻林子密得很。那冶仙塔正在山頂的位置,必須得爬上去才能查看。但那石階不知是何年代所修建的,近年這塔沒人上去拜祭,自然年久失修。不少石階已經腐朽,石塊脫落,‘露’出了土層。夜間霧氣重,地上溼潤,腳踩上去泥濘難行。
我們這些人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踩到‘露’出土地的泥濘難行之地失足滑下去,畢竟這石階也足足有上千階,一旦摔下去必定是個粉身碎骨的結果。
小心的行走在半山腰上,霧氣漸重。已經全都看不清周圍的樹木了,真是不知那詭異的燈光是怎麼穿透這濃濃的霧氣照到山下的。山勢石階越發陡峭,十餘名戰士不得不以手撐地,身子微微往前傾着往上爬。路哥身子猶如那壁畫中的降妖天王般壯碩,平日裡在平地上行走自然是文檔無比。此刻走在這山路上,可就差了事。我生怕他一個不小心翻滾下去葬了‘性’命,在一旁小心照看着。本想拽着他行着一路,但耐不住他‘性’子執拗。他非說要是我拽着他得話在這麼多人面前落了面子,說什麼也不同意。
這石階不寬,不過三人並排通行而已。兩旁則是茂密的樹林,高大的松木、粗壯的柏木在山間生長的歡實。石階有的地方是一下下鑿成的,有些的搬上來的石塊鋪上的。看着這一條長長的石路,不禁有些心神感嘆。這古人的智慧和毅力確實非常人可以比擬的,十餘年後在泰山看到那天長長的天道之後,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做人力勝天。
密林裡霧氣茫茫什麼也看不清楚,卻老是有異常的響動傳出來,不知名的怪鳥鳴叫的如同嬰孩啼哭一般,令人心膽皆畏。我們一行人趕忙加快腳步,往山上行去。一千多階的石路,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鐘纔上去。踏上山頂之後,發現了個廢棄的小院,大約八間房子的寬度,磚‘色’青灰上面還長着一層綠‘色’的苔蘚,看上去有些年頭。走過去細看,卻發現這院子半邊的圍牆都已經坍塌了,正‘門’倒是不小。上面有塊木匾耷拉着半邊身子懸在空中,我們幾人從匾額下慢慢走過去,生怕這匾突然掉下來砸了腦袋。
我獨身走在最後,防止有些什麼妖邪突然襲擊走在後面的人,臨進去前擡頭細看一眼匾額,“普濟寺”三字正書在匾中央,字看上雖然不是特別中正,卻別有股韻味,細細體諒似乎能感覺到主人那種任由清風吹石磊的飄然之氣。令我不敢小覷。全國叫“普濟寺”的寺廟大大小小總得來說,不出一千也有五百,但這廟上的幾個字確實令人折服。
走進內院一個一人來高的銅鼎香爐倒在地上,上面斑駁的鏽跡。香爐前是一個正房,想必裡面供奉着什麼諸天神佛類的神仙。我們幾人沒敢進去打擾,從側殿穿過。沒想到這外表看上去不大的小屋子確實五臟俱全,三進三出的格局,只是常年沒人來此地已經破敗不堪了。‘亂’石碎磚隨意的散落在地上,那塔正在這小院後面,最後一正殿卻是不得不穿過去了。
路哥我們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只見幾具四米來高的泥塑雕像赫然擺着,原先‘色’彩紛呈的塗料已經退了‘色’,只剩下泥胎的黝黑顏‘色’,看上去沒有一絲慈祥的地兒,卻透着股凶神惡煞的味道。看着這三進三出破敗不堪的寺廟,以及那些瘮人的泥像,我的心中都有些打鼓。這氣氛簡直是令人‘毛’骨悚然然,如果是膽子小一點的人非得給嚇破了膽子。正想着的時候,“咕嘎嘎!”一聲詭異的聲音從佛像後傳來,嚇得幾名戰士趕忙把手裡的槍,對準了佛像。似乎這些泥塑的佛像是妖魔鬼怪一般。
隨着一陣“撲棱棱”的聲響,一道黑‘色’的身影從佛像後面飛起,順着那已經掉光了的瓦片飛向了空中。看身子倒像是一隻大鳥,只是渾身漆黑,兩臂伸直足足有兩米長,着實令人驚訝。要不是何勁夫突然喊了一聲,兩名戰士差點就開出了槍。
這何勁夫轉頭看了我一眼,臉‘色’有些不安的神‘色’道:“知白兄弟,看到了吧,這山上許久不曾有人來過。寺廟破敗得猶如墳地般恐怖,加上這深山老林的,說出來不怕你笑話,上次我們幾個兄弟就給嚇了夠嗆。咱們還是快點探查吧。”
我點點頭,快步向正殿後走去,穿過佛像的兩旁,正是一道小‘門’,只是原先的木‘門’早就不見了蹤跡。穿出去後,就看一大片空地,地面的土被捶打的瓷實,不知道當年多少人在此地努力捶打過。
大約七八米高,模樣灰白的的石塔在空地中央處矗立着,細細往塔頂看去,道道不刺眼睛的金光正是從那裡發出來的。那塔成八棱形狀,底下粗上面細。最下面底座足足有三間房子大小,到最上面的一層看上去估‘摸’着也就有了一張半‘牀’的地方。我和路哥趕忙往前跑了幾步,走到塔的跟前纔看到這塔身是用一塊塊灰白‘色’的岩石磊起來的,並且岩石之間絲毫不見縫隙,令人驚歎。想起師父講過,古時候一些建築經常用秘法建造,磚石之間用特殊‘藥’水配合着糯米汁、草‘藥’等熬製而成,抹在磚石縫隙間,待冷卻後看不出絲毫的痕跡,並且異常的結實。
這冶仙塔看上去倒是不高,只是底座的部分地勢比周圍低山不少,足足有兩三米的距離。四面基座下各有一個道井一樣的孔‘洞’,只是上面用巨石封着,四根足足有小兒手臂粗細的鐵鏈子從巨石上穿出來,纏繞在塔身上。塔上銘刻着不少的符文。文字細小,但刻痕卻密密麻麻且深陷,看樣子是梵文。細細看了一會,沒有看懂這符文具體的作用是什麼,但想來是逃不掉那些鎮壓作用的。
拽了拽那鐵鏈子,只感覺那鐵鏈子份量特別重,晃動不易,巨石下的封住那井不知道有多深。把耳朵趴在上面聽,只能聽到隱隱的風聲,如同下雨天風雷陣陣一般。但用力的晃悠了好久,也沒感受到那老頭所講的鐵鏈子自己晃動,底下鮎魚‘精’掙扎的感覺。
圍着周圍看了一個新鮮,纔想起這次來的目的是要查看着那詭異燈光到底是由何而來。何勁夫道:“知白兄弟,這塔底有處木‘門’可入,塔內一共有四層。只是裡面樓梯狹窄,地方不大,我帶着一名戰士陪着你進去探尋一番吧。也好保證你安全。”
我搖了搖頭,丹田氣血運行道腳底血脈和雙臂,順着塔身的突起“蹭蹭蹭”的爬了上去,底下幾名戰士看得是目瞪口呆。似乎從來沒見過這麼彪悍的爬塔的方式。何勁夫在底下大喊道:“小心啊,知白兄弟你可慢點,不行我們給你找找繩子去。”
我沒有理會他,直到爬到塔頂纔回身往下看他一眼,笑道:“不用了。我上去沒問題的。”
塔頂不過圓桌大小,日曬雨淋的石頭都有些腐朽了,一些地方長出了不少的青苔。我細細看了半天,卻沒找到發出亮光的東西。蹲下身子把一寸寸的地方‘摸’了個邊,依舊是沒找到任何東西。心中大感奇怪,沒有東西在上面,這石頭的塔頂怎麼會夜間發出金光呢?
嘴裡不禁唸叨着,怪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