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厲害的打妖怪?我的臉忍不住抽抽了一下,當真是道士,走到哪兒,都要和神神怪怪的事兒打交道嗎?我還以爲這次的尋找參精行動,只是一場充滿了原始氣息的山林探險之旅呢!
承心哥沉默,一下一下的把玩着手裡一個精緻的打火機,不知道在想什麼?
如雪用饒有興趣的眼光望着我,那眼神兒太逗人,我心癢癢的難受,畢竟是那麼喜歡她,怎麼受得了她那種類似於‘挑逗’的眼神兒,可我也看見她嘴脣微微在動,分明就說的是三個字:“事兒精。”
哈哈,我無奈,可也笑得開心,就像是我和如雪之間微妙的小秘密大過了一切困難,老張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不明白一聽說有妖怪,我幹嘛笑得那麼開心。
看我,三十出頭的人了,還是這樣,一開心就忘形,我趕緊咳嗽了一聲,嚴肅了一下自己的神情,認真的對老張說到:“老張啊,其實我剛纔跟你說過,我們都不算是什麼普通人,說高深點兒,叫修者,說普通點兒,叫道士,我們”
老張一聽是道士,臉上的神情真精彩,開口就問到:“就是那種跳大神的?神棍兒?給人喝符水那種?逮着誰都說中邪了那種?不能夠啊,你們不像啊?”
老張的話剛落音,原本在想事兒的承心哥開始劇烈的咳嗽,我的面子也掛不住了,一陣兒紅一陣兒白的,這要咋解釋?這年頭騙子橫行,在老百姓心裡道士估計就是一跳大神的,我要怎麼解釋,其實跳大神什麼的,是巫家手段,而且人家還真的能跳來一個大神?
如雪笑了,眉梢眼角全是開心的意思,估計是被我和承心哥的窘態給樂的,但她沒有爲我們解釋的意思,而我也無奈,師父曾經說過,道術永遠不是用來爭強鬥狠,或者炫耀的東西,更不能隨便展示給普通人,畢竟別人的日子好好的,你突然跑去露一手,不是讓別人的三觀都崩塌了嗎?
但解釋總是要的,我想說的話也不是這個,心情平復了之後,我開口對老張說到:“師門有訓誡,本事是不能隨意顯擺的。老張,我也許會怕老虎,怕大狗熊,可我可能不太怕妖怪,鬥上一鬥,也總能護你周全的。老張,我只是想實誠的跟你說,你那個夢裡的事兒,我知道”
我話剛說到這裡,就看見吳老鬼飄在屋頂上,像一隻上躥下跳的猴兒,擠眉弄眼的給我使着眼色,對我它可不敢‘指揮’什麼但着急總是肯定的,可它明白,我要把這話說明白了,說不定人老張轉身就走。
我猶豫了一下,知道我們需要老張,但只是稍許,我也決定這事兒該咋說就咋說,畢竟我時刻不敢忘,人還是需要一點兒底線和原則的,所以我接着說到:“老張,你夢裡的事兒,其實我知道是咋回事兒,說到底,是有一個含冤而死的人需要你的幫忙,完成未了的心願,可事實上,我也該告訴你,你就算不去做,日子也是一樣的過。但我也保證,這事兒,如果你肯幫助我們,就如你夢到的一樣,機緣也一定是有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已經決定了,如果真能夠找着參精,我得分老張一些,而且會盡全力給老張畫一張平安符,雖然不能做到師父那樣畫銀符,可是一張紫符是絕對要給的。
承心哥也說到:“機緣那真的是一定會有的,醫字脈承心也在這裡承諾一句。”
說到這裡,能說的我們已經說了,自然也要給吳老鬼幾分面子,總不能把它‘賣’了,所以,我已經做到我能做的極限了。
老張沒說話,重新填了一些菸絲在煙鍋裡,又開始‘啪嗒啪嗒’的抽起了旱菸,眉頭緊皺着,開始仔細的思考起來,我想這應該是他人生中一次重要的決定,這個時候我們不該打擾了,由着他去想吧,好處,危險,中間的關節,我能擺出來的,已經擺出來了。
鍋裡的雪漸漸的化了,慢慢的,雪水開始冒出熱騰騰的蒸汽,雪水沸騰了在這過程中,屋子裡的所有人也一直都是沉默的,直到這鍋裡已經開始‘咕咚’作響了,老張終於說話了:“能護我周全?”
“兇猛野獸啥的,是你護我們周全,但是妖魔鬼怪什麼的,我們護你周全,我在這裡承諾,如果咱們遇見厲害的傢伙,非得死一個,你逃,我死。”我是認真說的,老張爲我們做事兒,我不能把別人的命‘賣’了,那因果,我死幾輩子都還不起。
老張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都是感動,這不是演戲,他是真感動了,但接着他卻說到:“我老了,機緣給我兒子成不?”
這事兒有門!我認真的說到:“給你兒子,也給你,還給你老婆,說到做到!”
老張低頭,擺弄着他跟前那張珍貴的地圖,說到:“我這大半輩子,可以說都把靈魂交給了這茫茫大山,我生是山裡人,死是山裡魂,我不怕在這老林子死去,我總覺着是死得其所!我其實一直也有一個心願,就是能把咱家祖祖輩輩留下的這張地圖給補周全了,那些打着問號的地方,我還真想去探一探,你說你有本事和老妖怪鬥一鬥,我信,我就跟着你走這一趟,也當成全我自己了,還有好處機緣可以拿,我這生意不賠本啊?”
老張難得幽默了一次,卻把我們三個的心裡都給說輕鬆了,一樁最大的心事也就放下了,吳老鬼可真是激動,忽然就飄了下來,然後站在了老張的面前。
老張是個鎮定的人,忽然看見吳老鬼出現,還是猛地嚇了一跳,一下子站了起來,大聲嚷着:“這是啥玩意兒啊?啥玩意兒啊?”
我去拉着老張,說到:“老張,你鎮定點兒,你仔細看看它是誰?”其實,我心裡也無奈,幾百年的老鬼,你要說它完全沒本事,那也是不可能的,畢竟在這世間飄蕩了幾百年,又是‘修者之魂’,託夢能力強,行走在世間的忌諱也沒那麼多,還有就是它有那本事,想讓誰看見,就讓誰看見。
老張畢竟是一個在山裡出生入死的獵人,稀奇古怪的事兒也算見了不少,再說,這兩天承心哥古怪的行爲多多少少也讓他做了一些心理準備,我這麼一說,他勉強鎮定了下來,只是嘴脣兀自在發抖,說起來,這畢竟是見着鬼了啊。
有些畏懼的,老張朝着吳老鬼看去,吳老鬼也沒有穿着它那副‘時尚打扮’了,而是變回了它以前的樣子。
老張這一看,心裡就明白了,不由得顫聲說到:“是你?”
吳老鬼也不多說,望着老張,就給老張跪下了,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才說到:“是我,我就是那冤死之人的鬼魂,多的我也不說了,咱東北淫也不搞那墨跡的一套,就給你磕頭了,一是謝謝,二是對不起,託夢了這多年。”
恐懼源於未知,不說老張,就算很多普通人要是這樣遇見了鬼,但是這鬼好好說話,樣子也不嚇人,還知書達理的,估計也不會怕了。
老張深呼吸了幾次,就平靜了下來,然後憨直的擺擺手,說到:“你別跪了,我也受不起,我我能理解你的心思吧,我這人在老林子裡出生入死的,對萬事萬物都存着一份兒敬畏,敬畏久了,也就特別的相信命,相信緣分,我覺着這可能是你和我的緣分吧,這事兒就這麼着吧?我陪着你們進山,其實,如果不是爲了老婆孩子,我願意過冒險的日子,這是山裡人骨子裡的東西,改不了。”
這個老張,我還真的爲他感動了,可是,也覺得好笑,這老張,到底還是不敢過去把吳老鬼扶起來,心裡還是怕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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