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緒很不穩定,悽瘋的哭着:“我做了後才後悔,每天午夜,夢裡都有兩個女生,伸着爪子,拼命的讓我還她們臉,她們一個沒有皮膚,沒有下巴,沒有鼻子,臉就像個白麪皮,另外一個黑洞洞的眼窩子對着我,滲着血絲。”
“我很害怕,我天天做這樣的噩夢,但昨天我真的看見她們了,她們飄進我的宿舍,站在我牀頭,伸出手想從我臉上把眼睛挖出來,把皮拔出來,還有我的鼻子和下巴。她們說我臉的這些東西是她們的,讓我還給她們,我好好怕……明明就是我整形的,爲什麼嚇我。”
我看着她,精神已經徹底崩潰,對傲雪說道:“走把,她沒多少天日子了。”
“是主子。”
傲雪起身,卻不馬上走。
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勾脣冷笑,對着程蘭萱詭異道:“她們說的沒錯,你的臉皮,你的鼻子、下巴、眼睛都是她們的,你不知道嗎?”
“魅離整形是陰間的整容醫院,他們是怎麼整形的呢?先把你的鼻子割下來,然後在把她們綁架來,打上麻醉針,從她們臉上把鼻子割下,用特殊的手法補到你的臉上,你真以爲的五官是你的麼,不是,你的臉上沒有一塊地方是你的。假的,都是假的,從別人身上割下來的……”
傲雪離她很近很近,陰鬱詭異的眼神停留她臉上,距離不過半釐米。
陰森森的聲音聽起來毛骨悚然的:“如果我是你,現在會安排好墳墓,免得到時候連快墓碑都沒有,畢竟她們會從你臉上把五官拿走,到時候你的臉,哦……不,是你的頭骨看不出原本的相貌,誰知道你是程蘭萱?”
程蘭萱徹底崩潰了:“不,不要,我不想這樣。”
“天道輪迴,報應不爽,你以爲你能逃脫,就你對主子,對前校花,對別人所做的一切,印了那句話,蒼天饒過誰……”
“哦對了,你最多還有七天時間,你的器官已經開始衰竭了,我看見了你的五臟六腑,有的失去功能了。害怕嗎?”
我對傲雪也是無語,她是跟誰學的這麼腹黑。
程蘭萱都快不行了,還要嚇上一嚇。
這小妮子也是悶壞了,估計孫慕楓給教的。
孫慕楓這小子把單純的傲雪給帶壞了。
“嗚嗚,我不想死,不……”
“不想死就回家去,去醫院CT室裡好好待着,興許還能活一段時間。”
傲雪站起來,揚着眉,對我笑的很燦爛:“主子,怎麼樣?”
我問她:“和誰學的?”
“這還用學?我姨娘和母親斗的昏天暗地時,都是這麼說,我不喜歡待在家裡,所以和慕楓哥哥成天往外跑。”
這時,電話響了,是座機號碼打來的。
“喂?”
電話那方,是採魅的聲音:“主子,採魅想清楚了,我要契約,馬上契約……我等不到鍾景回來。”
我皺着眉,凝聲問她:“這事你和鍾景說過嗎?”
“沒有,他的電話打不通。他的性格未必會讓我怎麼做,可是不怎麼做,我怎麼能留在凡間?”
我深呼吸,冷靜道:“還有一種方法,你和他冥婚。”
“不,我不能霸佔他一輩子,我瞭解了,我從他族譜裡知道了,他是鍾家第三十代天師,唯一的傳人,我是鬼,我們冥婚,那孩子……我求的不多,和他在一起一兩年,過個正常人的生活就好了。”
我認真的問她:“你真心考慮清楚了?不後悔?”
“不後悔,我也不怕他知道,他身上揹負的責任很多,我不能幫什麼忙,但也不能在他事業上當絆腳石。”
“好把,那我現在和傲雪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傲雪問我:“主子,誰啊?”
“是採魅。”
傲雪欣喜道:“主子,採魅沒事了嗎?她昨天晚上出來了,你知不知道昨天多危險,我差點以爲自己死定了,一定出不來,我殺掉一個魅離後,剩下采魅,和魅影。那魅影下令,讓採魅殺了我。”
“採魅佯裝走上前要殺我,可沒想到,一個迴轉,她朝着魅離心臟刺去。魅影大駭,當場掐住採魅脖子,張嘴想把採魅吞下去。被我給制止,我們兩聯手把魅影給殺了,同時吞噬魅影,你不知道,一隻魅影有多難殺死,採魅把最後口鬼氣度給我,讓我給鍾景哥哥帶句話,說她愛他。”
“我很意外,沒想到採魅喜歡的人是鍾景,無巧不成書。我們現在就去看她把,她一定是被鍾景救下來了。我得好好感謝她,要不是她,我在也見不到慕楓哥哥了。”
傲雪挽着我,往學校門口跑。
我和傲雪打了個的士,來到郊區鍾景的鄉間別墅前。
別墅門已經打開了。
採魅穿着鍾景的衣服和褲子,寬寬鬆鬆的,大波浪被她紮成粗辮子盤起來,在花園裡幫鍾景整理花草。
這樣子的採魅,我很難和妖嬈嫵媚帶着致命誘惑的女鬼聯想在一起。
看,她現在多接地氣。
深色厚重的舊衣穿在身上,把性感撩人身材掩蓋起。像個農村婦女似的,臉上粘着泥巴,帶着淡淡笑意。
傲雪一進去就朝採魅撲:“採魅,怎麼樣了,身體有沒有好些。”
採魅把小鋤頭放下,接過傲雪:“沒事了,昨天多虧了慕楓哥哥,我已經好了。”
採魅朝着我靦腆的笑了笑:“鬼後。”
“不用叫我鬼後,我不習慣。”
傲雪拉着採魅進屋:“你叫主子把,有人時直接叫名字。”
我進了客廳,客廳裡沒開暖氣,挺冷的。
傲雪幫我把暖氣打開,採魅給我倒了一杯熱茶放在桌上。站在一旁,沒動。
我拿起熱茶喝了一口:“坐罷。”
“是。”
她走到側面坐下,就像古時的丫鬟,規規矩矩的坐下。
我問採魅:“你和鍾景是怎麼認識的?”
傲雪插話道:“對啊,你和鍾景哥是怎麼認識的,他這個人不像慕楓哥哥話多,他很悶的呢。”
說到鍾景,採魅白皙的臉上有一抹紅霞暈開,笑的極爲羞澀。
“之前,鍾景把車停在魅離整形門口,當初魅影還以爲他是爲了等女朋友,可一個星期後,凡是做過手術的女生都出去了,他還是沒走,不管颳風下雨,每天晚上估計到了八點他就守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