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說,這樣可以驅邪。”
既然已經被他發現。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我把他走之後我又見鬼的事跟他說了……
他看着我,眼神深邃的有些嚇人:“明天。我陪你去找心理醫生看看。”
“你以爲我有精神病?”我怒了,坐起來瞪着他,他可以質疑我見鬼的事,但他怎麼能覺得我精神有病?
秦深臉上顯出無奈,伸手握住我肩膀。說:“我不是說你有精神病,你現在身體本來就弱。心理壓力又大,纔會睡眠不好還做噩夢。我們去看看醫生,讓他給你紓解一下,你就會好很多的。”
繃緊的神經鬆開,他也是爲了我好。
“好吧。明天去看看心理醫生。”
想想也覺得自己有些荒唐,這世上怎麼會有鬼?
重新躺下,秦深緊緊的把我抱進懷裡。一直到天亮都沒放開,這一晚我都沒有再做噩夢。就是一直睡不安穩,總覺得好像有雙眼睛在暗處盯着我似的。
翌日吃完早餐,秦深打電話預約醫生。然後將公司裡的事務交代給阿超。準備帶我出門。
“太太您忘了喝藥了。”
走到門口,小艾捧着碗藥追出來。
“哦,謝謝你啊小艾。”
我喝着那藥,覺得味道跟以往比好像苦了點,但也沒在意,喝完就跟着秦深出門了。
正值早高峰,路上堵的很,走一段就停個十來分鐘,秦深怕我無聊,一直跟我說着話,但我昨晚沒睡好,聽了會兒頭腦就開始發昏,就歪着頭睡了。
睡着睡着,突然聽見了嬰兒的啼哭聲,我渾身發冷,睜開眼,竟然看見阿ken抱着我那個血淋淋的孩子站在馬路中間。
而秦深,正開車向他們撞過去。
“停車!”
我驚慌失措的大喊,伸手去拉方向盤,嚇的秦深馬上一腳踩了剎車。
車流裡突然急剎,後面的車子猝不及防撞了上來,所幸撞擊力度不大,但把我蹬的頭昏眼花。
“怎麼開車的?”
“有毛病吧?”
“開大奔就了不起可以隨便嚇人了?”
後面的追尾的車主上來敲車窗,秦深卻不搭理他們,問我有沒有事?
我驚恐的指着車頭前面,說:“阿ken,阿ken和孩子在前面。”
瞬間,秦深臉色陰沉的簡直要結冰。
他解了安全帶,側身抓住我的肩膀,說:“沒有人,前面什麼都沒有,你冷靜點。”
秦深的聲音前所未有的低沉和平緩,像是一隻手把我的情緒撫平了,我漸漸冷靜下來,再看,真的什麼都沒有。
“可我剛纔真的看見了,秦深,真的有鬼!”我抓住他的胳膊,無比肯定的說。
秦深眼神沉重,說:“沒事,有我在,他們不敢靠近你,走吧,我們先去看醫生。”
我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秦深根本就不信我,而且這下心裡恐怕認定我是精神出問題了,可是,我剛剛明明真的看見了!
接下來,他放下他那邊的車窗,從窗戶遞出去幾張名片,說;“我是秦氏集團的總裁秦深,你們的車子修多少錢我會全部負責,修完了拿着來秦氏集團找我。”
秦氏集團,深市無人不知,加上秦深氣勢非凡,那些人馬上就偃旗息鼓。
車子重新啓動,十來分鐘後,我們到了一所私立醫院。
醫生是個三十多歲戴金絲眼鏡的儒雅男人,姓曾,秦深叫他師兄。
說了我的情況,曾醫生語氣輕柔的說讓我跟他做幾個測試,都是些混淆思維的題目,我腦子裡本來就亂,還讓我做這種測試,心裡真是煩躁的很。
但爲了跟秦深證明我沒有問題,我咬牙耐着性子的配合醫生,做了兩道,頭有些暈,這時,一陣風從診室敞開的窗戶吹進來,呼呼聲中,竟然好像夾雜着嬰兒的啼哭。
我猛的擡頭,看見,一個血淋淋的嬰兒正扒在窗玻璃上。
“吱嘎……”
我猛的站起來,把身後的椅子都推倒了,指着窗戶驚聲說:“孩子在那兒!”
曾醫生臉色變了又變,對着秦深搖了搖頭,然後聲音輕柔的對我說:“我去看看,孩子是不是真的在那兒。”
他走過去,孩子突然就像氣泡一樣炸開了,自然是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啊,你是不是看錯了,這樣,我給你開點放鬆心情的藥,你回去好好吃,以後就能好好睡覺了。”
我回頭看秦深,想跟他解釋我沒有精神病,可看到秦深肅穆陰沉的臉色,頓時就覺得無力的很。
“我去上個衛生間。”我想逃離,不想面對秦深。
曾醫生馬上叫了個護士進來,讓護士陪我去衛生間。
一路走着,我只覺的路上遇上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奇怪的很,憐憫又嘲笑,好像都覺得我是個神經病!
我受不了了,我根本就沒病,爲什麼他們都這麼看我,連秦深也覺得我有病……
我一把將亦步亦趨跟着我的護士推開,拼命的往外跑。
“那是個精神病人,你們快攔住她!”
護士一喊,醫院大廳裡的人頓時都用異樣的目光看着我,那目光,簡直就像利刺一樣刺進我心裡。
“簡然?”
還有個熟悉的女聲。
我擡頭一看,正是宮梅。
“別跑!”
兩個保安上來要抓我,宮梅看得驚訝,然後臉上寫滿了嘲諷:“簡然你瘋了啊?真是報應,哪有好事兒全被你佔盡的道理!”
我心裡難受,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把將兩個保安推開跑出了醫院,也沒有方向,就在大街上亂竄。
跌跌撞撞的走着,突然被人拉住了胳膊。
“然然……”
我回頭,看見了羅湛。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你臉色怎麼這麼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我看着他,心裡突然有百般委屈涌上心頭,拉住他的手說:“你帶我走吧,我不要被當成神經病!”
羅湛眼神閃了閃,拉着我從一條小道走到了停車場,把我塞進車裡,直接開車走人。
精神恍惚的坐了大半天,我纔回過神來,問他:“你要帶我去哪兒?”
羅湛轉過臉看了我一眼,說:“去我們的家。”
我們的家?那所他曾經帶我去過的海邊的房子?
“不行,你停車,我要下去,秦深找不到我會擔心的。”
我不過是一時衝動,根本沒想跟着羅湛走。
“不停,你回去只會被他當成精神病!”
羅湛的話讓我一下就愣住了,是啊,我回去只會被秦深當成精神病,他現在已經完全相信我精神失常,可我明明清醒的很,只是能看見他們看不到的東西。
“羅湛,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嗎?”我直直的看着羅湛問。
羅湛踩停了車,表情晦澀的看着我,問:“你怎麼這麼問?”
“我能看見鬼,我看見了死去的阿ken和孩子,我總是看見他們,所以秦深以爲我瘋了……”
羅湛蹙起了眉頭,眼裡閃過冷意和憤怒,但沒說話。
“你相信我沒瘋嗎?我只是能看見你們看不到的東西,我的腦子裡清醒的很,不信你可以出題考我?”
我急切的抓住羅湛的手,他看着我,聲音堅定擲地有聲的說:“我相信你,跟我回家,慢慢告訴我你看到什麼。”
難得有人相信我,我真是激動的不行,連連點頭,羅湛開動車子,一路疾馳,帶着我到了海邊的別墅。
“你先坐,我給你泡杯茶,你最喜歡的大紅袍。”
我答應,心裡有些忐忑,我這麼跟着羅湛走了,秦深找不到我該有多急,可惜我出門的時候也沒帶手機,否則可以打個電話告訴他我只是出來散散心。
羅湛很快就給我泡了茶回來,在我身邊坐下,說:“這世上確實有些現象是無法解釋的,你看到什麼,告訴我,我幫你分析分析。”
我捧着茶杯,把我這兩天噩夢見鬼的經歷跟來羅湛說了……
羅湛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最後,說:“他們只在你睡着的時候出現,這樣,你睡一覺,我試試能不能看見他們?”
我點頭,在沙發上躺下,羅湛拿了條毯子給我蓋上,拖了把凳子在我身邊坐下。
身體本來就疲憊的很,我很快就睡意朦朧,可還沒等我睡着,孩子就出現了。
電視背景牆旁邊有個巨大的青瓷花瓶,那花瓶後面突然探出了一個小小的頭顱,對着我齜牙咧嘴的笑。
我眼睛一亮,小聲的跟羅湛說:“它來了,就在花瓶後面。”
羅湛轉身的一瞬間,孩子馬上就氣泡一樣的炸開了。
我失落無比;“他走了。”
羅湛回頭,眼神憐憫的看着我,說;“也許他只想讓你看見,看你很累的樣子,你睡一會兒吧,我守着你。”
我閉眼,睡了過去,但我這些天睡眠淺的很,過了一會兒,羅湛一起身,我就被驚醒了。
也沒起來,意識朦朦朧朧的繼續閉着眼。
羅湛進了客廳旁邊的衛生間,一會兒響起了說話的聲音,他好像在跟人打電話。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你要是敢傷她,我會讓你死的很慘!”
“哼,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當初要不是我,你能有命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