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功2
接下來的行程就非常的順利。
錦上也把攔車人的名字家世搞得一清二楚。從他們倆熱烈的交談中我得知攔車的倒黴催的人叫楊超,老家就是張家界的,家庭環境不必說,本人也是現在在南京從事着公務員這份高尚的職業。
他和錦上聊得很盡興,沒有注意到紅票把着方向盤的雙手青筋暴露,我都能聽見那個方向盤發出吱吱的求救聲。
終於,還是楊超注意到了氣氛的奇怪,停止了和錦上的寒暄,這娃還不笨。
但是夜晚是很漫長的,過不了多久這娃熬不住了,又要找人說話,錦上和紅票他是不敢打擾了,曾今壓根從他上車就沒有理過他。於是只好把目標放在了我的身上。
“這位姐姐,話不怎麼多啊。”
他越過曾今直接和我對話。
“姐姐?”我嘴角抽筋,他娃老成這樣叫我姐姐。
“不對,不對,是我失禮了,應該叫做小姐。請問小姐貴姓啊?”
他這噁心的說辭,是不是自我感覺太好啊。嘴角抽搐的更厲害了。曾今見了我這副蛋疼的模樣,也不淡定了,臉朝着我咧開了大嘴。
乾脆我把毛毯從腳上揭開。
“我剛癱瘓,殘疾人士。”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說完就自己一邊涼快去了。
對不起,我沒看到多少誠意啊。不過殘障人士的身份比較的好用啊。這不一隻蒼蠅趕走了。
途中我謝絕了錦上給我的任何食物,就喝了一點水,因爲我的下身不方面,所以儘量減少攝入的東西,免得要去上廁所。
攔車人楊超也比較的乖巧了給吃就吃給喝就喝。經過10多個小時的奔波終於到了張家界。
一進城,就是仿古的建築,都不帶一絲老氣的。
“你們去我家休整一下吧,爲了感謝你們。”攔車的多話的小夥子所說的話中就這一句最中聽。儘管曾今一路上都給我按摩腿部和腰部,但我還是覺得痠痛不已,正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我巴望紅票答應,但是發現車內的氣氛降得很低,大家都沒做聲,錦上眼巴巴的看着我,紅票也在等我的答案。暈,彷彿我纔是做主的人,我看了一眼曾今,這傢伙明白我的意思,開口說道:“那就打擾了。”
“打擾什麼,我纔是要謝謝你們呢。”楊超高興的不得了,臉上笑開了,彷彿答應他是這世間最高興的事。
接下來的2個小時,在他的指引下,我們來到了一個山莊前。
純歐式的大門,厚重而有歷史,車子緩緩開進,兩邊的灌木叢全被打理的整齊而有序。
“姐,你猜我們來到什麼地方?”錦上坐在前面有點不安,以錦上的身價很少有看的上眼的地方。這個山莊,不僅僅是有錢就能搞得定的,還得要讓你建,特別是在風景區建,全國家估計也沒幾個人有這麼大的能耐吧。
“嗯,楊超家很富有。”暫時只能這麼說。
“楊超,你們家真大啊?你真是富二代啊。”錦上又和攔車人聊上了。
“沒有,這不是我家的,是我爺爺的。嘿嘿。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在不在,不在就好,在的話我就死定了。”他尷尬的笑笑。
“你爺爺不許你往家裡帶朋友?”錦上敏銳的發現了其中的要害。
“也不是,你們看到就知道了。”
“那你還叫我們來幹嘛?”許久不出聲的紅票終於找到機會扳回一成。
“這個?你們以後就知道了,哈哈。”
楊超繼續打着馬虎眼。
我知道這裡面有着陰謀,但是沒有什麼大的陰謀的痕跡,也就隨着他去了。
誇張的是就在這個莊子裡面,我們開車還開了半個小時,纔到了正屋。豪華程度不必說了,我感覺和迪拜的七星級黃金酒店差不多了。我沒去過迪拜完全就在電腦上看過它的奢華程度。
一下車,曾今剛要抱着我,沒想到,楊超一拍手,立馬不知道哪裡鑽出一個短打的小夥子,一手托住我的腰,一手墊在我的大腿下面,抱起了我,曾今不放心就要接過我,但是被楊超阻止了:“放心吧,摔不了,你也累了一個發軟,搞不好,人真的摔了。”
曾今用眼神諮詢我,得到我肯定的答覆後,才放心的跟在身邊。
這就是我爲什麼這幾天如此鬱悶的原因之一,什麼時候我和曾今心靈相通起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沒有發覺,直到最近,我發現自己越來越習慣對他發號施令,好像他天生就該這樣做似地。他自己也沒有絲毫的反抗。我把這一切歸結爲習慣,或者看對眼。我知道自己心裡對他是有着好感的,但是問題是他的性向我也很明白,這注定了我們之間的不可能。這真是煩惱啊。我怕自己如果對他的感情再深一步會做出毀了他的事情。
抱着我的人,腳步非常穩,雖然我在他手上不至於輕若鴻毛,無視我的重量,但是他的手絲毫沒有顫抖。我們平常的人,手裡提個30斤的東西就會不自覺的肌肉顫動,聯想到楊超夜裡眼睛發亮,我肯定自己來到各不得了的地方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們來到了正屋的一個房間,進門之前,就看見門上一副對聯:勢通百節招通膽,氣潤三焦德潤身。外重招勢和膽量的貫通,核心在一個“通”字;內重氣息與品德的滋潤,核心在“潤”字。“德潤身”三個字取自《大學》。此聯內涵豐富,蘊義深刻,可以說簡明扼要的概括了通備武學的基本思想,在真正出自武術家之手的聯語中稱得上佳作。
也不知道是誰寫的,心中一陣暗喜,或許找的人就在裡面。其實來之前,我心裡非常的忐忑,就連見不見到人都不知道現在就算裡面的人不是我要找的人,那估計也該有個一辦二法纔是。
感覺到旁邊有個視線,一直在注意我的表情,側過頭一看,就看見楊超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剛纔就在我們到達房門口的時候門口的人就進去通報了。也是一副短打。不是我看不起短打的人,主要是這麼冷的天氣如果你穿短袖你也罩不住啊。
在門外恭候了半盞茶的功夫,終於可以進去了。楊超在前面,抱着我的人落後半個身體。錦上乖乖的跟在紅票身邊,她到能明白場合。
房間沒有想象的大,就一組紫檀的沙發,估計是有了年頭,一層包漿,鋥光瓦亮。
沙發的正中坐個一個老人,乾癟乾癟的,但是給人很有力量的感覺,因爲老人自顧自的在擺弄面前的紫砂壺,每一個動作有沒有顫抖,停頓感很強烈。力道把握的剛剛好。我突然感覺到這就是規則。坐在那裡的老人代表了一個家族的規則,他不偏不倚,不和任何的東西發生影響,沒有什麼能夠改變他,彷彿他就一直坐在那裡。從來沒有改變過。
“爺爺。”楊超上前跪在了老人的面前。
好大的規矩,老人身後還有兩個短打的漢子,楊超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跪了下去,膝蓋接觸地面的聲音扣在我們每個人的心上。這可是十成十的下跪啊。
老人沒有理他倒是“咦”了一聲看向我。
“小姑娘,你看樣子是入了境了。武藝怎樣?”
“沒有,我不懂什麼武藝的。”我不知怎的聽到老人問我,聲音如甕中老酒醇香撲鼻又如崖邊青松剛勁有力,隨口就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了。
很奇怪的是,身邊的人,都懷疑的看着我,我更在老人身後的兩個漢子眼中看到了驚奇。抱着我的人,腰上感覺他的肌肉緊繃起來。
就連跪在地上的楊超也非常詫異的看着我。
氣氛一時間非常尷尬。
“各位遠道而來,就在這裡小憩一下,各位有什麼需要儘管和我這個不成器的孫子說。這位小姐留一下,其他人出去吧。”
老者通身的氣派讓人不自覺的聽從,就連曾經也乖乖出去了。楊超不情願的起身,出門之前再三回頭,直到老者眼睛正視他,才灰溜溜的走了。
這個屋子裡的人一少,我都不知道這是什麼變故。
“小姑娘來做吧。”老者指了指身邊的沙發。
身下的人聽見了,也不徵求我的同意,把我放到了老者身邊的沙發上。
老者猛的抓起我的手,扣住脈搏,眯着眼睛細細的品味起來。我怎麼辦,我就一個腿腳不便的弱女子,他愛怎樣怎樣唄。要尊老,雖然我心中覺得害怕,但是無耐沒有其它的方式可以解決,只好任人隨便怎麼折騰了。
“小姑娘,可會四書五經?”老者把了半天的脈才蹦出這麼一句。
“沒有。”一時間我被雷的外焦裡嫩,沒有留意嘴巴里說什麼。
“可會周易八卦?”
“不太熟。”
“可會誦讀佛經?”
“不太會。”
“可會……”
一年幾十個可會?可會?我沒一個可會的。
“那就奇怪了,老夫以武入境,年逾80才入了定境,小姑娘才20幾歲什麼都不會,爲何能體會老夫的境界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