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間月不耐煩地看了一眼,說道:“哦,她啊,是我的一個書迷。我在北京,她就在天津,所以我就順道將她邀請來參加宴會了。”
“她叫什麼名字?”童樑問道。
“我不知道真名,只知道她的網名叫雲葭。也沒有太多來往,是她自己要來的。”雲間月說道,擡眼看了看童樑和我:“怎麼,你們懷疑她殺人?”
“有這個疑惑。”童樑說道:“所以想請你儘可能提供一些這個人的相關資料。”
“沒有。”雲間月乾脆利索地說道:“只是一個網友讀者,見面倆了幾句,要說熟悉,還真不熟。她的本名我連問也沒問過,只有qq和微信,你要麼?”
童樑無奈,只好表示只要是聯繫方式都要,於是雲間月這纔將雲葭的qq號碼和微信號都給了童樑。
童樑立即出去找技術人員幫忙了。會客室裡只留下我跟雲間月。
雲間月打量着我,問道:“怎麼覺得你有點眼熟?”
“我筆名飯糊,咱們同行。”我笑道。
雲間月有些驚訝:“你怎麼在警察這兒?”
“協助調查唄。”我笑道:“剛纔那位警察大哥是我朋友。”
“哦。”雲間月漫不經心地迴應了一句,不斷去看手機上的時間。我瞧着她心中應該很不耐煩。
“你趕時間麼?”我忍不住問道。
“你試試剛從飛機一路顛簸下來,就被喊來問話累不累。”雲間月冷笑道:“不過來警察局我倒是第一次,這可以拍個照片發微博。”
說着,這貨居然拿起手機對着自己一頓自拍,在會客室,走廊換了好幾個姿勢。
我心中哭笑不得,女人的世界你永遠不懂。
“對了,同行一場,這三個男作者死了,你倒是顯得一點兒也不惋惜啊。”我問道,其實是想看看雲間月會不會流露出一點破綻來。難道三個人的死真的跟她沒關係?
“惋惜個屁。”雲間月吐出一句跟精緻外表十分不符合的話來:“死了就死了,這仨人人品極差,死了也活該。”
說着,她繼續擺姿勢拍照,完全不理會我的問話。我也一時語塞,訕訕地站在旁邊看着她自拍。
沒多會兒,我見何胖子居然端着兩杯咖啡走了過來。
“來來,喝咖啡啊!”何胖子笑呵呵地端着咖啡走過來,見了一旁自拍的雲間月似乎也沒躲避,反而直接撞了上去。
“啊!你怎麼回事?!”其中一杯咖啡妥妥滴潑到了雲間月的身上。
“哎呀不好意思啊美女,你看我剛纔手抖了一下。”何胖子笑道:“要不我給你擦擦?”
“不用了!這是什麼,怪味兒,一點也不像咖啡。”雲間月皺眉道,將外套脫下來,皺着眉放在鼻端聞了聞。
“可能國外的咖啡比較特別。”何胖子笑道,打量了雲間月幾眼。
“算了,真掃興。”雲間月吐槽一句之後,倒也很快釋然了,將外套丟在一旁,接過何胖子的另一杯咖啡,跟何胖子聊了幾句。我疑惑地看着那沾了咖啡的外套,總覺得她衣服上那東西不像是咖啡,不知是什麼東西,透着一股怪味兒。說起來倒是像尿騷味。
此時,童樑回來了,對雲間月說道:“行了,謝謝你的配合,你可以走了。”
雲間月點了點頭,收拾東西要走。我問童樑,案情有啥進步沒?
“我們在查那個雲葭的資料,已經有了點眉目。驗屍報告也出來了,結果倒是有點出人意料。”童樑苦笑道:“這三個年輕人的生殖器都被割掉了。”
“這麼勁爆?”雲間月停下動作,冷笑一聲,說道:“這件事倒是挺有點八卦的趣味。”
“我說,你能不能別這樣。”我苦笑道:“畢竟認識一場,何必呢,人都死了。”
雲間月冷笑道:“因爲你不是女的,你不知道遇到有些賤男什麼感覺。反正我什麼都不怕,也不怕告訴你一些內幕。”
說着,雲間月將手包摔到桌子上,冷然道:“第一個,帝姜,你知道,他也就是我前男友。這人我真不想提,是個絕對的優質渣男。帝姜在跟我交往的時候,其實已經跟另外一個女人訂婚。等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距離他們結婚只有半年了。被我揭發這件事的時候,帝姜將所有錯都推給我,什麼是我知道內情並刻意勾引啊,知道他要結婚還故意接近什麼的。這也是我爲什麼很討厭他的原因,不僅劈腿,還不是個男人。至於之後他爲什麼又惹到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比較起其他倆人,他這也算是小巫見大巫。夏侯公子,腳踩兩隻船,並讓一個姑娘懷了小孩。但是他顯然不想負責,就告訴人家說,必須墮胎,不然生出小孩也會被他掐死。還有一個蕭飛,也夠垃圾,不僅騙財還騙色,仗着粉絲對自己的喜愛,騙了不少姑娘。後來被人揭發,自己還威脅人家,如果繼續將這些事兒說出去,他就把姑娘們的牀照給貼在網上。你說這三個人,他們要是死了,我難道不應該開心麼?看來到底是陰溝裡翻船了。”
說完這個,雲間月冷冷看我一眼,擡手指着我說道:“你,別學他們,否則哪天被人分屍丟在臭水溝裡,別怪我沒提醒你。”
說完這話,雲間月昂首闊步地走出門去。
“我去,貴圈真亂。”何胖子笑道:“怎麼小黑子,你這幾年有沒有乾點兒什麼?”
“啊呸!少黑我!”我啐道:“我能跟人渣一樣嗎?不過聽她說完這些,我倒是覺得這仨人真是死有餘辜。”
“現在我懷疑是女人乾的,但是有個矛盾點是,這三個人平時也不算熟悉,並沒太多來往,如果不是年會召開,也不會聚在一起。”童樑說道:“就算是其中一個人傷害了某個女孩,被殘忍報復,也不會牽到其他倆人。”
“也許兇手被其他倆人看到了,殺人滅口呢?”我問道。
“這也不像。”童樑說道:“對三個人都進行分屍,很可能是對三人都有強烈的怨恨和不滿。但是我調查過三人同時認識的女性,除了雲間月之外,還真沒其他人。”
“你的意思是兇手是她?”我問道。
“不像是。”童樑嘆道:“而且剛纔雲南機場那邊的監控也已經調出,雲間月的確是從雲南剛飛回。我找人查了她的通話記錄,也沒有跟任何跟三個死者有親密關係的女人聯繫,甚至也沒什麼可疑的號碼給她打過電話。暫時不能確定。再者,一般的兇手在犯罪後多少有些心虛,爲了躲避警方調查,會努力行事低調,讓警方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人身上去。雲間月一回來就這麼囂張地說她盼着這仨人早死,可見毫不避諱。毫不避諱,也可能說明毫不在意,心中沒鬼。”
“是啊,還忙不迭地在房間裡自拍。”我苦笑道。
何胖子摸了摸下巴,說道:“剛纔其實我也試探過她。我潑了一杯童子尿在她身上。”
“臥槽,剛纔那黃色的液體是童子尿?”我突然想起何胖子端着兩杯咖啡,似乎有意識地將其中一杯潑到了雲間月身上。
“當然,確切地說啊,是攙和了咖啡的童子尿。這味兒特別難聞哈哈。”何胖子笑道:“我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跟邪術有關係。水下的那些木樁陣,我查過資料,這是一種困人的三魂七魄用的東西,正好二十一根。用的是槐木,那個一頭爲尖的,釘住屍體,讓人的三魂七魄在水中出不來,久而久之,還能變成靈魂碎片,被水下的魚蝦吞食。當然,吃了太多陰魂的水下魚蝦也會變樣兒,發生變異等等。因此那條水溝裡多奇形怪狀的魚蝦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