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搞成這樣了?
其實,唐子瑜是很想跟着賈思邈一起走的,可她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啊!她走了,那徐家人的臉面呢?唐家的臉面呢?人活着是真累。
“這個……”唐子瑜挺爲難的。
“這麼說,他就是一個下人了?”
徐明朗帶着股子威嚴的氣息,瞪着賈思邈等人,喝道:“出去。”
李二狗子是急性子,忍不住跳了起來,叫道:“出去?讓我們出去也行,唐子瑜是跟我們一起來的,也要跟我們一起走。”
“放肆!”徐明朗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放肆!”李二狗子毫不示弱,也拍了一巴掌,比徐明朗拍得還響。
房間中的氣氛,瞬間降落到了極點。那幾個精壯青年往前走了兩步,呈現着合圍之勢,將賈思邈和李二狗子、吳阿蒙給圍在了中間。如果說,真正地打起來,對於賈思邈等人來說,絕對沒有什麼優勢可言。
這是在燕京徐家,不是在聞仁山莊,或者是江南商家,人家整個大院兒都是扛着槍的人,他們就算是插着翅膀,都得讓人家的子彈給打下來。
賈思邈喝道:“二狗子,你幹什麼呢?太沒有禮貌了。”
李二狗子不太服氣,但還是站到了賈思邈的身邊。這下,誰都看出來了,三人中,賈思邈纔是正主,這青年是什麼來路?要知道,唐子瑜在南江市的事情,還是唐絕給深挖出來的。他要是不往出說,外人又怎麼可能知道?所以,燕京徐家的人,也一直以爲唐子瑜就是在紐約留學,又哪裡想到,她一直是在國內了。
徐北禪笑了笑,就將尷尬的氣氛緩解了不少,他呵呵道:“子瑜,幫我們介紹一下吧,他們是你的朋友吧?”
“對,是我的朋友。”
“你叫什麼名字啊?”
徐北禪就把目光落到了賈思邈的身上。
人家燕京徐家也挺好的呀?祖孫三代人,橫行於軍界、政界、商界,這樣的人家,指不定有多少的富甲權貴、商界名流們,要把閨女嫁過來。徐明朗溫文儒雅,徐北禪又帥氣又有魅力的,唐子瑜嫁到這樣的人家,不委屈。
而自己呢?又能給唐子瑜什麼?
賈思邈苦澀一笑,誠懇道:“子瑜,我覺得,徐北禪真的挺不錯的,你跟他好好相處吧,我們先回去了。”
“賈哥。”
“保重。”
賈思邈擺擺手,大步走了出去。
李二狗子看了看唐子瑜,又看了看賈思邈,重重地跺跺腳,也和吳阿蒙追賈思邈去了。
看着賈思邈的腳步越行越遠,越行越遠,唐子瑜什麼也不顧了,她疾步追了上去,從後面抱住了賈思邈的腰桿,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賈哥,我……你不能就這麼走了呀?你說過,你會保護我的,你要去我們唐家提親的呀。”
賈思邈的內心翻江倒海的,深呼吸了幾口氣,故作輕鬆的笑道:“子瑜,你這是幹什麼呀?讓人看見了笑話,我……我還有挺多事情要忙,真得走了。”
“要走,你就帶我一起走。”
“唉。”
賈思邈默默嘆息了一聲,轉過身子,手輕輕地擦拭着唐子瑜眼角的淚水,輕聲道:“徐家有錢有勢,徐北禪人又帥氣又有魅力,這是多少女孩子夢寐以求的呀?你……”
唐子瑜使勁兒地搖頭:“我不喜歡,我就願意跟你在一起。”
“我給不了你一個完整的愛。”
“沒事,當小三我也不在乎。”
“好,說得好。”
李二狗子忍不住拍掌叫好,連吳阿蒙的嘴角,都露出了笑容。
這是在秀恩愛嗎?
徐明朗和徐北禪都驚呆了,他們聽說唐子瑜過來了,內心無比的激動和欣喜。可是如今呢?唐子瑜竟然是帶着男朋友一起來的,這是要幹嘛呀?當徐家人是擺設啊。徐北禪的臉漲得通紅,拳頭攥得嘎吱嘎吱響,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徐明朗喝道:“唐子瑜?你幹什麼?”
唐子瑜像是沒有聽到徐明朗的話,輕聲道:“賈哥,你帶我走吧?”
有哪個男人能不被打動呢?其實,賈思邈和唐子瑜在一起的時間,比張兮兮、於純等任何人都要長,從南江市到省城,再到嶺南市、東南亞、徽州市,她一直都在她的身邊了,還是他的貼身小護士,兩個人配合得相當默契。
既然她都這麼說,賈思邈要是再沒有點兒動作,還算是男人嗎?更何況,他還答應過唐子瑜,來徐家退婚,再去唐家提親,就應該說到做到。
腦袋掉了碗大個疤,二十年後……老子還能長出一根棍兒!
賈思邈的手輕輕將唐子瑜額前的一縷秀髮,撫到了耳後,問道:“你真的願意跟我走?”
唐子瑜使勁兒的點頭:“我願意。”
“好,那咱們就走。”
賈思邈攥着唐子瑜的手,邁步就往出走。
李二狗子和吳阿蒙把手探到了腰間,跟在了他們的被背後。
這是在幹什麼呀?把徐明朗、徐北禪等人都當成了透明人啊?把燕京徐家當成了什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不是地攤、百貨商場。要是讓他們就這麼走了,徐家的臉面往哪兒擱?都沒法兒再在燕京市混下去了。
徐明朗喝道:“你們給我站住。”
那幾個精裝青年,飛撲上去,攔住了賈思邈和李二狗子、吳阿蒙的去路。
唐子瑜橫身擋住了賈思邈等人,大聲道:“徐伯伯,我就跟你明說了吧,我這次來燕京,就是來退婚的。是,我承認,徐北禪是個帥氣,又有魅力的男人,但他不是我盤中的菜,我對他沒有感覺。還有……”
她伸手挽住了賈思邈的胳膊,又道:“我已經有了心上人,就是他。”
這是上門來打臉的嗎?徐明朗臉色陰沉,問道:“這是你的主意,還是你爹的主意?”
“是我的主意,跟我爹,我們唐家沒有任何的關係。”
“好,那我就給你爹打個電話,我倒是要聽聽,他是怎麼說的。”
“你打吧,反正我是死心塌地地跟着賈哥了。”
“你是賈思邈?”
一直沉默着的徐北禪,終於是開口了,他望着賈思邈,一雙明亮的眸子似是要將賈思邈給看穿了。
沒辦法,賈思邈的名頭,實在是太想了,一個人在江南,就將青幫給攪和得天翻地覆的。據說,他還殺了劍神鄧涵玉,重創了刀神丁鵬,連智神徐子器、力神鐵戰、槍神於繼海等人聯手,都沒有將他怎麼樣。
在江北,幾乎是每天都有關於他的傳說故事和新聞,甚至於在燕京的天橋,說評書的人都將賈思邈的事情給編成了故事,每天都在講說。結果,聽書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連天橋的交通都堵塞了。
徐北禪不相信傳說,不過,他對賈思邈這個人挺感興趣的。現在,這個傳說中的人,就這樣活生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還攥着他的女朋友的手,你說他會怎麼想?他沒有憤怒,而是在內心深處,升起了一種渴望,一種強烈戰勝賈思邈的渴望。
會當臨絕頂,一覽衆山小!
不攀登到山頂,又怎麼能體驗到高處不勝寒的孤獨滋味?只有歷盡周折,追求到的愛情,才更是刻骨銘心。
徐北禪目光灼灼地望着賈思邈,精神力瞬間高漲。
賈思邈迎着他的目光忘了過去,點頭道:“對,我是賈思邈。”
“賈思邈,我告訴你,這是在天子腳下,不是在江南。”
“我也不想過來,可我必須過來。”
“因爲唐子瑜?”
“對。”
其實,賈思邈還想說了,我是因爲中醫!
徐北禪把目光落到了唐子瑜的身上,眼神中滿是柔情:“子瑜,我一定讓你知道,我纔是最優秀的男人。”
唐子瑜的心就是一緊,大聲道:“徐北禪,你不能用什麼卑劣的手段。”
徐北禪不屑道:“我還沒有下三濫到那樣的地步,賈思邈,我要正大光明的打敗你。”
“好,我接受你的挑戰。”
“如果你輸了,你就將子瑜讓給我。”
賈思邈就笑了:“你說出這句話,你就已經輸了。唐子瑜是人,不是禮物,豈能是隨便地讓,還是不讓的?”
“你這是在跟我玩文字遊戲嗎?你過來,我單獨跟你說幾句話。”
“好。”
兩個人走到一邊,也不知道是低聲嘀咕了一些什麼,然後就拍掌:“一言爲定。”
這是在幹嘛呀?徐明朗和唐子瑜等人都目瞪口呆。
賈思邈道:“那就這樣,我們先回去了。”
徐北禪點點頭:“子瑜,我們徐家的大門,永遠爲你敞開,你想什麼時候回來,就回來吧。”
唐子瑜挺感動,還有些內疚:“謝謝徐大哥。”
人就這麼走了?
看着賈思邈和唐子瑜等人離去了,徐明朗震怒道:“北禪,你在搞什麼?眼睜睜地看着子瑜讓那個小子給拐騙了,你……你竟然還放他們走?”
徐北禪正色道:“爹,我跟子瑜在一起相處的時間,本來了就短,她沒有愛上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我有信心,她一定會慢慢愛上我的?”
“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