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黑的人,想要賺錢,不外乎是涉獵黃、賭、毒,程隆自然也不例外。
這個海鮮品加工廠,就是程隆的一個隱蔽藏毒點。南江市的這些毒品,幾乎都是從這個海鮮品加工廠分散出去的。而馬有才,也算是程隆的心腹,全權來負責毒品生意。前段時間,沈君傲一直在盯着毒品案件,害得程隆等人都不敢亂動了。
現在,風聲過去了,程隆手中的毒品也沒有剩下多少了,就趕緊又進來了一批貨。跟以往一樣,是以運海鮮爲藉口,等到了海鮮品加工廠,再將毒品一包包地取出來,分地方藏起來。誰想到,正在搬運箱子的空擋,賈思邈和沈君傲等警方的人就過來了。
可以說,這一招很厲害,殺了程隆等人一個措手不及。
賈思邈問道:“你們的毒品是從哪兒運過來的?”
“嶺南。”
“誰跟你們聯繫?”
“是嶺南傅家的人,至於是誰,我就不知道了,是由程隆負責的。”
嶺南傅家,難道說,傅俊風真的搞起了毒品生意?如果真的是那樣,自己該怎麼做?賈思邈皺着眉頭,大義滅親的事情,他是幹得出來,可他跟傅俊風、孫仁耀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比親兄弟還親。他是真不想看到和傅俊風爲敵,甚至是拔刀相向。
賈思邈道:“等會兒出去,由你來指證程隆,我要讓他進去。”
“指證他?我……”
“你放心,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的。等到事成之後,你想要去什麼地方,我放你走。”
“當真?”
“拿我的人格擔保。”
“好,我聽你的。”
賈思邈的人格怎麼樣?吳阿蒙和李二狗子的心裡直犯嘀咕。不過,現在的形勢,也不容馬有才有選擇的機會。他要是不聽從賈思邈的命令,兩邊的細繩一勒,他當即就變成太監,比一刀閹掉了還要可怕百倍。
等到再走出來,廖順昌等人也都趕過來了。一些刑警,往出搬運那些裝着海鮮的箱子,堆得像小山高。程隆和幾個青幫弟子,全都被上了手銬。程隆的臉色很是淡定,彷彿發生的事情,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賈思邈跟廖順昌打了個招呼,問程隆:“程老闆,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辯解的?”
程隆呵呵道:“我爲什麼要狡辯?難道我做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嗎?”
賈思邈揮揮手,李二狗子和吳阿蒙將馬有才給推到了程隆的面前。馬有才可算是嚐到了賈思邈的厲害,哪裡還敢猶豫,將剛纔在房間中的事情,又說了一遍。這一切矛頭,直指程隆,他纔是真正地大毒梟。
“程隆,怎麼樣?你都聽到了吧?”
“是,聽到了。這又能說明什麼?誰知道你們有沒有對馬老闆用了什麼手段,才讓他說這種假話。”
程隆很是鎮定,這是在賈思邈意料之中的事情。
沈君傲怒道:“程隆,你還狡辯?你要是跟毒品沒有關係,這麼晚了,跑到海鮮品加工廠來幹活什麼?”
程隆就笑了:“我跟馬老闆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我們富都大酒店每天都要購進一批新鮮的海鮮,都是馬老闆來供應。馬老闆,我說的對吧?”
“呃,是這樣的。”
“這就對嘛,我晚上來這兒,就是來採購海鮮的。”
“啊?不是,不是這樣的。”
程隆要是活着,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馬有才手指着程隆,尖叫道:“程隆,這些毒品不是你叫人運過來,私藏在我這兒的嗎?你還想翻臉不認賬啊。”
程隆嘆聲道:“唉,我這人做事,向來是光明磊落。你說,是我私藏在你這兒的,有什麼證據嗎?”
“呃……”
“沒有事吧?我可有跟你們海鮮品加工廠進出貨的證據,要不要給你看看?”
在這一刻,馬有才的臉瞬間鐵青了,他終於是明白,敢情是讓程隆給耍了。出了事情,就是他的,沒有出事情,就是程隆的。這樣的如意算盤,讓程隆給扒拉得老精了。
賈思邈在旁邊也是聽得明白,他都想上去踹馬有才兩腳了,怎麼還有這樣的蠢貨啊?不過,這事兒好像是還真怪不到馬有才的身上,如果程隆要是沒有這兩下子,他就不是鐵戰手下的智囊了。
賈思邈道:“程隆,現在,馬有才指證你販毒,請你跟我們警方走一趟吧。”
程隆道:“你們警方沒有證據,我要給我的律師打電話……”
“沒有證據,我們是不能拘留你24小時的。放心,我們都是懂法律的人。”
“走。”
大張和老李上去,不由分說,將程隆和那幾個青幫弟子給推到了警車上。24小時,足夠讓程隆扒層皮了。一路上,有警車開道,王海嘯和吳阿蒙等人也都跟着警車,防止青幫的人來偷襲。
很快就來到了市局。
程隆的心急劇下沉,一旦進入了看守所中,他肯定是沒有好果子吃,大聲道:“我要見我的律師……”
“都這麼晚了,明天再見也是一樣的。”
“我要控告你們。”
“隨便。”
賈思邈抓着程隆的胳膊,將他給丟進了辦公室中。這讓程隆就有些搞不懂了,這是什麼意思啊?難道說,還想給自己搞一個單間?李二狗子和吳阿蒙回兮兮酒吧去了,廖順昌就在局裡的宿舍休息,賈思邈和沈君傲也不管程隆,就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閒聊着,喝着茶水。
這樣等了差不多有二十來分鐘,大張敲門從外面進來,衝着賈思邈點點頭。
賈思邈笑道:“程隆,走吧,我給你找個休息的地方。”
程隆叫道:“賈思邈,你想幹什麼?要給我帶到什麼地方去?”
“放心,我是不會對你做出什麼過火的事情來的,咱們走吧。”
“賈思邈,你做事別太過分了。”
“我就過分了,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賈思邈是真不客氣,抓着程隆戴着都是手銬,一直將他給拽到了市局的看守所中。大鐵門的門口,有兩個警衛。賈思邈衝着他們點點頭,鐵門被打開了,他拽着程隆邁步走了進去。
走廊的兩邊,都是一個個獨立的房間。別看程隆是涉黑的,但他還真沒來過這種地方,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不過,還沒等他看清楚周圍的情況,沈君傲拿過一個臭襪子,塞進了他的口中,又將一個頭罩套在了他的腦袋上。
這下,程隆是不能言語,不能看,只能是靠耳朵來聽周圍的情況。
這樣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也不知道是直線,還是拐彎了,讓程隆感覺特別的漫長。終於,停下了腳步,旁邊的鐵門咣噹一下打開了。
賈思邈一腳將程隆給踹了進去,笑道:“這人就交給你們了,怎麼辦,你們明白吧?”
“明白。”
“行,事情要是辦得漂亮,往後出去幹活,會給你們安排輕鬆點兒的。”
“嘎嘎,謝謝警官。”
賈思邈點燃了一根菸叼在嘴上,就這樣背靠着門邊上的牆壁,靜靜地吸着。
他不出聲,沈君傲卻憋不住了,低聲道:“賈哥,咱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過分嗎?像他這樣的人渣,幹過的壞事數不勝數,咱們這樣做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可是,我們沒有證據啊?等到明天,他的律師過來保釋人,發現程隆受傷了……”
“那又怎麼樣?是程隆襲警,我們纔將他關押到牢房的。是牢房的犯人揍得他,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沈君傲還想說點什麼,從牢房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咔哧咔哧,撕扯衣服的聲音,還有噼噼啪啪的聲響,伴隨着的是犯人齷齪的笑聲:“哈哈,這個胖子的皮膚不錯啊,細皮嫩肉的。來,我先來。”
“老大,我們先用肥皂水,給他洗洗屁股,然後你再上。”
“好,還是你小子會來是啊。你們都給我準備好了,今天晚上,一晚上都別停下來,這可是上邊交代了。”
“明白,明白。”
“嗚嗚……”
程隆的頭上戴着頭罩,又不能說話,手上戴着手銬,連掙扎都不能。人家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他是虎落平陽被犬騎,連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有人敢對他幹這種事情。一晚上,這得是何等的可怕啊。
他恨得牙根癢癢的,這幫禽獸,等到出獄了,非將他們都宰了不可。可是,他的頭上戴着頭罩,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幹了自己呀?賈思邈,他纔是罪魁禍首,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啊……疼啊。
聽着裡面的喘息聲和陣陣邪邪的笑聲,沈君傲的臉蛋瞬間紅到了耳朵根,瞪了賈思邈一眼道:“走吧?還在這兒呆着幹什麼,你還想進去過過癮啊?”
“過癮?哈哈,你真是太有才了。”
賈思邈將菸頭彈射到了地上,衝着大門,大聲道:“你們都給我加把勁兒,明白嗎?明天早上,我來看戰果。”
“放心吧,我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的。”
“好,那就好,明早上,我給大傢伙改善伙食。”
賈思邈笑着,和沈君傲邁步走了出去。
這一夜,對於程隆來說,絕對是個不眠之夜,註定讓他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