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料到她竟突然問起陳姝涵的病情來,我看着她說:“醫生說她很難再醒過來了,未來的一切都是未知數。”
安鈺菲道:“那你···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就這樣守着她過一輩子?”
我說:“不這樣還能怎樣?姝涵可是我的老婆,我怎可能丟下她不管?”說完我看了一眼病牀上的陳姝涵又說:“過陣子我也許會帶着她去國外看看,那邊的醫療條件也許比國內要強不少。”
安鈺菲問:“不是說她不會醒了麼?”
“那只是按常理來說的!但實際上也有很多和姝涵類似的病人遇到這種情況,昏迷了很長時間之後醒過來的,那天來了一些國內的專家曾跟我說過,醫學和科學只能解釋那些有規律的現象和事物,但在自然界裡總會有那麼一些例外,總會有那麼一些不尋常,總會有那麼一些奇蹟發生。”
安鈺菲“哦”了一聲說:“你是說除非發生奇蹟,否則姝涵是不會醒過來的?”
我點點頭,隔了幾秒,又說:“話說如此,但我還是不會放棄治療的。最近我們在給姝涵安排中醫鍼灸,希望能有助於她恢復意識。”
安鈺菲嘆了口氣說:“你還真是個癡人,若是換了其他人,恐怕還巴不得陳姝涵永遠醒不過來了呢!她身後可是數以億計的家產!誰能不眼紅心動?”
我聞言道:“錢財再多,又怎能和心愛的人的性命相比?”
安鈺菲聞言一呆說道:“說實話,我以前總覺得陳姝涵看上你是沒眼光,但現在看來,陳姝涵還真是幸福呀!”
我心說陳姝涵自從跟了我之後哪有過半點幸福?因低頭看了看昏迷中的陳姝涵,鼻尖不自覺的便是一酸。安鈺菲卻哪知我的心思,又道:“話說回來,像姝涵這樣的女孩子在這世上也是很少的。愛一個人能愛得那麼執着,那麼不顧一切,最後害的自己這樣。”
說到這兒,她才發現到我臉上的異樣,當下急忙道:“哎呀康凱,我不是故意想勾起你的傷心事,我只是,只是有感而發罷了。”
我衝她苦苦一笑說:“沒關係。”嘴上雖是這樣說,心下卻十分的苦澀。
安鈺菲何等聰明,又焉能不知我的心情。當下她離開了陳姝涵的牀頭,來到我身邊,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說:“康凱,我們下去走走,好不好?”
“走走?”我驚訝的問。
安鈺菲說:“沒錯!”說着話頭一頓,忽然雙目凝注了我,繼續說:“以後···可能···你陪我一起走走好嗎,就像是談戀愛那樣,一起···一起走走···可以麼···”陣史他扛。
眼瞅着安鈺菲臉上幽怨的表情,耳聽着她吞吞吐吐的聲音,在心裡不禁有點疑惑,卻也說不出半句拒絕的話?我點了點頭,安鈺菲衝我嫣然一笑,伸手拉住了我的手,牽着我往病房外便走。
雖然我那晚曾和她愛愛過,但不知怎的,此刻偶被她拉着手,仍是免不了有些面紅耳赤。不僅如此,那種心跳和羞澀的感覺竟似遠比那晚愛愛時要強。當下不安的和她一同出了住院部的大樓,來到了外面。在這其間,安鈺菲的手沒離開我哪怕是一分鐘。我簡直緊張透了,彷彿初次和女生拉手般,一顆心怦怦怦的只是亂跳。
醫院的夜很靜,住院部大樓旁的空地上栽種着幾棵香樟樹,此外還有幾株綠幽幽的竹子,盡都在夜風下搖曳,發出一陣陣極輕微的沙沙聲。
“康凱!”出了大樓後向前走了十餘步,安鈺菲忽然頓住了腳步,問我道:“你是不是很害怕我?”
我暈!“怕你?”我說。
“可不是?”安鈺菲說:“你的手現在都還有些發抖,掌心也盡是汗水。”
我道:“我只是有點不習慣和你牽手罷了。”
“是麼?”安鈺菲淡淡的說了句,隔了片刻,忽然鬆開了我的手,接着竟徑自垂頭往前走去,再不理睬我。我被她的這下舉動弄得一呆,直到她走出七八米遠才猛的反應過來,在後面叫道:“菲菲,你怎麼啦?”
安鈺菲聞言停了下來,揹着身子說:“你連手都不願意和我牽,我又何必自討沒趣!”
瀑布汗!這話是安鈺菲說出來的?奶奶個腿的,這妮子也會發脾氣使小性?有心想說兩句動聽的話哄哄她,但又想起了躺在病牀上的陳姝涵,當下便忍住了沒說。安鈺菲見我不說話,右足使勁在地上一頓,然後拔腳便往醫院外跑。
她的那一腳彷彿重重的頓在了我的心上,在這一剎那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那晚我大屌上沾染的點點落紅。靠,這女孩兒畢竟將第一次給了我呀,我就該這般無情麼?想着我幾步追上她,伸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安鈺菲氣憤的將手一摔,好在我握的比較緊,她沒甩脫。
我衝她笑了笑道:“你怎麼突然這麼孩子氣了?”一面說,一面牽住了她的手。安鈺菲用指甲狠狠的掐了下我的手背。
“哎喲!”我誇張的叫出聲來。安鈺菲冷“哼”了下,仍不說話。
“菲菲。”我指了指醫院對面的那個公園說:“我們一起去那公園走走吧!”
安鈺菲橫了我一眼,但卻沒說不。當下我嬉皮笑臉的拉着她出了醫院,穿過馬路,來到了那個公園。
夜晚天氣很晴,雖因爲是農曆月末沒有月亮,但天空中難得的閃爍着幾粒星星。我和安鈺菲攜手漫行在公園裡的林蔭小路上,路旁是一株株的銀杏和法國梧桐。間或也會出現幾棵開着花的不知道名字的植物,花香在夜色下浮動着,讓然頗覺浪漫。
大約是因爲剛纔那麼一鬧,安鈺菲一直沒再開口說話,我雖有心說點啥,但又不知該從何說起。於是二人便這般無言的沉默向前。
也不知走了多久,我倆似乎已行到了公園的至深處,四下裡靜悄悄的,半個人影也無。只道旁稀疏的路燈顯示着這裡還屬於文明世界。
又往前走了數米,安鈺菲終於開口說話了。“康凱。”她一面說一面止住了腳步:“以後你是不是不會再和我有什麼關係了?”
我也隨着她停了下來,斟酌着她剛剛說的話,難道她的意思是我不會再和她打炮了?我望了她一眼,月光下這妮子的臉上果然泛着紅暈,說不出的嬌滴可愛,我心說鬼才不想和你打炮呢,可是我現在畢竟是個結婚的人啊。
我一本正經的說:“現在我和姝涵是夫妻,那晚的事情就已經很不應該了,今後又怎能再繼續。”
安鈺菲“哦”了聲,頓了頓,忽然又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特煩?本來我昨天跟你說的好好的,說一夜過後大家各回各家,現在卻又來纏着你···”
我聞言想起昨晚和她愛愛過後的對話,禁不住問道:“你既然和你媽已經和好了,那麼你應該不會再去找張安邦那個老流氓了吧。”
安鈺菲說:“我媽也跟我說了這件事,我也已經答應了她。”
我聽了不由長出口氣,哪知氣還沒出盡,便聽安鈺菲又道:“不過我還是會去接近那老流氓!”
“什麼?”我差點兒沒懷疑自己聽岔了音。安鈺菲重複道:“我說我還是會去接近那傢伙。”
“你傻了嗎?”因見她如此的執迷不悟,老子竟一時來了脾氣,罵道:“你這個蠢丫頭,你明明和你媽已經和好了,還做這些蠢事幹什麼?你···”
安鈺菲聽了我這通罵,竟然不怒反笑,道:“康凱,你這麼緊張我呀?”
我惱道:“虧你還有心情笑?你知道那老王八蛋是個什麼貨色嗎?那比是個大變態,等他拿蠟燭滴你拿皮鞭抽你的時候你就知道怕了!”
安鈺菲格格一陣嬌笑,道:“是麼?那麼可怕呀!”
我見她仍是那副漫不在乎的表情,腦中忽升起一股懼意,真怕這個二貨丫頭會把自己純潔的身子送給一個老色狼糟蹋。想着,心下一衝動,竟一把抱住了她。
“康凱。”安鈺菲乍被我抱住,先是一驚,但很快便鎮靜了下來,在我懷裡輕聲道:“你別這麼緊張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