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回到別墅裡的時候,林清雅已經從樓上下來了,見他笑眯眯的樣子,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怎麼笑得這麼開心?”
“剛纔在後面碰到一個老頭,挺有意思的。”秦海和林清雅在餐桌邊坐下,把剛纔在後面發生的事對林清雅說了一遍。
剛纔,那邋遢老頭剛吃上肉又找他要酒喝,秦海也沒有拒絕,回頭找姜德要了一瓶酒給老頭送了過去。哪知道老頭看了一眼就撇嘴說酒太差了,氣得跟秦海一起過去的姜德一蹦三尺高,差點就把老頭的飯盆給踹翻了。
等姜德走了以後,那老頭嘀嘀咕咕地跟秦海說了半天姜德的壞話,說姜德給他吃剩飯剩菜,還故意不給肉他吃;說姜德跟廚房燒飯的廚娘在背後勾三搭四,亂搞男女關係,他都看過好幾回,姜德要是再這麼對他,他遲早要把這些事全都告訴別人,讓姜德臭名遠揚。最後還衝秦海豎起大拇指,說他有孝心,懂得孝敬老人,比姜德強了幾百倍。
聽秦海說完,林清雅也笑了起來,最後感嘆道:“這個老人也是挺可憐的,無兒無女,老了也沒有人在身邊照顧。”
秦海點點頭,笑道:“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我跟姜師傅說過了,以後讓廚房給他多準備點飯菜,費用由我們來出。還讓他們以後出去採購的時候,再給老頭買幾身換洗衣服回來。等我們走的時候,再給姜師傅一筆錢,算是老頭以後的生活費。”
林清雅對秦海的做法非常讚賞,看了看擺了滿滿一桌子的飯菜,說道:“這麼多菜我們也吃不完,要不再給他送點過去吧。”
秦海自然沒有意見,順手從酒櫃上拿了一瓶洋酒塞進兜裡,和林清雅一人端了兩盤菜來到剛纔那個角落,找到了那個老頭。
老頭已經把飯盆裡的紅燒肉吃了個底朝天,正蹲在角落裡舔盆子,看見秦海他們又送了菜過來,高興得立刻扔掉飯盆從地上蹦了起來,忙不迭地從秦海手裡接過菜盤。
再等秦海把兜裡的那瓶洋酒掏出來,老頭的眼睛立刻瞪得溜圓,放下菜盤,飛快地將酒瓶搶了過去,喜不自勝地道:“這酒好,這酒好!”
還沒等秦海說句話,這老頭就麻溜地擰開了瓶蓋,咕咕咕咕地灌了兩大口下去,看得秦海和林清雅面面相覷。
鬧了半天,這位爺原來是個酒鬼!
“好酒!”一口氣喝了半瓶酒,老頭打了個酒嗝,然後擰上瓶蓋把酒瓶小心翼翼地塞進了褲兜裡。
秦海和林清雅對視一眼,有些哭笑不得地道:“既然是好酒,怎麼不喝了?”
老頭猶豫了一下,掏出酒瓶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最後還是把它塞進了褲兜,“現在喝完了,明天怎麼辦?”
秦海一下子怔住了,表示老頭這話說得實在是太有道理了,他竟然無言以對。
林清雅忽然笑盈盈地說道:“沒事,你既然喜歡喝,只要我們還在這,保證你每天都能喝上酒。”
那老頭一臉驚訝地看了看林清雅,轉頭對秦海問道:“小子,這是你媳婦?”
“對!”秦海伸手攬住林清雅,笑着道:“我媳婦最孝敬老人了,她既然說要給你送酒喝,那你就放心大膽地喝!不過最好別喝醉了,傷了身體也不好!”
老頭豎起大拇指,“你小子人不錯,找的媳婦也不錯!”
秦海和林清雅相視一笑,轉身回了屋裡,而那老頭盯着林清雅看了一會,眉頭竟然蹙了起來,似乎若有所思似的。
……
晚上還是和昨天一樣,林清雅在藥水裡浸泡了接近一個小時纔出來。因爲尚行沒有過來,林清雅也泡得累了,所以她洗完澡之後直接就睡下了。
秦海沒什麼睏意,在客廳裡玩着手機,到了十一點左右,他正準備上樓睡覺,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打開門一看,門口站着的竟然是那個邋遢老頭。老頭用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朝左右看看,低聲問道:“小子,想吃肉嗎,正宗的黑狗肉,我請你!”
秦海笑道:“哪來的狗肉?”
“撿的,想吃就過來!”老頭轉身就走,一貓腰就躲進了別墅旁邊的暗影裡,動作竟然十分靈巧。
秦海好奇心大起,稍作猶豫,回頭從酒櫃上又拿了瓶酒,然後就離開了別墅。
老頭見秦海從別墅出來,在前面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然後領着秦海一路朝前走,很快就來到了海灘上。
直到走近了秦海才發現,在這邊有個陡坎,陡坎下面竟然已經燒起了一堆篝火,而篝火上架着的一條大狗已經烤得得金黃。
走到篝火旁邊後,老頭就顧不上招呼秦海了,忙不迭地從兜裡掏出一堆瓶瓶罐罐,竟然都是燒菜用的調料。老頭熟練地將各種調味料抹在狗肉上,很快就飄散出誘人的肉香,讓秦海也有些食指大動了。
在篝火旁坐下,秦海朝左右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看到狗毛和內臟之類的東西,也沒有什麼血腥味,看來這老頭應該是在被的地方將這條大狗處理乾淨了再搬過來的。
確實是條大狗,就算沒了頭,這條狗也非常粗壯,讓秦海不由得想起了那種最兇猛的狗中之王。
等等!
秦海目光一凝,仔細看了看篝火上的這條大狗,心裡犯起了嘀咕,難道這真的是條藏獒?
如果不是,還有那種狗能有這麼粗壯的身體?
“這條狗真的是你撿的?”秦海對那老頭問道。
“當然,要不然我上哪去弄這麼大一條狗?”老頭一邊手腳麻利地塗抹着各種調味料,一邊說道,“不知道是哪個壞坯子將這條死狗扔我房門口,本來老頭子我是懶得管的,想着你小子請我吃肉又請我喝酒,我總得表示一下,所以纔好心好意地把它弄到了這裡。怎麼着,擔心老頭子我害你?”
邋遢老頭直接撕下一條大狗腿,塞進秦海手裡,“趕緊吃,這麼好的狗肉可不能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