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都大學醫院離開,回到警視廳後,青木鬆吩咐好底下的人做事後,就開始梳理自己腦子裡的想法。
已知:品酒師澤木公平是兇手。
他會利用一個之前被毛利小五郎抓捕送進監獄,最近幾天出獄的犯人的職業,假裝對方是幕後兇手,爲了報復毛利小五郎。
會用到撲克牌,從K、Q、J,十到一。
每一張撲克牌代表着一個人,撲克牌的數字就是對方名字裡的字,而這些人全是毛利小五郎的好朋友。
但是這十三個人裡,不是誰都是澤木公平下手的目標。
青木鬆記得他最狠的人就是開車撞了他,讓他失去味覺的一個女人,名字青木鬆不記得了,好像是模特。
其次就是有幾個臭錢,就看低他,侮辱他的人。最後就是那些在對待酒方面,不用心,只是想要依靠酒賺錢,完全和他理念不相符合的人。
剩下的,如目暮警部、妃英理、阿笠博士、白鳥任三郎等人,都是湊數的。澤木公平和這些人完全是無冤無仇,所以設計的手法,也趨向於傷人,而非一擊斃命。
青木鬆記得澤木公平並沒有什麼幫手,他要對這麼多人動手,難免會露出破綻來,給青木鬆一個抓捕他的機會。
對於青木鬆來說,抓捕澤木公平很簡單,就像現在,他完全可以拉人去阿笠博士家附近設伏,保證能將澤木公平抓捕歸案,可關鍵是要合情合理。
因爲目暮警部遇襲,所以這個案件上面的人也有關注,像小田切敏郎等人可不好糊弄。
就算可以用潛規則“線人密報”解釋一些事情,可也需要合情合理。
不然……
要是讓人意識到青木鬆破案的過程有些不對勁,肯定會有人覺得他是不是有什麼未卜先知的能力,或者是暗地裡有什麼問題。
前者恐怕像黑衣組織這樣的人會盯上青木鬆,後者的話公安怕是會盯上青木鬆。
因此,對於青木鬆來說,這個案子,破案不關鍵,關鍵是合情合理的破案。
澤木公平是品酒師,在不知道他就是幕後兇手的情況下,怎麼看對方也和撲克牌沾不上邊。
還有都是毛利小五郎身邊的人出事,會是兇手要報復毛利小五郎這事。
從表面上看,澤木公平依然和這事扯不到什麼關係,毛利小五郎和澤木公平可沒什麼矛盾,兩人還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了,完全無冤無仇。
喏,哪怕之後阿笠博士遇襲,找到了撲克牌和毛利小五郎這兩條規律。就那點線索,澤木公平怎麼都不會在警方懷疑的嫌疑犯裡面。
哪怕就是柯南,心裡對此有些懷疑,覺得有些不對勁,犯人是誰暴露的太過明顯,可還不是苦於沒有證據,只能追着澤木公平的算計跑嘛。
要提前將澤木公平抓捕歸案,以現在得到的信息來說,還真找不到和他有關的聯繫和線索。
不過誰讓青木鬆開掛了,他看過原著,哪怕記憶有些模糊,連被害人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可有些細節青木鬆還記得。
澤木公平會起利用那個犯人的想法,想到了按照撲克牌的順序殺人,是因爲他去毛利偵探事務所,在事務所樓下遇見了那個犯人。
然後和那個犯人聊天后,知道對方的過去,才突然想到了這個作案方法。想到後,澤木公平爲了栽贓給那個犯人,提前將對方殺害了。
如今澤木公平已經開始了作案,也就是說那個犯人已經死了,如果能找到對方的屍體,或許能牽扯到澤木公平的身上。
青木鬆把這一點記下,如果澤木公平和那個犯人真是在毛利偵探事務所下面相遇的話,他家對外的攝像頭很有可能拍攝到其中的畫面。
當然不是青木鬆故意把攝像頭對準了毛利偵探事務所,他家外面安裝的攝像頭只是對準了自己店鋪外馬路的方向。
而是因爲方向和地理位置的原因,無論是去停車場還是去乘坐地鐵,從毛利偵探事務所那裡出發,都會經過青木家外面,那是最優的路線。
不過這一點,現在並不百分之一百的確定,只能當做一條調查線索。
這個案子最關鍵的是,怎麼樣將澤木公平和案件聯繫起來。
因爲前面有一個替罪羊的原因,哪怕就是柯南,也只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在前期也沒有懷疑到澤木公平的頭上。
難辦。
青木鬆忍不住皺眉,難不成真的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澤木公平繼續犯案,等到了海上樂園,澤木公平再一次行兇後才能將其抓捕歸案嗎?
想到這裡,青木鬆眉頭皺得更緊,如果說沒回憶起案件的過程不知道兇手是誰,有人被害,那沒辦法,那都是對方的命。
然而,現在青木鬆已經回憶起來了案件,還讓兇手繼續行兇,只因爲要保住自己穿越的秘密,青木鬆心裡就有些不太舒服了。
他不是聖父,可也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別人去死。
就在青木鬆冥思苦想的時候,白鳥任三郎拿着兩張紙走了過來“青木警部,這是最近大半年被警部抓捕的犯人,還有最近出獄的犯人,然後是警部辦理的案件裡,影響力最大的,抓捕的人身份最重的犯人名單。”
“辛苦了。”青木鬆接過來一看,人數果真不少。
一個一個的看了下去,青木鬆的目光在看見一個前幾天出獄叫村上丈的人那裡停頓了下來。
對方是十年前因爲應激殺人,被目暮警部和毛利小五郎抓捕。因爲只是殺了一個人,抓捕後認罪態度很好,所以只被判了十年。
村上丈的職業就是荷官,正好和撲克牌對應上。
那麼那個被澤木公平當做替罪羊的倒黴蛋,就應該是他了。
爲了確保沒錯,青木鬆又將其他人的大致情況都看了看,沒有人和撲克牌沾上邊了。
那就是他,村上丈,沒錯了。
不過現在阿笠博士遇襲的事情還沒發生,只有兩個案例,撲克牌和毛利小五郎的規律還不夠明顯。
就在青木鬆想着什麼時候阿笠博士遇襲,他將這事捅出去的當口,接到了柯南的電話——阿笠博士遇襲了。
青木鬆連忙帶人趕往米花中央病院。
許是擔心青木鬆不給他推理的機會,等青木鬆到後,柯南就迫不及待的搶先開口道:“青木哥哥,我找到了目暮警部、妃阿姨和博士遇襲的規律。”
“什麼規律?”青木鬆很給臉的當起了捧角。
柯南聞言立馬大聲的公佈答案“撲克牌。”
“撲克牌?”毛利小五郎驚了。
“嗯。”柯南點頭,隨後解釋道:“襲擊目暮警部、妃阿姨和博士的歹徒就是配合着撲克牌的圖案犯下的這幾件案子。”
“第一個被襲擊的,是目暮警部。他的全名是目暮十三。歹徒襲擊他之後,丟下了一把硬紙殼製成的劍。而在黑桃K,也就是黑桃13的撲克牌的圖片上,國王也拿着這樣一柄劍,和現場掉落的劍形狀一模一樣。”
柯南將早就準備好的撲克牌遞給青木鬆,然後接着說道:“接下來,妃阿姨她姓氏裡的“妃”英文就是Queen,能和撲克牌裡的Q聯繫在一起。
另外歹徒寄給她的巧克力包裝盒上,貼着一朵紙花。而撲克牌Q的圖片上,王后手裡,也拿着類似的花。”
毛利蘭看了看柯南遞過來的照片,驚訝的說道:“對耶,真的一樣耶。”
白鳥任三郎這個時候不解的問道:“可是,阿笠博士跟11有什麼關係呢?”
“阿笠博士的名字就叫做阿笠博士,士這個字把它拆開來看,就是十和一,十一。所以說,就是黑桃J,而且歹徒襲擊他之後,扔進院子裡的,是黑桃J騎士拿着的油條形狀的劍。”
“的確一樣,錯不了。”毛利小五郎說道。
毛利蘭卻有些不解的問道:“可是他幹嘛要用撲克牌了?而且還專挑黑桃?”
“因爲黑桃帶有死的意思。”白鳥任三郎說道:“就好像紅心代表的是愛情,方塊代表的是錢,至於梅花代表的是幸福。”
毛利小五郎一臉嚴肅的說道:“那這個歹徒就是利用撲克牌來做暗示,暗中計劃想把名字裡面有13到1這幾個數字的人陸陸續續的殺死嗎?”
“而且這些人還都跟叔叔有關呢。”柯南一針見血的說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驚。
毛利小五郎聞言心裡一沉,但現實擺在那裡,他也覺得柯南這話還是有點道理,因此皺眉道:“那會是誰了?”
青木鬆這個時候從衣兜裡拿出了之前白鳥任三郎交給他的名單,開口說道:“如果是撲克牌,並且還是爲了報復目暮警部和毛利大叔的話,現在倒是有一個人很有嫌疑。”
“誰?”毛利小五郎連忙問道。
“村上丈。”青木鬆公佈了答案。
“村上丈啊!”毛利小五郎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很快就想起來了是誰。
沒辦法,這個人不說完全是導致毛利小五郎從警視廳裡辭職的原因,但也是原因之一,這可是毛利小五郎以刑事身份辦的最後一個案子,自然記得他。
“他是誰啊?”毛利蘭問道。
“根據警視廳的資料,十年前他是一個荷官,而且還是一個單身漢,因爲殺人,被警部和毛利大叔抓捕,大約在一個星期前,他刑滿出獄了。”
“什麼是荷官呀?”毛利蘭又問道。
“荷官就是給賭紙牌的客人,發紙牌的那個人。”趴在病牀上的阿笠博士解釋道。
青木鬆拿出了資料照片給毛利小五郎看。
毛利小五郎一眼就認了出來“原來是他啊,沒錯,說起來他的確是有理由恨我。”
毛利蘭聽到毛利小五郎這麼說,頓時有些生氣的說道:“什麼嘛,警察逮捕犯人有什麼錯。”
“話是這樣沒錯,可……”毛利小五郎畢竟是在社會上混過的人,知道有些人腦子想法不一樣。
總會有極端利己的人出現,對他有利的纔是對,對他沒利的都是錯。
“關於那個案子,我也有過一些耳聞……”白鳥任三郎正準備說下去,就被青木鬆打斷了。
“好了,別說那些無關緊要的話,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案件。單以撲克牌來看,村上丈的確有嫌疑,但還沒有絕對的證據證明是他乾的。”
青木鬆看向毛利小五郎問道:“毛利大叔,之前一直有個涉及到的私人的問題,我一直沒有問。現在已經證明襲擊警部、妃阿姨、博士的人都是同一個人,我想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可以嗎?”
“你問吧。”毛利小五郎說道。
“知道妃阿姨最愛吃吉可巴巧克力的人,並且還知道你送過妃阿姨這款巧克力的人有多少?”青木鬆問道。
毛利小五郎聞言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說道:“知道英理喜歡吃吉可巴巧克力的人,我不確定都有誰,但的確有不少人都知道。可知道我送她吉可巴巧克力的人,應該沒……
這算是我和英理的私人秘密,我們兩應該誰都沒有和別人說過這事。也就是昨天,我們兩在法式餐廳‘鮮花’那裡吃飯,被那裡的環境勾起了回憶,英理才說了出來。”
柯南聞言若有所思,看向青木鬆問道:“青木哥哥,你是不是覺得那位村上丈有可能不是兇手?”
“他現在還是有很大的嫌疑,但是我只是覺得他一個被關了十年,纔剛剛出獄沒多久的人,怎麼會知道妃阿姨喜好的事,還肯定妃阿姨在收到吉可巴巧克力後,一定會吃。
這事,恐怕小蘭都不確定不知道,如果這個村上丈的歹徒,哪怕就是請資深偵探調查,可妃阿姨一向小心謹慎,這麼短的時間,也沒那麼容易調查出來吧。”
“的確,我只知道媽媽喜歡吃吉可巴巧克力,可也不確定她收到吉可巴巧克力後一定會吃。”毛利蘭表示贊同。
白鳥任三郎聞言點頭附和道:“這一點的確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