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呂布與丁原及其手下幷州八騎,久別重逢,都是有着說不完的話。散去後還戀戀不捨。
呂布本來擔心魏續會有所不樂,因爲魏續本來屬意表妹嚴瓊,而今卻已作他人婦,成爲呂布的妻子。倒沒想到席間魏續開朗如昔,不僅跟呂布說到,自己將改日向表叔嚴準請安,還不斷敬酒,結果把自己先醉倒了。
次日就又見到司隸趙校尉和盧從事,他倆見到呂布也都高興。校尉舊事重提,說了當日與呂布交手之事。盧從事更說了往朔方途中遇到匈奴人的襲擊,當時全靠呂布神勇予以擊退的舊事。
他倆這麼說的時候,丁原聽了也甚是高興。。
眼下丁原已經不再是騎都尉,而是一州之長,擔任的是刺史之職了。這個呂布昨晚就知道。不過卻還不知董卓之事。
他找了機會問起來,才知道當年董卓破黃巾軍不力,降職處分,直至年初領詔討羌人勝績,這才遷升河內太守。這幷州就由丁原接任。
呂布聽此,忙拱手稱賀。心裡卻也有些惆悵,因爲總是無緣面見董仲穎,終爲此生一件憾事。
然後就由丁原說到正題上來,把情況知告二位,並表達了自己的意思。這二人自然一致擁護。呂布強調說烏桓勢大,朔方危在旦夕,希望能夠借兵三萬,以增援朔方,還望丁刺史慨允!
說到三萬人數,丁原稍稍皺了皺眉頭,他說一時難以召集三萬人馬,而朔方又是危局之勢。不如這樣,幷州眼下有五千精銳之兵,更有幷州八騎,都隨奉先將軍前往征討烏桓。明日一早辰牌時分即行出發,諒不至於誤事。
呂布心想兵在精不在多,若得五千精兵,強勝萬人兵馬,更何況還有幷州八騎。當下即離座拜謝。
晚上又設宴。爲了便宜明日行事,丁原未至亥初之時,即令罷席,讓衆將早些散去,各行準備,切勿誤了軍務。
次日,呂布早早就起牀了,進了早餐,就到校場上。這時卻見丁原刺史匆匆而來,見了呂布便說:“奉先將軍,大喜事!新接到探馬來報,烏桓部隊已經撤離朔方而回烏桓了!”
這消息真是太令人吃驚了!
這消息到底可靠麼?呂布頗有疑竇。
丁原突然拍拍呂布的肩膀說:“據報,烏桓新近發生內亂,烏桓王爲刺客所傷,局勢動盪。所以烏桓軍隊速速撤離。”
這
下子呂布信了。而且他也想到了那位治癒了自己的左腿的高人說的話。聽高人語意,也是漢軍無恙,倒是烏桓軍有麻煩。
“這樣吧,奉先將軍!不如暫時歇一日,待後面所報軍情覈實,再作決定!”丁原說。
呂布以爲有理,聽得點頭。
第二日消息得到證實,經他們挽留,呂布又待了一天,然後纔回程。行時牽馬時又跟丁原談到那日戰事,說到大宛馬重傷不起之事。又說自己有愧於大宛馬,有愧於恩師。丁原安慰了他幾句,並希望他今後能得到更好的兵器和戰馬。
就這般又一次離開晉陽。在呂布看來,簡直就是夢一般地感覺。
他還記得第二次遇小貂蟬的地方。那個頗華麗的府第依舊在,只是不見伊人在。問了府上一些人,好不容易纔打聽到,那家母子---他們居然一直以爲小貂蟬是男孩---就在兩個月前搬走了,不知去向。
呂布終於策馬出城。說不得曉行夜宿一路奔波。這日下午,因爲日頭甚好,就流連於行程,錯過了宿頭。正躊躇間,卻見眼前天色滿天霞光,霞光下邊一條古道不斷向前伸展。
對此景色,於是豪情大生,藉此天光,就算連夜趕路不歇,也不算什麼。
於是又奔行了數十里。此時天邊有數枚朗星,垂掛在平野之上。平野那邊,散落着一些土木之屋。這些房子的周圍,卻也有着十分開闊的地面,擁擠着一片片的竹林和樹林。
這時,突然一種奇妙的景象出現了。
這種景象對於有些人來說,也許一輩子就這麼一回,誇張一些,就是千年等一回。呂布一路縱馬而奔,這時卻不得不勒馬叫停,並且滾鞍下馬,然後把馬丟在了一邊,就繼續往前奔。
他這是幹嘛去哩?救火!
原來剛纔出現的這個奇景就是流星現象。
呂布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天邊突然起了許多光,把整個天角烘成紅色,然後就看到那紅光如掃帚一般地掃動,滑落眼前天際,流星垂平野?他想。
他還沒想清楚,流星之光,已經瘋狂撲向眼前那些竹林和樹林子,很快地,生起了火焰。
呂布勇敢地義無反顧地撲過去,就是這個時候。
林子着火了,風勢又大。那火焰越升越高。好一場大火!
但火苗不再升高,開始短了,更短了!也許是
看到了呂布的奮不顧身,風也停住了。
呂布的聲音卻近者皆聞:“快引池塘水!快!”
原來這片林子旁邊,就有一個大池塘。
漸漸人聲重了,也聽到腳步聲了。然後就是水聲,水聲……
這時再看天上,先前那種耀眼的光已經黯淡。隨即大火的光芒也漸漸黯淡,瀰漫滿天的卻是霧,灰白色的霧和黑色的霧!
這說明已經有些初燃的火被撲滅了!逐漸地,後生的火也被撲滅了。現在就是煙。等煙霧散後,一切就將又平靜如故。
可是今日卻不僅僅如此。
人們甚感着呂布救火。呂布的大喊救火和引池塘之水,使山村生靈又得復活。因爲那時節沒人在欣賞天色,勞累了一天的村民正在酣然入睡。
更何況他們發現了眼前救火者,竟然就是這一帶人人皆知的英雄呂布。
他的被熱情挽留也是當然的事。他是村民的救星嘛。真是天有流星,地有救星!
喝酒之餘,有人已經發現了驚奇。原來那流星墜於村外的林子間,竟然是一塊好大好大的石頭。但有的人說不是石頭,而是鐵,上好的鐵。
呂布當即拔出玄鐵劍,問那人說:“可是這般顏色?”
那人點頭,口稱:“與這顏色頗相近的。聽說這流星落地成隕鐵,這隕鐵卻是鍛制兵器的好材料!”
呂布突然哈哈大笑,說:“兄弟懂得還真不少,說得好啊!帶我去看看!”
說着,就跟在此人身後,心裡卻在想,要是這塊隕鐵真的能夠鍛造兵器,那麼我的神戟,莫非就應在它身上?這麼一想,不由得大喜。
等到呂布親臨,看了眼前那塊龐然大物,這才深信不疑。
村民一定要他留宿,他點頭同意。他爲神鐵之事興奮了一個晚上,次日早早就起牀了。
呂布倒沒想到,自己這一次往幷州借兵,竟然會有這樣的奇遇。救了這一場流星火,又喜獲神鐵,這莫非便是天賜呢。因爲這神鐵來得正是時候。
這裡離朔方還有二十餘里,運此隕鐵甚是麻煩,於是呂布便說先回去再想辦法。村人說:“將軍請便,這神鐵是天賜之物,非將軍而莫取,我村人一定會爲將軍保存的!將軍放心!”
呂布回馬朝衆人深深一揖,然後重重一鞭,人馬疾奔向太陽放着光芒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