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呂布疾奔往來於晉陽和朔方,最後單騎回到軍營。王瑤奇道,“你怎麼單騎回來?難道說丁原當了刺史,就對你不如從前了?他不肯借兵嗎?”
呂布笑道:“稟郡守,本來他答應借給五千幷州所有的精銳,還有幷州八騎。並且說第二日即行,可謂雷厲風行呢!只是次日在校場行前,他已經得到消息,知道烏桓部隊因爲國之發生內亂,已經撤離回烏桓了,戰爭結束了!”
王瑤聽得點頭,嘆道:“他的消息真夠靈通哪!”
隨即又說:“只是讓你白忙了這些日子,真夠勞累的!——你的腿傷好些了嗎?”
“已經全愈了!”
“什麼?你的左腿受這樣的奔波,反而全好了?這我不信!奉先哪,別瞞我,還是趕快讓軍醫治治!”
呂布這下子忍不住,就笑了起來。說:“稟郡守,卑職說得全是實話,託郡守的福,卑職在去的途中,不意遇上高人,蒙他鍼灸通血脈,這才保得左腿無恙!”見王瑤注意聽,就又跟他說了高人夜觀天象,估摸烏桓將有事不利於戰,我漢軍無恙。
郡守嘆道:“真高人哪!”
然後又對呂布說:“奉先將軍,我觀你回時面有喜色,不僅僅是因爲烏桓退軍吧?”
呂布說:“父臺果然明察秋毫,卑職確實心中欣喜,因爲歸途中突然遇到村上一場大火,那火卻是因爲天墜流星所致。後來在救火處,就覓得神鐵一方,只因太過於巨大,無法攜之歸。正要跟父臺商量呢。”
“你的意思,莫非是想以此鍛造兵器?”
“父臺明鑑,卑職長戟在陣上折斷,只因鐵材並非上乘。今有神鐵在焉,可謂千載難逢,卑職希望能夠鍛造一把大戟,將來若有戰事,也好以它保國安民!”
“說得好!奉先哪,你有什麼需要儘管說,本郡守一定支持!不過這事還是鐵匠更爲在行,可以先跟他們說說,再看看他們的意思。”
呂布點頭以爲善。
回軍營後,秦同聞訊就過來拜訪,說了些想念的話,擔心他的腿傷
的事,還說這次萬幸,烏桓發生內亂,他們慌忙撤兵,這才享得眼下的太平。呂布也說保得太平真不容易。
然後就說到路上遇見高人,治好了左腿。後來借兵時又聽到消息說烏桓因內亂而退兵,心情大好。又說回來途中見天降流星,正發怔中,突然鄉村起火,便救火去,所幸及時,無人傷亡,房屋也保住了。更可喜的是天降神鐵。
“什麼?神鐵?”秦同失聲喊道。
呂布從此知道秦同也希望有一把上好鐵材所鍛造的鐵槍。
於是呂布還想到,這塊神鐵如果得以充分開採,至少可以爲我朔方軍隊增添百餘件精良兵器,還不僅僅是我呂布和秦同得到上好兵器。這真是件大事呢。看來這事得好好議議。
他馬上回家,見到嚴瓊的那一刻,他都只跟她一笑,沒顧得上說一句話,就跟丈人嚴準說:“爹,我找到神鐵了!”
嚴準先前沒聽清楚,直到呂布說到第二次時,他才一下子受震似地跳了起來。“真的?在何處?”
呂布當下就說了情況,並把自己的意思也說了。嚴準聽着,突然沉默了。好半天才說:“咱們朔方鐵鋪子不多,而且也不是特別擅長打造兵器,你說要盡取神鐵,全都打成兵器,那鐵匠們可要太受累了。”
“爲了保和平,鐵匠們受此累,也值得嘛!”呂布說。
“話雖這麼說,可人確是太少了!”
“可以發展新的一批,甚至一大批嘛!你們就做師傅,背後指點一下就行!”
“哪有那麼容易。不瞞賢婿,爹的技術活都沒能過關。這裡,真正合格的只有武老叔一人哪!”
這時嚴瓊卻過來了,呂布發現多日不見,她的下巴好像更尖了,她又消瘦了許多,該不會老想我吧。唉,我有什麼好想的呢。呂布一時靜默,就這麼想着。
“爹,你不是說武老叔有三兄弟,都是打鐵的好手,他們的兒子也是行家呢!”嚴瓊突然說。
“可惜他們不在朔方,出朔方,還要再過去數十里呢。”
“那也不遠啊
!”
女兒的話讓嚴準停住了,他看着女婿女兒,好一會兒才嘆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拜訪武家兄弟吧!你們呢,就好好歇着,等我的好消息吧!”
說着馬上就出門,心裡卻在說:“嚴準你哪,剛纔也老得太過分了。不過現在又年輕回來了。還是年輕好啊!”
終於,差不多所有的人都想通了。武家兄弟一幫人實地開採了神鐵,運回朔方。王郡守也動員百姓開鐵鋪打鐵,由武家人指導,並張榜獎勵,一時朔方城打鐵熱鬧起來。
呂布的大戟終於完工了。武老叔感嘆說,這是自己一生中鍛造得最好一件兵器寶物了,所以頗有幾分得意之貌。
原來鍛造長戟甚不同於刀槍,戟頭最難。方天戟戟頭有兩個月牙,還有小葉,都是考驗鐵匠技藝的地方。有了神鐵,還得精而煉之,至於百辟以上。
也許是呂布的一心爲民感動了武老叔,也許是千載難逢的隕鐵刺激着武老叔,這一回他算是豁出去了,拿出了看家本領,還有提十二分的精神,所以在此情況下,質量是有保證的。
且說武老叔親臨,錘打,又邀東門鐵鋪子師傅,賞鑑評議。大家都很認真,就連大黑也出了全力。因爲衆人都決心以此回報英雄。
他們敬呂布爲英雄,都說只有他纔是朔方的救星,願爲救星做任何事,何況鍛造兵器。
百鍊鍛造,神戟功成,嚴準終於稱了心意,呂布也稱了心意。
呂布的快意人生事,就是要及早將這消息告訴義兄張援,讓他分享自己的快樂。
那麼以何名義呢?呂布想到了軍營也很需要軍醫。呂布要軍醫,其實是想見到義兄張援,一別已經好多年不見了。
於是修書致義兄,寫了長長的一封信,意在說動杜家父女。呂布信中除了說到大戟已成,還說軍中傷病員多,極希望得到張援的幫助。
張援知道呂布得到神戟遂其夙願,故急着與自己分享。張援爲此事自然努力,杜鵑知其兄弟情深,只得放手讓他前往,不過一再叮囑他路上小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