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說鶴軒是見這次領兵的主帥是公主,才故意設法進入這次行軍的隊伍,說……”那男子有些爲難的看了江鶴軒一眼,又悄悄觀察了江瑟一眼,豁出去般道:“說他以前是公主的男寵,便是爲了再次爬上公主的牀,好利用這樣的機會晉升,還說現在根本沒人娶他,要是不借機勾搭上公主就得打一輩子光棍。”
我發現江鶴軒在聽到“男寵”這兩個字時,原本努力淡漠的臉色變了變,羞憤惱怒一閃而過,緊緊抿起了脣,江瑟又重重的冷哼了一聲:“我江家兒郎豈是如此無恥之輩,豈容人如此侮辱?就算真打一輩子光棍也不會去找閉月公主。”
呃……我有些汗顏!
原來如此,難怪江瑟會如此生氣。
“他說的可全部屬實?”我轉頭看向兩名女兵淡淡問,兩人輕蔑的瞟我一眼冷哼一聲別開了眼,一副完全不將我放在眼裡的姿態。
哼,很好!我在心裡冷冷一笑。
“她們說的話可要過份得多了!”另一名男兵狠狠瞪了兩名女兵一眼忍不住憤憤道。
“嗯!”我淡淡應了一聲,慵懶而沉緩的道:“國了國法,家有家規,軍有軍紀,罔顧軍紀惡意侮辱他人故意挑起事端者該當何罪,我想在場的人都比我清楚。”視線放到兩名女兵身上我聲音更加沉緩地道:“既然你們對他剛剛敘述的事實沒有任何異議的話,那麼一切就該按軍法處置。”我再轉頭看向徐籽呈:“徐將軍,你說本公主說的對嗎?”
徐籽呈朝我微微一禮淡然道:“違反軍紀者自當按軍法處置!”
“那這事你們就看着辦吧!軍法上該如何處置便處置,給其他營的將士做個好榜樣,讓所有人知道什麼叫軍紀。”說完我擡腳向帳外走去。
將走到帳門口,跪地上的兩女兵不滿的叫了起來:“這不公平,動手呢?是他們先動的手。你這根本就是故意偏袒,因爲他是你原來的小男寵,就如此明目張膽的偏袒。”
我頓住腳步微微眯了下眼,壓下眼中淡淡的冷意,側頭幽幽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本公主故意偏袒了?”原本我說這事交給他們處理的意思便是雙方都按軍紀處置,我不相信有誰聽不明白,這而女人現在說出這樣的話,該是故意的吧?
“我們說的明明就是事實,事實難不成還不讓人說了嗎?他本來就被公主你搶去當了男寵,被原本將要娶他的妻家退了婚,本來現在就無人願意娶他,這些事誰不知道?事實都擺在眼前,難道還有不許人說的道理?”女兵一號憤慨道。
“可惡!”江瑟咬牙怒吼一聲,“嘭”旁邊立着掛地圖的架子應聲倒地,好在這種臨時的僅用一晚的帳篷沒擺放座椅桌子什麼的,不然它們就要淪爲江瑟怒火之下的炮灰了。
我緩緩轉身看了眼氣憤難當的江瑟,再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兵,一字一句都在提醒着曾經我對江鶴軒做的事與關係,她這是在故意挑撥我與江瑟之間本就不怎麼樣的關係吧?
看來,這事便不是一個意外而是故意算計而爲之的,我轉頭向徐籽呈看去,只見他微微蹙起了眉,帶着淡淡的思索與不悅,看來這事他並不知情,倒是他那邊兩個參將的表情十分可疑。這次結兵前往邊關他們三方都帶了兩名參將,一名副將,現在這些人都在參帳內。
徐籽呈是徐家軍的少將軍,不過這次領的兵是二公主旗下三營的士兵。
這次行軍集結的隊伍簡直就是兒戲一般,好在只是帶着人去給邊關造勢,消息傳來花音國帶着五千兵馬前往邊關,月國這邊便派了六千,若要打起來便只是一場很小規模的戰爭,但就現在這樣的隊伍帶上戰場恐怕情況十分不樂觀。
別說三方士兵關係如何,平時並不在一起訓練互不熟悉,配合度就大大降低,現在就連帶領他們的將領都與他們不熟悉,這要真開起戰來……
這思緒飄得有點遠,我趕緊拉了回來,眼神在帳內環顧一圈再看向兩女兵道:“沒錯,嘴巴張在你自己身上,你想說什麼別人自然管不着,但是你們似乎說的還不止這一點,引發這場衝突的重點也不在江鶴軒是否曾是本公主的男寵上,而是你們污衊他想要借本公主上位,你們敢說這話還是事實?敢說這不是你們故意捏造誹謗,惡意中傷?再說你們認爲是實事的事也並不完全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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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走到兩女兵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們淡淡道:“再者說,你們故意這樣來來回回提醒江公子是本公主男寵的事是爲何?不過是想要江將軍生氣,藉此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罷了,你們這是在軍中故意無事生非,離間上級,也是要受軍法處置的,而且是非常嚴厲的懲治。”
許是誰都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的說出這話,所有人看着我的表情都有些怔愣,我輕輕一笑轉頭看向江瑟:“我想江將軍不會中她們如此低劣的計吧?”
江瑟直直看着我,又看看那兩名女兵,再向我看來抿緊了脣,微微眯起了眼。
“呵!”我微微一笑,朝江瑟行了一禮真摯道:“江將軍,我知道我曾做過許多荒唐事,令公子的事我深表歉意,我知道一聲抱歉並不足以彌補我曾對令公子對將軍造成的傷害,只是曾經我對令公子其實並無枉念,只是看他容貌出衆,請去府上做了一段時間的客,正所謂流言害死人,竟然將我請到府上的貴客說成是男寵,這一點我深表遺憾與無奈,事實其實是如此的啊!哪怕是我請的方式不太對,那也不能傳成那樣不是?哎!這也不過是有心人故意扭曲傳出的流言罷了,誰若將流言當真,那真是……”
我惋惜的搖了搖頭看着帳內有些目瞪口呆的人,輕輕一笑:“再者本公主現在有正夫有側夫,他們都知道事實如何,不然他們也會選擇嫁給我了!有些事容易造成誤會,可我偏偏是不喜解釋的人,正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其實我是在一本正經的顛倒是非!汗!
我看向兩名跪着似乎有些傻掉的女兵道:“你們如此編排污衊本公主,又用此事侮辱江公子,挑事端,讓本宮實在心塞得厲害,雖說本宮是這次行軍的主帥,但你們是二公主營裡的士兵,看到二皇姐的面子上,我也就不嚴懲你們,小小的懲戒一下以儆效尤吧!就賞一百軍棍好了。”
“嗬!”我聽到了倒吸冷氣的聲音,絲毫不顧,瞥了眼跪着的三名男兵,看向司徒翎淡淡道:“司徒大人,他們是你旗下的士兵,你便看着處置吧!雖說是他們先動的手。”我看了跪在地上的幾人一眼淡淡道:“似乎也沒受什麼傷,他們是受害者,從輕發落吧!畢竟這是行軍路上,小小責罰一下就行了,此事就這樣吧!本宮要去用晚膳了!”
說完我向帳外走,突然想起來一般對跟在身邊的十三道:“十三,你先留下監督一下徐將軍執行軍法,雖然我知道徐將軍不是會徇私舞弊的人。”淡淡掃過站在徐籽呈身後的兩名參將悠悠道:“但有些人就不敢保證了,你幫着我盯着點,也好表明我對此事的重視。”
“是,公主。”十三微微抱拳行了禮,似乎這些天一直淡漠冰冷的十三,嘴角帶上了絲絲笑意。
“不要!”兩女兵驚怒的叫了起來:“你不能這樣懲罰我們,我們是二公主的人,你閉月公主不能這麼懲罰我們。”
“不能?”我腳步微頓,頭也不回的道:“別忘了本公主現在可是你們的主帥,記住你們現在是在軍中,若非如此,僅憑你們污衊本公主那些話,以及你們對公主不敬的態度,要了你們的小命我二皇姐也不能說什麼。”
說完我再不停留揚長而去。
出了帳篷,沉魚立馬迎了上來,朝我豎了個大拇指,將臉湊到我面前,指着自己的淡定到有些呆木的大眼睛道:“看,公主看到了嗎?”
我伸手拍開眼前沉魚放大的可愛面癱臉,有些無語的道:“你要我看什麼?看眼屎嗎?”
沉魚狀似僵了下,擡手揉了揉眼睛,再看看自己乾乾淨淨白白嫩嫩的手:“公主你怎能如此粗俗,若是你剛剛只看到我眼中的眼屎,那麼那個眼屎就你。”
黑線……
臭和尚真是一點都不吃虧,我瞥了他一眼向我們搭帳篷的方向走去。
“公主怎麼老是跟我不在一個頻道上?這樣我們怎麼能好好玩耍呢?”沉魚跟在我身邊嚷嚷。
我抽了抽嘴角睨了沉魚一眼忍不住回道:“誰能跟你這個奇葩在一個頻道上?”
“五哥呀!”沉魚理所當然的回答,又道:“好久不見五哥了,我好想念他,沒有他的日子我好寂寞。”
“呼!我吐出一口氣受不了的搖了搖頭。
“公主我們還是說回正題吧,我知道你很好奇我剛剛爲何要你看我的眼睛,我是想告訴公主,公主你在我眼裡越來越威武了。”說完就莫名的攪着手指扭捏起來:“哎喲,好羞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