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去?”馬元芳幽聲問道。
鄭飛龍點了點頭:“有點事情,需要處理。”
“那你去吧,記得辦完早點回來。”馬元芳很是乖巧地道。
鄭飛龍突然很是感動,她也不問自己是什麼事,只是讓自己早點回來,免得讓她擔心。看着她溫柔似水的美目,愛憐地拍了拍她的俏臉,鄭重地道:“我保證,辦完立刻就趕回來。馬上就是你的生日了,我會給你準備一份很特別的禮物,保證你看到後會大吃一驚。”
馬元芳搖搖頭道:“我不要什麼特別的禮物,別破費了。賺錢不容易,花的時候要節省一點。”
鄭飛龍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大步往外走去。直到他開着車子,消失在門口,馬元芳纔回過身來。擡頭一望,見張玉瑤正看着自己。俏臉一紅,低頭道:“玉瑤姐姐,你是要教我管理知識嗎?”
“嗯!去你的房間。”張玉瑤面無表情地說完,往樓上走去。
雖然進的是自己的房間,但是馬元芳還是有點忐忑不安。從張玉瑤的表情中,馬元芳感覺到,等下肯定有事情要發生。
張玉瑤並沒有說什麼話,而是環目四視,打量着馬元芳的房間。
一張單人牀上,鋪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和牀單。旁邊的牀頭櫃上,放着兩本書,一本是《怎樣做一個合格的領導》,另外一本是《戀愛秘籍》。《戀愛秘籍》放在上面的,顯然馬元芳昨天睡覺前,看的就是這本。
眼光轉向窗臺,看向那個多功能壁桌。書架上整整齊齊地擺滿了各類書籍,大多都是管理類的,少部分是《論語》《老子》之類的修身養性的。在桌子的中間,是臺蘋果筆記本。
看到這檯筆記本,張玉瑤呼吸微微有些急促。這正是那天鄭飛龍和自己登臺合唱,得到的冠軍獎品。
“玉瑤姐姐,不是要講課嗎?你先坐,我給你倒杯茶。”馬元芳說着就要拿起杯子,去廚房倒開水。
“他看起來很愛你。”張玉瑤忽然出聲道。
馬元芳手一顫,差點握不住杯子。這話王曉蘭也說過,那天兩人鬧矛盾的時候。只是那個時候,自己在氣頭上,根本沒聽。還對鄭飛龍惡語相加。如今再聽張玉瑤說起,俏臉微紅,羞澀地道:“我們是那種關係嘛!”
張玉瑤柳眉輕揚,微微一笑問道:“知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李詩詩和他的關係嗎?”
馬元芳輕皺眉頭,思索了一下道:“你說,我和他不是一個層次的人。是想警告我,讓我有自知之明,免得最終受傷的是自己。”
“你說的很對,但是不夠直接。”張玉瑤走到窗前,望着天上的彎月,聲音略帶憂傷地道:“其實我想讓你離開他。這樣,我大概就有機會和他走在一起了。”
“啊!”
馬元芳驚呼一聲,渾身一震。雖然隱隱約約猜到了一點,但是被張玉瑤這麼直接明瞭的說出來,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張玉瑤回頭望了她一眼,幽然道:“你一定認爲我很壞,在嫉妒你。你想的沒錯,但是……”張玉瑤又把臉轉向了窗外,擡頭望着那淒冷的月,眼睛有些溼潤:“我卻找了他近十年。十年啊!你能想象的到嗎?
月冷風清,孤獨無依。看着許多同齡人相伴相依,歡聲笑語,而你卻只能苦守着寂寞,痛苦而又無可奈何……”
馬元芳渾身顫抖,痛苦地閉上眼睛。但即便是這樣,也忍不住淚水的溢出。雙手用力地攥着玻璃杯,攥的手指發白。悽聲道:“你別說了,好嗎?”
“爲什麼不說?”張玉瑤猛然回過身來,雙目通紅地望着馬元芳。聲音近乎歇斯底里:“你以爲愛一個人很容易嗎?
十年前,我雖然很漂亮,很有才藝,很討人喜歡,卻因爲身份的關係,連接觸他的機會都沒有。只能遠遠的看着他,偶爾遇到他瞥過來的一眼,哪怕無意中的一瞥,我都會開心個半天。
我父母勸我想開點,我也想的很開。我知道我的身份地位,我知道我應該處於的位置。但是有一天突然發生了一個意外,讓我萌生了希望。
那個女孩,他的未婚妻,突然消失了。這對於我來說,是個多麼大的驚喜。我開心的手舞足蹈起來,每天都過去圍着他轉。”
說到這裡,張玉瑤嘴角產生了一絲笑意。不過笑意稍縱即逝,很快臉又冰冷了下來:“可是他卻對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你知道這樣會讓我多傷心。我這輩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這麼深愛一個人,卻被無情的傷透了心。
無論怎麼努力,無論怎麼付出。最終卻連個機會都沒有。不久之後他就走了,從那以後我就沒再見過他。
我傷心、失落,最終到了絕望。這十年,我漸漸淡忘了他。但是偶爾做夢,會夢見一個人影,醒來後淚流滿面。雖然我看不清那人影的長相,但是我知道那人就是他,就是他,沒錯。”
“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馬元芳淚流滿面地哀求道:“我知道你愛他,可是我也很愛他。愛情是自私的,我不能就這麼放棄。
我很高興你能找醫生治好我爸爸的病,如果可以,我願意盡一輩子的努力來償還你的恩情。但是讓我放棄他,我真的做不到。
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他這個人又壞、又自私,又愛犯錯誤,還屢教不改。但是我就是莫名其妙的喜歡他,喜歡到不可自拔,喜歡到發瘋。
我暗罵自己沒用,怎麼像個花癡一樣。想要忘記他,不再想他。但最後卻發現想的更厲害,思念的更深。一天見不到心裡就難受的很。每次休息,我都感覺很是煎熬,因爲我看不見他。每天上班,我都很開心,因爲我能看見他。
所以他說他這裡有空着的房子,我立刻就搬過來了。他說他要我做他女朋友,我猶豫了幾次,最終還是答應了。”
“你是在向我炫耀嗎?炫耀他有多愛你,多在乎你?”張玉瑤上前一步,逼視着問道。
“不是。”馬元芳搖頭道:“我只是告訴你,雖然我沒有像你那麼早遇見他,但是愛他的心,一點也不比你少。
如果你要爭,我支持你。如果有一天,他選擇了你,離開了我。我會默默的走開,衷心的祝福你們幸福美滿。”
說到這,眼眶又禁不住溼潤了起來。她能想象的到,如果跟鄭飛龍分手,那會是怎樣撕心裂肺的痛。她能想象的到,如果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生活會是怎樣灰白沒有色彩。
“哈哈!”張玉瑤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像是看到十分好像的笑話一般:“你以爲他真的很愛你嗎?
他心裡想的是另外一個人,就是那個最初和他青梅竹馬的那個女人。知道他爲什麼和你在一起嗎?”
馬元芳臉色一片慘然,吃吃地道:“因爲我和她長的很像?”
“長的像或許是其中一點。”張玉瑤指着牀鋪,又指了指書架道:“也許你不相信,他是個十分相信星座的人。你和那個女人一樣,都是處女座的。
什麼都認真做的一絲不苟,有着潔癖,總要乾乾淨淨、整整潔潔。喜歡看書,心地善良,單純,不會說謊。總是爲別人着想,常常因此忘了自己的事情。”
馬元芳沒看過星座,但是聽到張玉瑤所說,好像和自己真的很像。想到這裡,臉色更加的白了。難道真的如同張玉瑤所說的那樣,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
馬元芳恨不得跑出去,躲到一個角落裡大哭一場。但是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萬不能退縮。別的事情,都可以忍讓,唯獨這件事一定要力爭。
“你能在我面前流眼淚,這讓我感到很意外。”張玉瑤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面巾紙,給馬元芳擦擦眼淚道:“處女座的人一般都會躲起來哭泣。
不過你是爭不過我的,我想得到的,曾來沒有得不到的。本來我以爲他是個例外,因爲他消失了十年,誰都找不到他。
然而事情有時就是那麼的湊巧,我想不到在這麼個小工廠裡,居然遇見了他。原本我是認不出他的,但是那天他上臺唱歌的神情,讓我感到有些熟悉。之後,我又看到了你。
我調查了關於他的信息。他的資料很少,基本上有當無。但也正因爲這個原因,才讓我更加的懷疑。於是我又調查了你的,發現你的經歷很普通。但你卻很像那個女人。
從這些信息裡,我得出結論,他就是那個我要找的人。而你只不過是一個替代品,他想從你身上得到一些安慰,僅此而已。”
“啪!”
玻璃杯掉落在地,摔的粉碎,一如馬元芳的心一般。張玉瑤的話,讓她感覺自己的心好像本千刀萬剮一般,那痛讓她幾乎無法喘氣。
“你怕死嗎?”
張玉瑤滿臉殺氣地冷聲問道。
“怕。”馬元芳帶着恐懼望着眼前的芯遠第一美女。她是那麼的美,卻也是那麼的恐怖,彷彿是一條毒蠍子一般,隨時可能用劇毒的刺哲人。但她又僞裝的那麼好,平時對誰都和顏悅色。
張玉瑤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玻璃,冷笑着望着馬元芳微微顫抖的身體:“但是我不怕。”
說完拿起玻璃碎片,狠狠地在手腕上一割。鮮紅的血,頓時涌了出來,染紅了白玉一般的纖細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