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房門推開,吉姆·謝爾蒂提着公文包大步走進。
狹小的審訊室內就幾個警察,而被審訊的位置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坐在上面。
“我的委託人特發尼先生呢?”
謝爾蒂臉色微變,急忙說道:“你們把他弄到什麼地方去了,這是不合規矩的。”
“沒必要擔心他。”
伊森將手上的東西放在桌面:“你先擔心自己吧,謝爾蒂先生,不得不說,你還挺上鏡的。”
一張張照片,被他鋪開。
維多利亞·沃森在電梯裡、走廊上,一直到一處房間門口。
全程的監控畫面截圖,都展現在謝爾蒂面前。
“碰。”
伊森敲打其中一張照片:“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張,我把它命名爲最後的親吻,你覺得這個名字怎麼樣,喜歡嗎?”
照片內,謝爾蒂出現在酒店房門。
上面可以清晰看到,他和維多利亞·沃森熱情的接吻到一起。
在看到照片的瞬間,謝爾蒂呼吸停滯。
手指微微顫抖。
他微笑着將西裝外套鈕釦打開,這個動作完全就是下意識的。
腦袋裡則在瘋狂盤算。
“律師先生,你的手在抖什麼?”霍斯特德猛地靠近,貼着謝爾蒂問道:“難道你不認識照片裡的女人?”
“那個你讓她懷孕的女人。”
“你從老闆的賬戶上轉了兩萬美元,讓她把孩子打掉的女人。”
謝爾蒂面無表情地後退一步。
似乎根本沒把對方說的話放在心上,同時還保持着沉默。
他是幫派律師。
自然知道在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
“你不想要那個孩子。”
艾琳雙手叉腰,往前一步:“但維多利亞想要,可憐的脫衣舞娘以爲自己找到了一個律師,以後可以過上不用出賣身體的生活。”
“但她不知道。”
女警探不屑地看向謝爾蒂:“這個看似風光的律師,已經因爲離婚處於破產邊緣。”
“就連讓打胎的兩萬塊錢,都是偷他老闆的。”
“對了,鑽洞這個招數。”
艾琳將手中一沓照片,一次性摔到桌面上:“是跟你的幫派朋友學的吧。”
“嘭。”
她雙手拍住桌子,惡狠狠地看向謝爾蒂:“你就是徹頭徹尾的垃圾,害怕承擔責任以及撫養費,就把一個懷孕的女人給殺了。”
“把你的孩子給殺了!”
“故事不錯。”謝爾蒂笑了笑,聳肩攤開雙手:“不過這一切都是推測,沒有任何依據,人證、物證呢?”
“胚胎的DNA測試絕對能和你匹配上。”
艾琳胸口起伏,憤怒地說道:“還有你的船上也肯定有維多利亞的血跡,你以爲自己能逃得掉,承認吧,給大家都省點時間。”
在白熾燈的光照下,謝爾蒂額頭冒出一絲冷汗。
不過他還是面帶微笑。
“這位警官。”
緩緩將衣服扣回,他笑眯眯地說道:“給我看拘捕令,不然我要離開了,抱歉,今天挺忙的。”
“啪。”
手掌重重揮落,將笑容打散。
“你這是在幹什麼。”謝爾蒂摸了摸嘴角的血跡,震驚地看向伊森:“你是不想要這份工作了?”
“啪~”
伊森又是一個大耳光扇出去,一抹血跡飛濺到牆上。
做完這一切,他微笑地甩着手腕,似乎這是無足輕重的一件事情。 無良律師踉蹌着後退兩步,他眼冒金星。
只感覺牙齒一陣鬆動。
霍斯特德瞪大雙眼,呆呆看向伊森。
這件事。
又刷新了情報組的記錄。
就算是漢克,對嫌疑人動手的時候也會有所考慮。
更別提對一個律師動手。
瘋了嗎?
“抱歉。”伊森甩着手聳肩道:“我不喜歡你的笑容,最好給我收起來。”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第一,認罪。”
敲了敲桌面,他漫不經心道:“我不會和你達成任何條件,什麼過失殺人、保護性監禁,全都沒有!”
“第二。”
看着無良律師,伊森嘿嘿一笑:“你走出這個房門。”
“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剛纔特發尼先生確實是在這個房間裡,他也看到財務公司的轉賬記錄,相信我,他的表情非常精彩。”
幫派人士拼死拼活只爲錢。
對偷自己錢的人,絕對是深惡痛絕。
剛纔卡洛離開時,伊森能感覺到他的憤怒,而且脫衣舞俱樂部的損失,警方可不會掏腰包。
可以說這一切,都是謝爾蒂造成的。
那麼他只要離開這個門口,下場是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謝爾蒂也意識到這點,憤怒的面容瞬間消失,整個人也變得失魂落魄,他呆呆看向伊森,整個人頓時無力癱軟到地上。
看到對方這個樣子,艾琳一陣解氣。
很快她又變得驚訝起來,只見謝爾蒂雙手撐地,默默站起身。
對着幾個人微微點頭。
“如果沒什麼事。”
刮木頭般的聲音響起,他面無表情道:“我先走了。”
“沃特發。”
艾琳激動地站起身,沒想到對方竟然選擇了第二條路,眼睜睜地看着這個傢伙擰開門鎖,邁着沉重的步伐往外面走。
“波士。”
霍斯特德也愣住,看向伊森。
“這是他的選擇。”
伊森微微搖頭,聳肩道:“這也是他自己的路,不管往左走還是往右走,結局都是一樣。”
叫謝爾蒂過來。
只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確定下來是這個傢伙後,他的選擇就在預料當中。
在這個傢伙暴露出來之後,他註定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認罪進監獄,謝爾蒂不僅自己要死他的家人全都不能倖免。
老老實實接受自己的命運。
或許卡洛和弗蘭克他們,纔不會將怒火發泄到這個傢伙的家人身上。
謝爾蒂是個聰明人,很快意識到這點。
果子再苦澀。
他都要硬着頭皮啃下去,沒有第二條路。
“可是。”
艾琳喃喃了一句,起身快步追出去。
來到警局外面她停下腳步,只見謝爾蒂剛按響汽車就有一輛黑色SUV呼嘯開到他旁邊,車窗緩緩降下,露出弗蘭克陰沉的面孔。
沒有任何話語,只是定定地看向帶着鮮紅巴掌印的律師。
好巧不巧,弗蘭克自己臉上也有一個。
大小、位置,都相差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