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穹一如既往的如同頂蓋般懸掛在這片世界的最高處,然而上面點綴的星辰已經不再散發着給人深邃幽靜之感的銀光,反而不約而同的變成了血紅色,將整個世界的萬事萬物都蒙上了一層血霧,帶給人一種詭異瘋狂的驚悚感。
而在這片穹頂下方的一座極其高聳的高塔的最頂端,那道不知名存在正站在此地如同精神病一般自言自語着,卻也不知爲何,他的身體上竟然沒有和周圍的萬事萬物一樣被蒙上一層血光,反而仍然如同平常一般維持着自身的色彩,乍一看去好似是自身在散發着淡光一般。
……然而在這種萬事萬物皆變得極爲異常的情況下,這種‘正常’才更令人感到寒毛樹立。
“嗯……既然你現在是這種情況,那就已經可以確定了,你和我都是單獨的個體,不是同一人所擁有的、有着主次之分的不同人格。”
而在此時,聽到陳康所講的話語,這道不知名的存在卻是乾脆的否定了之前的猜測,語氣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道。“由此可見,這具身體應該也是我的——不然的話,你不至於連爭奪身體的控制權都做不到,只要你是這具身體當中所誕生的人格之一,那麼就有爭奪這具身體的權利和資格,不可能連影響我的動作都做不到。”
“哪怕真的可以將你壓制到連影響自己的身體都做不到的地步,以你這種強度的意志,我就算能夠打敗你也不可能將你壓得這麼徹底——我還是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的。”
“最重要的,就是你來到這裡幾分鐘之前的那些記憶——‘記憶蜷縮在靈魂深處’,我所在世界的那些醫生可不會這麼說話。”
‘你的世界?你和我並不是一個世界的存在嗎?’
聽完這道不知名存在所說的話語,陳康微微眨了眨眼,卻是非常疑惑的向其提出了一個相比起如何判定自己與對方是不是不同的個體更能吸引他注意力的問題。
“啊,沒錯,很有可能你與我來自不同的世界,畢竟你的常識和我的常識有着很大的差別。”
聽到陳康的疑問,這道不知名的存在微微點了點頭,擡起頭來看向了天上散發着血紅色光芒的漫天星辰,有些感慨的向着陳康回答道。“我的世界裡可沒有能夠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把我帶到這裡的存在,也完全沒有這種看上去非常牛逼的人工建築,天上的星星更不可能變成血紅色——但是你傳遞過來的情緒當中,雖然有驚訝,卻是完全沒有難以置信之類的感受。”
“也就是說,在你的世界當中,的確存在着這種現象或是能夠辦到這一點的……”
說到這裡,這道不知名存在忽然感覺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存在,於是乾脆便跳過了形容階段,繼續對陳康說了下去:“總之就是這麼個東西,不然的話你絕對會有三觀被打破之時的難以置信的感覺——畢竟我敢肯定,就算我本身的記憶被改的亂七八糟,我的思想仍然還是那個思想、三觀還是那個三觀、常識還是那個常識,一旦遇到脫離自身觀念的情況還是會感到類似於難以置信的各種劇烈違和感,相信大多數人也都是如此,因爲‘常識’以及‘三觀’這些東西從小到大就一直伴隨着我們,深深的銘刻進了我們的靈魂深處。”
“你能否通過違和感發覺記憶的問題我不敢肯定,但是我確定,如果被修改記憶的我感受到這種違和感,就絕對能夠識破記憶的問題,哪怕有什麼思維鎖之類的東西也遲早會在某一天失效——這是我對自己的自信,當然你說是自戀也成,總之我就是因此而確認我的記憶並非爲虛假的東西,除非他們能夠修改深深刻在我靈魂當中的常識以及三觀。”
說到這裡,這道不知名的存在微微頓了頓,而後繼續向着陳康講述道:“然而我不信把我們突然拐到這裡的存在有這種能力——常識以及三觀是組成我這個人的思維以及靈魂的重要部分,幾乎和‘我’的存在是不可分割的東西,沒有那麼容易被外力強行更改。”
“退一步來說,就算將我們拐到這裡的存在有這種能力,我也覺得他並不會這麼做——如果這些組成‘我’的重要部分被強行更改,那就意味着‘我’這個個體已經與死亡無異,操控着這具軀殼的意識也完全變成了與我無關的另外一個存在。”
“但那名將我們拐來的存在的目的肯定並不是用這種辦法‘殺死’我們,不然的話那個存在有無數辦法從物理上將我們化作灰燼,完全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不過也有可能那名存在的目的就是爲了用這種手段‘殺死’生命來測試效果,然而這樣的話就更沒有理由一定要選擇我們,畢竟不論殺死誰都是殺,單單是我的那個世界當中,人類這個種族就有數十億的數量,再加上其他的生命的話,可選擇的基數更是近乎無窮無盡,沒必要非得要殺死我們兩人。”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我們這兩個倒黴蛋在上百億乃至上千億上萬億的生命當中被隨機選中了,不過這種可能簡直就如同在不用各種作弊手段的情況下將一枚兩面都是花紋的硬幣投出數字一般小,相對來說我還是更相信那個存在之所以將我們拐到這裡是有理由的,說不定就是那種非我們不可的事情……”
說到這裡,這道不知名的存在微微頓了頓,低下頭來看向自己尚還保留着色彩的身體,若有所思的向着陳康呢喃道:“你看,我們……或者說我在被此地的血光籠罩之時,還保留着自己的顏色,這就是我在這個世界的特殊之處……”
不過這道不知名的存在並沒有深究爲什麼會出現這種問題,語氣平靜的繼續向着陳康講述道:“先回到正題,既然我們對那名將我們拐來的存在來說有特殊的用處,那麼他肯定不會用這種強行更改常識三觀的手段來抹殺掉我們的人格,說不定就連記憶都不會動——當然,相對來說對記憶做手腳所導致的後果要小得多,所以這方面有沒有出問題還是要防着……”
說到這裡,這道不知名的存在忽然微微聳了聳肩,有些無奈的向着陳康說道:“好吧,你的記憶已經出現了問題,甚至只剩下了幾分鐘。”
‘而且……我現在就連確定這幾分鐘的記憶以及這些記憶中的情報到底是不是真的都做不到。’
勉強跟上這道不知名存在的思路、完全忘記了最開始自己所關注的東西的陳康微微嘆息一聲,情緒有些低落的向着那道不知名存在說道。‘我不知道我自身的記憶到底是和他們所說的一樣蜷縮在靈魂的深處還是被某些人消除掉了——甚至有可能我本身就是剛剛被製造出來的存在,這幾分鐘的記憶也都是虛假的東西……’
“這你倒是不需要擔心,我可以確定大兄弟你並不是剛剛誕生的生命,而是的確有着某些過去經歷的存在。”
聽到陳康的話語,這道不知名的存在微微輕笑幾聲,語氣平靜的向着對方說道。“倘若你是剛剛誕生的生命,那麼先不說能否表現出你現在這種成熟而富有邏輯的思維方式,就說情緒這種東西吧——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生而知之者,每個新生兒都是一張白紙,不論是三觀還是常識都還沒有成型,對其進行教育也能近乎百分百的接受,可以說除了那些能夠引動他們基因中本能恐懼的事件(比如被父母拋棄),不論發生什麼事都能極其輕易的接受而不會感到驚訝,因爲這對他們來說是正常的。”
“新生兒可以說完全不瞭解這個世界,所以不論發生什麼事對他們來說都是極爲新奇的,恆星和行星對他們來說都是類似的東西,就算哪天太陽熄滅了對他們來說也和天黑差不多——因爲這一切都是他們不瞭解的東西。”
“他們見到導彈發射的時候並不會因此而感到悲哀,因爲他並不清楚這顆導彈一旦爆炸就代表着上萬生命的逝去;他們也不會因爲天空變爲血紅色而感到不敢置信或是震驚,因爲在他們的腦中沒有‘天空一定是藍色或灰色’的常識;他們甚至有可能會主動的去觸碰危險的事物,因爲那些東西還沒有在他的腦中建立起‘危險’的印象。”
“而且同樣因爲什麼都不清楚的緣故,他們一般情況下都有着旺盛的求知慾,不論灌輸進什麼東西都能輕易的接受,並且對各種事物的都感到非常的好奇,能夠在短時間內攝取到讓大人都感到有些頭昏腦脹的知識量——這些知識在大人腦中已經變成了‘常識’,所以並不對此而感到驚訝,但若是將這些‘常識’都一個個的拆分成各種知識,所需要的學習量會讓人感到非常的驚訝。
“可以說,只要能夠一直保持這種來自生存本能的旺盛求知慾,成爲歷史留名的科學家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或者說,想要成爲歷史留名的科學家,保持這種旺盛的求知慾是必要的條件之一。”
“所以每個新生兒都可以說是有着無限的可能,這並不止是在指他們未來會造成各種不可預測的事情,也是指他們本身所擁有的學習能力能夠將他們的未來導向不可預測的方向。”
說到這裡,這道不知名存在微微頓了頓,而後語氣認真的向着陳康說道:“然而在你的身上我並沒有感受到那種新生兒的旺盛求知慾,也沒有那種因爲三觀常識沒有形成而導致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所以我敢確定,你絕對不是剛剛誕生的新生兒,而是已經擁有常識三觀的大人——而三觀以及常識並不是通過灌入信息就能簡單形成的東西,所以你絕對是那種擁有過去經歷的完整生命。”
‘……說實話,我現在不知道爲什麼忽然很想打你。’
聽完這道不知名存在所說的話語,陳康微微沉默了一會,而後語氣納悶的向着前者說道——卻是已經從低落中脫離了出來。‘我總感覺你好像在說我連個嬰兒都不如。’
“呵……你當然不如嬰兒,或者說大多數的大人都不如嬰兒。”
聽到陳康的話語,這道不知名存在啞然一笑,語氣譏諷的自言自語道。“嬰兒還沒有形成自己的三觀,所以不論對他灌輸什麼思想都能輕易的接受;嬰兒也沒有自己的常識,所以不論是什麼令人感到不可置信的知識都可以化作他的養料;嬰兒什麼都沒有,所以他什麼都想要擁有;嬰兒既爲一無所知凡人,亦爲全知全能的……神。”
‘喂……你這吹的有點過了吧……’
感覺自己在接觸什麼危險思想的陳康微微皺起眉頭,極爲不解的向着這道不知名存在質疑道。‘若是嬰兒真的像你所說的那麼厲害,那爲什麼這個世界不是由嬰兒所支配的?’
“呵……你怎麼知道這個世界不是由嬰兒支配的?”
聽到陳康的話語,這道不知名存在卻是微微冷笑一聲,語氣平靜的向着對方說道。“嬰兒強大的地方在於他不可預測的未來——而現在這些支配着這個世界的存在哪個曾經不是嬰兒?”
‘……你這是在詭辯。’
陳康的眉頭皺的更緊,語氣卻仍然保持平靜的向着這道不知名存在說道。‘就連同一個人的不同時間段也會因爲經歷的差別而導致意識形態天差地別,甚至有些人完全否定過去的自己,覺得那種人毫無價值可言,這種人在不同時間段的想法幾乎可以說是完全不同兩個人,更別說你將某個羣體作爲標準——就像你所說,就算一個嬰兒努力修煉在未來成爲了強者支配了這個世界,難道所有嬰兒都能複製他成功的歷程成爲這種強者不成?’
‘嬰兒的確是一張白紙,但白紙和白紙之間也同樣有所不同,有些紙是A4紙,而有些紙則是宣紙,就算是同樣的作者用同樣的筆同樣的顏料在上面作畫,所得到的結果也完全不同。’
“嗯……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
聽到陳康的話語,這道不知名的存在卻是微微點了點頭,出乎前者預料的贊同了他所說的話語。
然而接下來這道不知名的存在便話鋒一轉,語氣平靜的向着陳康說道:“但是隻要用心作畫的話,不論是什麼樣的紙都能畫出美麗的畫卷——之所以會出現你所說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爲強者’的情況,並不是因爲白紙的材料有什麼問題,而是因爲畫家的問題。”
“不論白紙是由何種材料製成,只要畫家的技藝精湛,都能在白紙上做出令人驚歎的畫卷——換句話說,只要畫家足夠垃圾,就算給他質量多好的白紙多麼絢爛的顏料,也只會畫出一張白送都沒人要的爛作——甚至有些畫的極爛的畫家連自覺都沒有,完全不認爲畫作如此醜陋是因爲自己的原因,而是抱怨自己拿到的白紙有多不好……說實話,還不如將這些白紙交給其他那些普通的畫家去作畫,至少他們不會將這張白紙給浪費掉。”
“而那些技術極爛或是根本不想好好畫卻非要去用別人家的白紙去作畫的畫家更是人間慘劇,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質量良好的紙張,抹殺掉了一代代或許能成長成國之棟樑的人才的未來……自己被畫的不好就不要去糟蹋別人好嗎?”
說到這裡,這道不知名存在卻是微微嗤笑幾聲,表示出了自己對這種人的嘲諷。
聽完這道不知名存在的話語,陳康卻是沉默了下來——他承認,這種社會性問題或許的確是存在的,但是卻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少實感。
這並不是因爲他在學生時期遇到了什麼認真負責的老師——畢竟他現在只有近幾分鐘的記憶,就連自己有沒有老師都不知道——而是因爲在他所殘留的印象當中,這種問題並不存在於他所處的社會。
……如此想着,陳康卻是覺得自己有些感受到了這道不知名存在所說的‘三觀與常識完全不同所造成的違和感’。
“好了,先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讓我判定一下你我兩人所剩下的記憶是否存在問題。”
而在此時,這道不知名的存在卻是話鋒一轉,重新開始對陳康說起了剛纔的話題。“當你和我進行交流的時候,貌似自身的情緒也會與我交互……先不提我們爲什麼有這種絕對會讓那些腐女開始尖叫組CP的關係,這種情況也讓我的判斷要便利的多。”
“我本身能夠通過記憶當中的情況是否與我的常識三觀相符來斷定記憶是否出現什麼大的問題——當然,也只是能夠判斷是否出現了大問題,若是那名將我們拐到這裡的存在編造出了符合我的三觀常識的記憶,我也同樣意識不到。”
“不過這也並不是什麼大問題,既然他編造出的記憶完全符合我的三觀常識,那麼就證明現實中我遇到那種情況之時也有很大的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實際上的差別並不大。”
“先回到正題,既然我們有能夠互相感知情緒的這種關係,就算你本身並沒有通過記憶當中所發生的情況與自己的三觀常識是否相符來斷定記憶是否出現問題的能力,我也可以在你提到自身記憶之時感受到你的情緒,有沒有那種‘我纔不會是這樣子!’的違和感可以很輕易的感受到——當然,也有可能是現實的自己和夢中的自己差距太大而導致的這種情緒,不過如果記憶沒問題的話,就算出現這種問題也非常的輕微,我能夠分辨出來到底是哪一種。”
“哪怕你所提到的那幾分鐘的記憶是虛構出來的,但若是能夠讓我覺得這些記憶是你本身的東西,那麼就絕對是貼合你的三觀你的常識的,能讓我從中得到不少的信息。”
‘但是就算你從我的記憶當中得到不少信息也不一定有用啊?’
認真的聽完這道不知名存在的講述,陳康卻是微微皺起眉頭,有些質疑的向着前者問道。‘先不說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不是我所在的世界,就連你是否與我處於不同的世界都無法確定。’
“哦?你爲什麼會認爲無法確定你我處於不同的世界?”
聽到陳康的話語,這道不知名存在卻是微微挑了挑眉,稍有興趣的向着對方反問道。“你的三觀常識並不貼合我的三觀常識,我藉此斷定你與我是不同的個體、並來自不同的世界……你對這個結論有什麼質疑的地方嗎?”
‘沒錯,我的確並不太信任你得出的這個結果。’
陳康點了點頭肯定了這道不知名存在的話語,語氣平靜向着對方發起了質疑。‘說不定之所以你的常識當中不存在能夠做到剛纔發生的這些事情的存在的原因,並不是因爲他們的確不存在於你的世界,而是因爲這些東西隱藏在世界的暗面,普羅大衆以及你本身都被暗世界的人瞞住,並不清楚這件事而已,而我則是世界暗面當中的一員,所以這些東西才存在於我的常識當中,並不對此感到吃驚。’
“孩咂,你的想象力還挺豐富。”
聽到陳康的話語,這道不知名存在微微咂了咂嘴,語氣微微有些怪異的向着對方說道。“我敢肯定,我所在的世界絕對沒有什麼暗世界。”
‘你是怎麼確定的?畢竟暗世界肯定是那種藏得很深、大部分人都不清楚的東西。’
聽到這道不知名存在的話語,陳康有些不服氣的向着對方反駁道。‘你又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怎麼知道你的世界上不存在這些東西?’
“呵……雖然我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但我是站在我的世界最頂端的那一小撮人!”
聽到陳康反駁的話語,這道不知名的存在嘴角微微勾起,神色傲然的向着對方說道。“在那個世界當中,或許有我做不到的事情,但是那些大事絕對不會不知道!”
‘……可是你剛纔也說了,你同樣不能確定自己的記憶是真實的。’
陳康被對方的話語噎的微微一滯,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仍然有些不服的向其反駁道。‘如果你的記憶是假的,你並沒有站在世界的最頂端,反而只是芸芸衆生普通的一員,那你又該怎麼確定情況不是我說的那樣?’
“哼……判定這種東西難道很困難嗎?”
這道不知名的存在並沒有因爲陳康的話語而感到惱火,反而嘴角勾起的笑容越來越盛,語氣傲然的向着對方說道。“既然我的常識三觀並沒有被強行更改,那麼我的能力絕對是世界頂端的那撥人,哪怕打遊戲都能成爲世界冠軍,這麼重大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看你這就是自戀!都是想象中的自己與現實中的自己差別太大而導致的幻覺!’
聽到這道不知名存在的話語,陳康頓時如遭雷擊,話語有些錯亂的向着對方說道——他真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哼……是幻覺還是現實我自己當然分的清楚,我的能力足以讓我知曉是否存在着暗世界。”
聽到陳康的話語,這道不知名存在卻是逐漸從興奮當中冷靜了下來,微微輕哼一聲,語氣平靜的向着對方回答道。
說到這裡,這道不知名存在微微頓了頓,而後繼續向着陳康說道:“不過你說的也對,我並不能確定這裡是否是你所在的世界,若是繼續在這裡瞎琢磨肯定得不到正確的結果——我們手裡掌握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就連我們爲什麼會來到這裡、來到這裡又是爲了什麼都不知道。”
如此說着,這道不知名的存在便動身向着之前所發現的那條通道的入口……或者出口處走去,同時繼續向着陳康說道:“……要想得知這一切背後的真相,就必須要對這裡繼續探索而得到更多的信息——雖然幾乎可以確定絕對會遇到什麼危險,但也比坐在這裡等死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