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美憂心忡忡的回了自己的房間,推門就聞到了一股消毒水味兒。她也沒在意,以爲是春菜幫她消了消毒,畢竟感冒剛剛好,感冒病菌肯定不少。
她也沒開燈,關上門就奔牀去了,準備小睡一會兒養養精神。但上了牀只感覺一片綿軟,她馬上驚覺不對,叫道:“是誰?”
黑暗中傳來了一陣哼哼聲,接着聽到鈴木乃希的聲音懶洋洋的響起:“幾點了?”
冬美跳下了牀打開了燈,轉頭一看還真是鈴木乃希,頓時她氣得一陣胃疼——誰允許你上我的牀的?
她憤怒大叫道:“你在我牀上幹什麼?”
鈴木乃希揉了揉眼睛,露着兩隻白生生的胳膊攏着薄被坐了起來,無語的看着她:“你傻嗎?在牀上當然是睡覺了!”
她過來吃晚飯,吃飽喝足了後北原秀次他們去開店了,也沒人理她。她轉了兩圈後挨個房間看了看,發現就冬美的牀最順眼,夠大夠公主,還粉粉的。噴了些消毒劑後就躺下了,而因爲剛纔吃得很舒服,少有的因爲肚子飽而犯困,結果一覺睡到了現在。
“這是我的牀!”冬美真是給她氣死了,還有些委屈——家裡突然發現了一個死變態就夠讓人頭疼了,結果還有一個神經病——她一指門口,怒叫道:“順着你的老鼠洞趕緊回家,我要休息!”
鈴木乃希纔不管她想怎麼樣呢,直接又躺倒了,哼哼唧唧的:“不行啊,我身體不舒服,現在走不了路,我今天要睡在這裡。”
她感覺在福澤家吃得好,睡得也挺香的,特別是現在,睡得有些身體散了架的感覺,軟綿綿的完全不想動,準備今晚就住在這裡了。
冬美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衝上去就把被子掀了,怒道:“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
她說到一半愣了,趕緊把薄被又給蓋回去了,羞憤叫道:“你怎麼在別人家裡不穿衣服?”
鈴木乃希躺在那裡無辜的眨了眨眼,小聲道:“睡覺穿衣服多不舒服呀,而且你那些睡衣我又穿不上,那麼小,所以我只好……”說着話她向裡挪了挪,嘆息了一聲,“矮冬瓜,你真麻煩,算了,我退一步,分你一半,你也上來睡吧,我不嫌棄你。”
“你退一步?這本來就是我的牀,你快點起來!”
鈴木乃希打量了一下冬美,掩口笑道:“你是不是不敢?”
冬美愣了愣,怒道:“我有什麼不敢的?”
“我看你吃得挺多的,是不是怕我看到你身上的肥肉呢?特別還有我這種完美身材在旁邊對比……你是不敢和我比一比吧?”
冬美看鈴木乃希躺在牀上,蓋着被子都看不到一點起伏,放上鼠標都能當鼠標墊,忍不住冷笑道:“我不敢?”
鈴木乃希點了點頭,認真說道:“矮冬瓜,你說一聲不敢,我也不欺負你,我馬上就走。”
冬美猶豫了片刻,覺得這明顯是激將法,但讓她對着鈴木乃希這臭屁精說聲“不敢”那怎麼也不可能。她關了燈就上牀了,怒道:“我有什麼不敢的?我只是不喜歡和別人睡在一張牀上……只有今天,以後不準隨意進我的房間,不然……不然……”
“不然怎麼樣?去找那死變態告狀嗎?”
“呸!我收拾你還用找他幫忙嗎?”
鈴木乃希目的達到了,也不和冬美多做口舌之爭——以後的事以後說唄——她挪動了一下身體,改口抗議道:“我皮膚很嫩的,你把衣服脫了吧!”
冬美不屑道:“我可不是你這種只會給別人添麻煩的千金大小姐,我過會兒還要下去繼續忙……你不要吵我,我要睡半小時!”
鈴木乃希哪裡管她想不想睡,伸手就去扯她的衣服,但冬美穿着料理服很寬鬆,她一伸手就摸進冬美的懷裡了,然後愣了愣,微微捏了捏,驚訝道:“矮冬瓜,這……這是你的……”
冬美是穿小背心的,她捏住毫無阻礙,而冬美被她抓住了要害,一瞬間酥軟了片刻,全身都失去了力氣,小臉上浮起了一片紅暈,但很快反應過來,轉身也摸向了鈴木乃希——反正都是女孩子,誰又能怕了誰?
她摸是摸到了,卻遲疑了一下沒忍心下手使勁捏一把,一時愣住了。在黑暗中,她們枕在枕頭上,臉兒對着臉兒,忍不住有些惺惺相惜——你也沒有啊,雖然早就知道了,但這麼親身一體會,原來真是自己人。
她們兩個平胸少女對望了一會兒,氣氛微微和緩,有種“同是天涯平胸娃,相遇何必要相殺”的意味。
鈴木乃希首先鬆了手,輕聲道:“矮冬瓜,你皮膚很滑呀!”
冬美也鬆了手,悶悶道:“臭屁精,你也不錯,手……手感很好。”接着她愣了愣,羞惱叫道:“你手在摸哪裡?”
“我對比一下咱們的身材,我明明應該比你強的!”鈴木乃希順着冬美的小腰就往下摸了起來,像個飢不擇食的女流氓一樣。
冬美很敏感,給她一摸,身子輕顫了顫軟成了一攤爛泥,差點呻吟出聲,伸手推拒但抵抗得十分微弱,羞惱叫道:“你、你、你……你給我住手,不不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雖然在惱,但聲音卻在發顫,而且軟糯得厲害,一雙月牙眼都變成了媚眼兒。
“別這麼小氣,我還是第一次和別的女孩子睡在一起,看看怎麼了?”鈴木乃希這會兒不像病秧子了,龍精虎猛,按着冬美就是一陣亂摸,還想騎到她身上去。
冬美堅決不肯吃虧,鼓起餘勇拼命抵抗,而鈴木乃希一瞬間一雙眼兒也水汪汪的了,雙腿合攏緊緊夾住了她的小手,氣喘吁吁道:“你別亂動,我不能心情太激動的。”
“你……先停手!”
“我就再摸一下。”
“已經……好幾下了啊,停手!”
“我就再摸一下。”
“……”
北原秀次站在冬美門前,看着門上那個小熊叼着的“1”字,維持着準備敲門的姿式一時沒敢動——他聽着房間裡的動靜不對,隱隱有少女那種特有的那種顫音和怕癢的笑聲,偶爾還有幾聲壓抑不住的呻吟。
雖然隔着門,但他耳力隨着屬性點的提高似乎也得到了增強,現在聽覺相當敏銳,隱約能分辯出是小蘿蔔頭和厚皮精兩個人的聲音,而且他也是個正常男人,聽了這低吟淺唱忍不住也有點心生異樣——聲音十分旖旎,就像拿着羽毛輕輕撓人心尖。
這兩個人在幹嘛?
平時關係很差啊,現在怎麼感覺兩個人偷偷關起門來在幽會?這女生和女生……百合?
他有點懷疑,但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不過又覺得也說不好,畢竟世界這麼大,蘿蔔頭和厚皮精兩個都是怪胎,真要是摩擦起點火花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
愛情這東西,不好說的。
但他是來找冬美有事的。他聽了春菜的那番詢問,又聽了春菜講述了前因後果,尷尬之餘向春菜認真解釋了半天,但春菜表示和她說沒用,要和她大姐說,讓她大姐不要再擔驚受怕纔可以。
於是他就來了,結果……
他在門口猶豫了再三,想着春菜還在下面等着他的回報呢,終於還是用力咳了一聲,然後才輕輕敲了敲門。
門裡的聲音馬上消失了,片刻後冬美有些驚慌的聲音傳出來:“是誰?”
“是我!”北原秀次答了一聲,“冬……福澤同學,我找你有點事。”
“你……你等等。”片刻後冬美出來了,平時光滑柔順的烏髮有些紛亂,小臉上也有點不自然的紅暈,一雙月牙眼中春色盪漾,媚眼如絲,衣服更是有些紛亂,明顯剛剛整理過但沒整理好。
她也不敢看北原秀次,出來了就心虛問道:“是店裡有事嗎?我馬上就下去。”
“不是,是我找你有事……”北原秀次忍不住看了一眼虛掩着的門,而冬美馬上發現了,趕緊把門關緊了,更心虛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北原秀次也沒問她鈴木乃希和她在裡面搞什麼,那種事他不方便問,先放在了一邊,轉回了正題,說道:“春菜把事情都告訴我了,我想來解釋一下。”
冬美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後退了一步——壞了,前有變態,後有女流氓,今天就是我福澤冬美葬身之日了嗎?我真是純情派的啊,希望有一份認真的感情!
她保持着防備姿態說道:“你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偷看我是事實,難道不是嗎?”
北原秀次點了點頭:“是的,福澤同學,我平時確實有注意過你的背影,但我保證我沒有惡意。”
冬美更警惕了,“你注意我的背影幹什麼?”
北原秀次坦言道:“福澤同學的背影很漂亮,我有時確實會忍不住看一眼,如果這給你帶來了困擾,我深感抱歉。”
冬美愕然,她以爲北原秀次會找出一百零八個理由證明他沒看過,沒想到他直接承認了,而且還說她的背影很漂亮——她是人,當然沒看過自己的背影,一時遲疑了。
這傢伙是認真的嗎?自己的背影真的很好看?
她遲疑了片刻,臉上的表情微微和緩,心裡微微有些舒服,但臉上當然不能露,歪頭道:“你說這些花言巧語對我沒用……你是不是……你是不是……”
她想問問北原秀次是不是對她有色心,但小臉都憋紅了就是問不出來,但北原秀次明白她的意思,無奈道:“我明天就去找房子,我會搬走的。”
爲今之計,也就只能通過搬出去的方式自證清白了。這是教訓啊,原來單純只是覺得好看,所以纔看了兩眼——這對一個男生來說稱不上犯錯吧?還有坐路邊專職看大腿的呢——但因爲出言不慎,言語失禮,讓小蘿蔔產生了誤會,這真怪不了小蘿蔔頭,只能怪自己。
這教訓一定牢記,做人不但要慎行,也要慎言。
他準備自證清白,從側面表明他對冬美絕無惡意,而冬美吃了一驚,輕叫道:“你要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