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她從小就跟在他的屁股後面轉悠,他又沒有患老年癡呆,當然不會忘記她胃不好。
吐完之後,酒勁上來,腦子裡昏沉沉的。就連陸放將她擰到那輛散發着着尊貴光芒的黑色路虎前,她也忘記應該適時的發出驚歎。
雖然她不懂車,但路虎確實是她喜歡的車,真的。
上了車之後的程小也腦子更是昏沉得厲害,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陸放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將車內的空調調高了一些。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八點多。看着陌生的房間,程小也的腦子有瞬間的呆滯。
走出房間,陸放正站在陽臺上大大的落地窗前打電話,頎長挺立的背影在晨光中遙遠而模糊。
聽到輕微的腳步聲,他回頭看了程小也一眼,對電話那端的人交代了幾聲,合上了手機。
“去洗漱吃早餐。”他的語氣淡淡的,程小也卻是心裡發毛,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一溜煙的去了盥洗室。
出來的時候,陸放已經在優雅的吃着早餐。桌上擺着的是包子豆漿和小米粥,難爲他在國外呆了那麼多年,竟然沒有崇洋媚外搞個西式早餐。
見程小也拘謹的站着,他擡腕看了看時間,淡淡的道:“已經八點十分了。”
這句話比什麼話都管用,程小也立即露出了土匪樣,一點兒也不客氣抓住包子就往嘴裡塞。陸放的抿抿嘴,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
程小也只用了五分鐘就吃完了早餐,臨走時不客氣的抓了一杯豆漿拿在手中,含糊不清的道:“謝謝啊,我先走了。”
說罷匆匆的往玄關處走去,陸放站了起來,從一旁拿過外套,淡淡的道:“我上班,順道送你。”
“這不太好吧……”程小也匆忙的身影僵住,臉上扯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陸放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打開了門。車依舊是昨晚上的那一輛路虎,昨晚上程小也錯過了讚美的機會,今天一上車就啪啦啪啦的讚美了一番。
陸放一直沒有說話,完全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說到言辭匱乏時,她終於停了下來,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道:“你這幾年過得還好吧?”
其實這句話是多餘問的,以陸某人住的小區,開的車,身上的行頭來看,他過得當然很好!至少比她是好多了。但是她實在是找不到話來打破這尷尬僵硬的氣氛,於是便問了出來。
陸放盯着前方的道路,看也未看她一眼,淡淡的道:“還好吧。”
一個人唱獨角戲是一件自討沒趣的事情,程小也識趣的閉上了嘴巴。離開五年,陸放對這座城市的道路依舊熟悉得很,沒有經程小也提點,車直接停到了雜誌社的門口。
程小也道摸了摸鼻子,認真的道:“昨晚謝謝你,唔,今天也謝謝。”
謝謝這個詞,是存在於陌生人之間的客套。陸放的眉頭輕不可微的皺了一下,沒有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