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緘硯幾乎就沒動過桌子上的菜,將手中的煙抽完,才站起來,淡淡的道:“走吧。”
酒館裡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大概是要打烊了。祁安落站了起來,腳下有些輕飄飄的,她走得東倒西歪的,寧緘硯也沒伸手扶一下她。
待到坐到車裡,寧緘硯才問道:“送你回去?”
“不不,我不回去。”祁安落的頭更重,喃喃的說着。
以祁嘉鳴那死皮賴臉的程度,這時候說不定壓根就沒走。她可不想大半夜的讓自己鬧心。
“那去哪兒?”寧緘硯邊伸手解着袖口的扣子邊問道。
祁安落絞盡腦汁的想着,想了一會兒才迷濛的看向了寧緘硯,道:“去顧西東那兒,你知道吧?”
寧緘硯沒說話,掃了祁安落一眼,發動了車子。
祁安落迷迷糊糊的,連方向不對也沒注意。車子裡很安靜,祁安落快要睡過去時寧緘硯忽然問道:“你很喜歡顧西東?”
車窗不知什麼時候搖下,他的手中燃着煙。
“是啊,對我最好的就是他了。”祁安落幾乎是想也不想就回答,聲音裡還帶了幾分的醉意。
她回答得太乾脆,寧緘硯有那麼瞬間的失神。祁安落很快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寧緘硯也不管能不能停車,打了方向盤將車停在路邊,抽着煙久久的沒有動。
腦海中浮現出許多許多的畫面,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祁安落半夜被阿姨叫起來喝了醒酒湯,躺在牀上一覺就睡到了天明。第二天醒來時頭雖然不痛,但重得厲害。
她伸手拿出看時間,才發現有好幾通來電。竟然是隔壁的王姐打來的。她伸手揉了揉眉心,邊將電話撥了回去邊下了牀。
已經是八點多了,電話很快就接了起來。祁安落客氣的叫了一聲王姐,然後抱歉的道:“昨晚睡着了沒聽見,您有什麼事兒嗎?”
“沒關係沒關係,我就問問你昨晚在家沒在家?”王姐好像在做早餐,能聽到了滋滋作響的炸東西的聲音。
“沒在。回去了一趟,後來有點兒事……”
“哦,這樣啊。”祁安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姐給打斷,“那個,昨晚在你門口的是你的親戚吧?他們在走廊裡住了一夜。”
她的語氣裡帶着些試探,祁安落沒想到祁嘉鳴竟然真的沒走。深吸了一口氣,道:“您不用管他們,如果打擾您生活了您就叫保安趕他們走就好。”
王姐嘆了口氣,道:“他們半夜的時候砸了門,沒砸開。我起來的時候好像聽到說要叫人來開鎖還是怎麼的。你最好還是回來看一下。小祁啊,昨天我出去的時候你們在走廊裡吵架我老公聽見了,你要真不想管就下定決心,直接報警處理。不然這樣糾纏下去你肯定得吃虧知道嗎?”
微微的頓了一下,她喃喃的道:“我是外人,按道理是不該說這些的。但姐是過來人,我也勸你別管。這種人就是水蛭,一旦沾上了就是無底洞,這輩子就別想擺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