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別動

祁安落的頭撞在了硬邦邦的胸膛上,她連疼痛也顧不了,立即就要跳下牀。慌亂中兩人再次的撞在了一起,身體失衡之下祁安落的手撐到了寧緘硯的腿部。他悶哼出聲,一把握住了祁安落那搗亂的手,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別動。”

雖然只是短暫的接觸,但只隔了薄薄的布料,祁安落很快意識到自己的手撐在了什麼上。她的臉嘩的一下燒了起來,她一時傻傻的呆坐着沒動。

寧緘硯很快下了牀,一陣窸窸窣窣後打開了燈。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邊繫着浴袍帶子邊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祁安落的臉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似的,結結巴巴的道:“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沒能我出一句話來,疼痛漸漸的緩解,寧緘硯拿難看的臉色緩和了下來。面無表情的道:“不是讓你睡臥室嗎?你連臥室和客房也分不清?”

他的頭髮還溼漉漉的,環抱着雙臂,就那麼淡淡的看着祁安落。

“不是,我看了一下,這客房的牀有些小。您應該不好睡,我就睡過來了。”祁安落解釋道。她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讓她睡臥室她就睡臥室好了,多管什麼閒事。搞出那麼尷尬的事來。

寧緘硯哦了一聲,睨了祁安落一眼,漫不經心的道:“祁小姐那麼突然的出現在我牀上,我還以爲祁小姐是想……”

他說到這兒沒說下去,嘴角似笑非笑的。還真是好心沒好報,祁安落一噎,忍不住的譏諷道:“寧總都那麼以爲都沒對我怎麼樣,您還真是君子。”

寧緘硯沒說話,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過了會兒才道:“聽祁小姐這語氣,是失望了?”他的臉上帶着玩味,靠在一旁的書架上,就那麼懶洋洋的看着祁安落。

他的頭髮還溼漉漉的,浴袍的領口敞開着,露出大片赤裸的肌膚以及性感的鎖骨來。

“是,我非常失望。寧總滿意了吧?”祁安落翻了個白眼,從牀上跳了下來,伸手就要去拎行李。

手才放在揹包上,手腕就被人給握住了。祁安落側過頭,寧緘硯站在她身邊,極爲魅惑人心的一笑,俊臉一寸寸的靠近她,聲音低沉的道:“祁小姐既然都特意等我了,我怎麼能讓女士失望?”

他懶懶散散的,呼出的氣息落在祁安落的臉上,癢癢的。祁安落想要避開,可她就站在牆邊兒上,避無可避。

寧緘硯的脣幾乎是貼着她的臉的,她動也不敢動一下,擠出了一個笑容來,道:“寧寧總……我我不是那意思。”

寧緘硯挑了挑眉,道:“那祁小姐是什麼意思?”

他離得更近了些,祁安落的臉紅得厲害,腦子就跟漿糊似的,結結巴巴的道:“沒沒沒什麼意思。”

寧緘硯輕輕的笑了一聲,環抱着雙臂退到了一邊,懶散的道:“謝謝祁小姐那麼爲我着想。早點兒休息,明早別忘了起來做早餐。”

他戲謔的看了祁安落一眼,離開還不忘替她關上門。

祁安落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重重的倒在牀上。

這邊有老人起牀晨練,祁安落的窗子開着,早早的就被吵醒了。被吵醒後就再也睡不着,她站在窗邊呼吸了一口新鮮口氣,然後去洗漱做早餐。

冰箱裡蔬菜水果種類很多,擺放得整整齊齊的。不知道爲什麼,她莫名的就有些空落落的。回過神來,她使勁兒的搖了搖頭,將所需的蔬菜拿了出來。

祁安落纔開始洗菜,臥室的門就打開來。寧緘硯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精神看起來挺好的。

他端着一杯水,走到廚房門口看了一眼,靠在門框上,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祁安落暗暗的撇了一下嘴,頭也不擡的道:“不用,謝謝。”

她的語氣客氣得很,寧緘硯也不介意,又道:“吃什麼?”

“粥。”祁安落慢吞吞的回答。

寧緘硯沒再說話,祁安落原本以爲他已經走了的。待到洗完菜回過頭時卻見寧緘硯仍舊站在廚房門口,杯子放在脣邊,卻沒有喝水,不知道在想什麼。

祁安落叫了一聲寧總,他纔回過神來。心不在焉的看了祁安落一眼,唔了一聲,拿着杯子往客廳裡走去。

祁安落做好早餐出去的時候寧緘硯窩在沙發上,手撐着額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早餐幾乎是悄無聲息的,吃過東西,寧緘硯才擡頭看了祁安落一眼,問道:“先去哪兒?”

祁安落拿出早準備好的行程,遞到寧緘硯面前,道:“今天可以先去這幾個地方,都在附近。”

寧緘硯接過,看了一眼,就淡淡的道:“去這裡,還有這裡,剩下的時間自由安排。”

祁安落點點頭,老老實實的應了聲好。她雖然在這裡上大學,但並未怎麼出來。所選的這些景點都是很出名的,但她卻都沒來過。一路上挺好奇的。看看這看看那的。

和她相反,寧緘硯一整天都是異乎尋常的沉?,抽菸的時間很多。明明是他說要尋找景點拍攝的,卻也不見他說行還是不行。

待到到了下午,他看了看時間,突然道:“附近不是有一家電影院嗎?去看電影吧。”

祁安落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茫然的道:“還有一個地方沒去。”

“不去了。”他簡潔的回答,然後兀自往前走去。

不知道他怎麼又會想起要看電影了,他這一天都有些不對勁,祁安落沒敢多問,跟在他的身後。

到了地兒,寧緘硯讓祁安落在大廳裡等着,他則是去買票。這家電影院很小,環境倒是不錯。這時候的人不多,祁安落還沒打量完就聽寧緘硯道:“走吧。”

他的手中拿了兩張電影票,走出去那麼遠的距離纔回頭看了祁安落一眼,道:“想吃什麼?”

祁安落說不用,寧緘硯上前給她買了可樂和爆米花。片子是幾年前的片子了,也不知道怎麼還在放。喜劇片,很無厘頭。整個放映廳裡就只有祁安落和寧緘硯兩人。

祁安落看得沒勁,走了一天也累了,看着看着的就打起了瞌睡。等她一覺睡醒,電影仍在繼續,也不知道有什麼看頭,寧緘硯聚精會神的盯着屏幕。

祁安落也跟着看了會兒,仍是覺得沒勁,數着綿羊等着電影結束。無聊的時間格外的漫長。祁安落忍不住的伸出手指戳了寧緘硯一下,小聲的問道:“寧總,很好看嗎?”

她的一雙眼睛在黑暗中清亮極了,寧緘硯沒有回答她,掃了她一眼,反問道:“不好看?”

“唔,感覺挺沒勁的。”祁安落老老實實的道,“也沒什麼笑點。”

寧緘硯就那麼凝視着她,過了半響。勾了勾嘴角,道:“對,是挺沒勁的。”

他這話說得淡漠又疏離,略勾着嘴角像是自嘲,又隱隱的帶了些哀傷。祁安落一愣,他已側過頭繼續的盯着大屏幕。

電影還沒看完寧緘硯的就響了起來,嗚嗚的震動聲格外的刺耳。他拿出看了一眼,眉頭皺了皺,站前來就往外走。

祁安落看了看他的背影。想跟出去的,最終還是坐回了位置上。寧緘硯出去了十來分鐘,回來的時候電影正是結束。他看了看大屏幕,又看了看時間,道:“我現在就要回去,你要跟我一起還是留下?”

說完不等祁安落回答,他又繼續道:“如果繼續留下,走的時候把鑰匙丟在屋子裡就行。有人會過去拿。”

他挺急的,邊說着邊往外走。留下也沒什麼意思。祁安落小跑着跟上他,道:“我和您一起回去。”

寧緘硯回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時間,道:“這個時候趕去機場來不及了。待會兒會有人開車過來,回去就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我們馬上走。”

祁安落應了一句好,寧緘硯的又響了起來。他接起了電話。也不知道是什麼事,祁安落回去剛將衣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有人過來接他們。

寧緘硯多數時間都在打電話。臉色凝重。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後他纔想起沒吃東西,看了看時間,問道:“現在到哪兒了?”

“沿河。”司機恭恭敬敬的回答。

寧緘硯唔了一聲,看了期那羅一眼,伸手揉了揉眉心,道:“在最近的服務區先吃東西再趕路。”

司機應了句是。祁安落原本想說不餓的,肚子卻在此時咕咕的叫了起來。這聲音在安靜的車廂裡刺耳極了,她尷尬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前面找路口下高速,先吃東西。”寧緘硯淡淡的吩咐道。

祁安落原本就尷尬,聽到哦這話更是不自在,趕緊的道:“不用耽擱時間寧總,在服務區吃就行了。”

寧緘硯沒說話,閉着眼睛養神。祁安落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一眼,有些悻悻的。

司機是h市的人,對這附近都挺熟的。很快就下了高速,找了一家餐館。因爲要趕時間,並沒有點菜,讓老闆什麼快上什麼。

祁安落餓壞了。上了菜就開始吃。待到吃了一半去看寧緘硯時,才發覺他沒動筷子。

祁安落的動作頓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問道:“寧總,你不吃嗎?”

寧緘硯撣了撣手中的菸灰,淡淡的道:“我不餓。”說完這話他站了起來,道:“我在外面等。”

他說着就往外走去,祁安落一愣,想問司機是不是有什麼急事,終是沒開口,匆匆的將碗裡的飯拔完。遲疑了一下,請了服務員打包了一份粥。

到海城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了,早有人在高速路口等着寧緘硯。寧緘硯下了車,站在車邊低低的和來接他的人說着話。

過了那麼會兒仍舊不見寧緘硯上車,祁安落百無聊賴的開始數手指頭,這時候前面的司機下了車,另一個人坐到了駕駛座上。那人上車便恭恭敬敬的道:“祁小姐,寧總有事,讓我送您回去。”

祁安落一愣,她沒去問什麼事,遲疑了一下,道:“那我和寧總打個招呼。”

那人微微笑笑,道:“寧總已經走了。”

祁安落有些悻悻的,應了句好,又說了聲謝謝。車廂裡很安靜,一路都沒有人說話。到了小區,那人執意將祁安落送上樓,看着她進了門,這才離開。

明明是勞累了一天,衝了熱水澡倒在牀上,祁安落卻怎麼也睡不着。腦子裡想着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寧緘硯那麼急。竟然連走也沒說一聲。

她就那麼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直到天邊矇矇亮才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幾點,在牀頭嗚嗚的震動着。

她摸索着將拿到了手中,閉着眼睛將電話接了起來。剛迷迷濛濛的喂了一聲,就聽顧西東道:“你不會還在睡覺吧?到國貿來,哥今天心情好。請你吃大餐。”

祁安落仍是迷迷濛濛的,咕噥着道:“怎麼心情好了?”

“你過來就知道了。”顧西東神神秘秘的,口吻裡帶了些誘哄的味兒,繼續道:“一個小時能過來吧?打車過來,哥給你報銷!快點兒啊。”

他的語氣豪爽極了,不待祁安落再說話就直接掛了電話。祁安落倒回了牀上,又閉着眼躺了五六分鐘腦子才清醒過來。

她拿起重新給顧西東打電話,顧西東的卻是佔線的。她揉了揉眉心,看了看時間。爬了起來。

到國貿再給顧西東打電話,這下倒是很快接了起來。讓她在原地等着他,他馬上出來。

祁安落等了十來分鐘纔等到西裝革履的顧西東,一上前他就拍了拍祁安落的肩膀,笑嘻嘻的道:“想吃什麼,我請客。”

祁安落上上下下的將他打量了一遍,道:“又沒上班穿那麼正式幹什麼?”

顧西東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道:“沒覺得我穿西裝無比的英俊瀟灑嗎?”

他自戀得還真是無可救藥,祁安落撇了一下嘴。道:“沒覺得。”

顧西東嗤了一聲,道:“沒眼光。”

他說着就帶着祁安落往大廈裡走,邊走邊道:“這邊有一家法國菜非常不錯,尤其是鵝肝,一般地兒可吃不到。”

他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熱情,祁安落有些納悶,問道:“你不會是有什麼事吧?”

顧西東喲呵了一聲,拍了她的頭一把,道:“對你好你還不不樂意了呀?”

“樂意樂意。”祁安落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顧西東對她這態度滿意極了。笑微微的道:“那不就得了。”他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狡?,就跟狐狸似的。

兩人一路說着話,到了餐廳,顧西東直接就帶着她往窗邊的位置走去。窗邊坐了一位長髮美女,看見他們就站了起來。

這下不用想祁安落也知道顧西東怎麼會那麼熱情了,她暗暗的磨了磨牙,腳步緩了下來。

顧西東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手搭在她的肩上,親暱的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他的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仔細聽卻能聽出濃濃的威脅的味兒。像是在說你敢打退堂鼓試試。

祁安落趕緊的搖搖頭,兩人已到了女子面前,顧西東微笑着介紹道:“這位是陳小姐。”

他說着很紳士的替祁安落拉開椅子,他雖然並未介紹祁安落的身份,但兩人如此親暱不用介紹那位陳小姐已明瞭。陳小姐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勉強的笑了笑,並沒有和祁安落打招呼。

顧西東還是保持着他一貫的紳士風度,拿過菜單讓陳小姐點菜。輪到祁安落他卻直接定下,一口一個這是你喜歡吃的。

侍應生還未上菜,那位陳小姐就忍不住了。一雙美眸淚光盈盈的看向了顧西東,問道:“顧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聽到她質問,祁安落趕緊的低下了頭,做出了一副隱形人的樣兒。顧西東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漫不經心的一笑,道:“我什麼意思陳小姐不是還不清楚嗎?”

對面的陳小姐咬緊了嘴脣,道:“你既然有女朋友了爲什麼還要和我相親?”她的聲音像是隨時都會哭出來似的。

顧西東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直截了當的道:“陳小姐應該知道,相親是我媽媽的意思。不是我的本意。”

這是要撕破臉的節奏啊,爲免殃及池魚,祁安落迅速的站了起來,擠出了一個笑容說了聲我去一下洗手間,不待那兩人反應過來就快速的遁了。

再回去時那位陳小姐已經走,顧西東的臉上還滴着水,沿着下頜滴落在襯衫上。狼狽不已。

祁安落暗暗的慶幸自己遁得快,要是呆着不走,說不定現在臉上滴着水的就是她了。

她一點兒也不同情顧西東。坐下就道:“不喜歡人家幹嘛不提前說清楚?”

顧西東拿着侍應生送上來的毛巾優雅的擦着水,聳聳肩,一臉無辜的道:“說了,沒用。誰讓我長得太帥?”

他笑眯眯的,心情絲毫沒有受半點兒影響。自戀的樣子讓人直想揍他幾拳,她這不是第一次被顧西東騙出來當擋箭牌了。

祁安落忍不住的磨了磨牙,顧西東將毛巾收了起來,笑眯眯的道:“別生氣啊,我說請你吃好吃的完全沒騙你。被潑水的是我。你完全沒有任何損傷不是嗎?”頓了一下,他又換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道:“我這是被我媽逼得沒法了,我這個星期相了多少次親你知道嗎?”

他生出兩個手指頭來,道:“幾乎每天兩次。”他的語氣充滿了無奈。

祁安落忍不住的幸災樂禍,道:“誰讓你換女朋友換得那麼快?”

顧西東微微一笑,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水,慢條斯理的道:“你也別高興得太早,我媽還給你準備了好些青年才俊。哦,對了,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和我回去。”他笑得跟只狐狸似的,頓了一下,“我已經給我媽打過電話了,說你今天會回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好歹也該替我分擔一點兒。”

祁安落這下笑不出來了,有些悻悻的,道:“你這是恩將仇報!我好歹也才替你當了擋箭牌!”

“我記得你好像並不情願,還想打退堂鼓來着。”顧西東微微笑着道。

“但我最後還是沒走。”祁安落死鴨子嘴硬的撐着。

“我被潑水的時候你溜得比兔子還快。”

“你造的孽當然得由你自己來承擔。把我一個弱女子推上前你好意思嗎?”祁安落振振有詞。

“那我找你來分擔一下也沒有什麼不對。”顧西東臉上的微笑迷人極了,侍應生一一上了菜,他優雅的拿起了叉子,對垮着一張臉的祁安落道:“我要是你就不會和美食過不去,不然你這趟來得可虧了。好歹也要吃點兒回本是不是?”

祁安落再次的磨磨牙,拿起了叉子。顧西東這廝竟然說的是真的,還未吃完東西,祁安落就接到了大姨的電話,問她想吃什麼,並讓她早點兒過去。

祁安落掛了電話就沒精打采的,話也懶得和顧西東說。吃過東西,去附近的商場買了禮物,這纔去大姨家裡。

外公外婆並不在,只有大姨獨自在家。見着祁安落,她直說她瘦了,問她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說着又讓顧西東給老爺子老太太打電話,告訴他們祁安落過來了。

一坐下俞美虹就讓阿姨上水果和點心,拉着祁安落的手問長問短的。待到都問了個遍,這才道:“落落,我和你外公外婆姨父都商量過了,你一個女孩子住在外面不安全,你看纔多久沒見又瘦了那麼多。你住到家裡來,大姨照顧你。你要是回來了,你西哥也回來,都別在外面住了。是不是西東?”

顧西東沒想到這把火會燒到他的身上,愣了一下,笑着道:“媽……”

他這話還沒說出口俞美虹就瞪了他一眼,顧西東只得將剩下的話吞了回去,邊站起來邊道:“您先讓安落住進來再說,我去看看外公外婆怎麼還沒回來。”

他半點兒也不仗義,說着就溜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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