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苗巫的突然襲擊,還真讓我有些措手不及。但卻在這一瞬間,變故陡生,我突然眼前一黑,整個人都失去的意識,不對,應該是被鳩佔鵲巢,自己意識好似被擠壓在陰暗角落,控制不了身體。
那感覺就好像是當初師傅佔據自己的身體,還封閉自己所有感知,失去對身體控制一般。然而這種感覺卻很短暫,不到片刻功夫便又一次意識迴歸本體,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大人,是你嗎?大人,你回來了,小童好想你,小童好想你啊!”
同時在我意識迴歸身體的時候,我擡眼便看見一直沒露面的小童,不知何時出現在我面前,激動地不要不要的,語無倫次的說着。
我乍一看小童這個模樣,不由得一陣茫然,完全不懂這是神馬情況?小童不是說不管嗎?又怎麼突然出現了呢?
然而這還不算,我還發現那個偷襲我的苗巫,居然瞪大了眼睛盯着我,手舉着降魔杵,胸腔位置,還插着一把拂塵,咦,這拂塵怎麼這麼眼熟呢?
我目光移向那把拂塵,越看越覺得眼熟,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還抓着那把拂塵的手把位置。瞬間猶如晴天霹靂,我一陣目瞪口呆,他怎麼死了?難道是自己動的手?可是自己怎麼沒有感覺?還有,要不要這麼兇殘?居然用一根拂塵前端絲狀的東東,直接鑽進苗巫的胸腔當中。
要知道苗巫可是相當於天師的巫蠱師啊!還不說人家纔是偷襲的人,居然死狀這麼慘。我絕壁敢保證,那不是我動的手,我自認爲還沒那麼大的本事。
可是讓我想不通的是,不是我動的手,那又會是誰動的手?難不成我被鬼上身不可?
我目光環視一圈,不禁是已經抵達我們周圍的苗大爺等人,就連巫蠱教等人,都是一副像是見了鬼一樣看着我,眼底深處埋着深深的恐懼之色。特別是巫蠱教等人,看我更是心虛,看一眼,在我看過去的時候,馬上低下腦袋,還不自然的後退兩步。
臥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他們這個樣子讓我的逼格更高,但這卻讓我有一種掌控不住的未知,心底不禁隱隱升起排斥,還有一種心悸恐懼的感覺。那種感覺猶如夢魘,盤踞在心裡。
我知道,若是解不開我心中的疑惑,恐怕這個夢魘還會一直伴隨着我下去。不過在場能解開我的疑惑,也只有一人,那就是在我面前,語無倫次的小童。
特別是我再一次回想起,小童剛纔對我的稱呼,心裡隱隱有種猜測。讓我心底莫名掠過一抹憂慮。但被我壓了下來,目光看向小童,找個由頭把他安撫一下,便詢問起來。
“什麼?怎麼會這樣?你騙我?…”
然而在小童說完,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心裡那麼憂慮更勝。我這才知道,剛纔我失去意識,是因爲自己被前世的自己短暫的控制住,不對,準確的說是被道袍和拂塵裡面的自主意識控制。
所謂自主意識,並不是向什麼玄幻小說裡面說的那樣,有什麼器靈之類。而是因爲被道行高深之輩,蘊養出的靈性而已。所以剛纔在我遇見危險的時候,兩件法器的靈性,自主性的反擊。反應速度之快,比我還要快上一分。
另外能達到這種程度,也完全是因爲這兩件法器的主人,正是我的前世。也相當於是我自己。倘若這兩件法器放在別人手上,不但不會自主反擊,反而還會威力大減。還需要人重新蘊養才行。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自己一時不查,讓兩家法器的靈性乘虛而入。不過這卻也讓我警醒,這還只是當年的自己使用過的法器。倘若換成從推背圖當中,得到前世自己的修爲和記憶,那我還能保持住現在的記憶嗎?還能記住師傅嗎?還能記住我家人和朋友嗎?
這若是在這之前,我可能還會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不會改變,我還是我,我就是天佑。但現在我不確定了,信心動搖了。
“大人,小童從始至終都沒有騙你,推背圖裡面蘊含着大人的記憶和修爲。讓大人你得到,也是當初大人你交代的事。至於會不會被大人記憶修爲左右。這個還需看大人你自己的意志。我記得當年大人也曾經說過,想讓自己的意志做主,就看你的意志夠不夠堅韌!”
這時小童頗有意味的盯着我說道。
對啊!能不能做主,還不是我自己決定嗎?難道自己被兩件法器的靈性打敗了嗎?這也太不應該了?
我心裡一陣恍然大悟,便自我安慰起來。當然自我安慰歸自我安慰,實際上我心裡那麼憂慮,卻依舊沒有消散。
畢竟剛纔被兩件法器掌控自己身體,自主反擊。固然有自己措手不及的緣故在裡面,但是兩件法器都這麼厲害,那推背圖裡面的記憶修爲,豈不是更厲害?
所以這一刻我心裡又一次,也是第一次,進入紫符道行之後。升起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清楚的明白,推背圖是帶刺的玫瑰,好看也不好摘。
另外我也在心裡暗暗打定主意,在修爲不到的情況下,推背圖的事隨緣,不能操之過急。不然修爲太低,得到推背圖後,固然能讓自己一步登天,但也會因爲自己修爲不夠,意志不夠堅定,讓前世的自己,鳩佔鵲巢。
我想到這裡,搖了搖頭,把這些雜念拋之腦後。回頭看了一眼被困在陣中的胖子和童男童女們,又看了看苗大爺等人,或許出於對我的尊重,並沒有破陣。只是那些丟失孩子的苗人們站在陣外,似激動似擔憂,又似後怕不已,站在那裡侷促不安的看着。
我笑了笑,上前去把陣法破去,自然引來那些苗人的千恩萬謝,更是一個個激動地抓住我的手。嘰嘰咕咕用苗語說了一通,即便是有幾個會說漢語,也非常的生硬。聽得我是一頭霧水,只能用微笑點頭來回應。
好一會兒,我感覺苗人實在太熱情了,熱情的我都有點受不了。連忙找個藉口,把苗大爺拉過來做翻譯。告訴他們,因爲童男童女被人下藥了,還需送到醫院去檢查,不然後患無窮。
當場那些熱情的苗人一聽,也顧不得感謝我,一個個馬上分頭去抱着自己孩子就往山外跑,舔犢之情不言而喻。
“謝謝!”苗大爺看着那些忙碌而又急促的苗人,忽然鄭重其事的衝我說。
我搖了搖頭說:“苗大爺,這是我修道人本分而已,不用謝。如果真要謝我,請讓我找猛鬼教,討要一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