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nglanglangKanglanglang“奇葩的手機鈴聲又響起來了,我和二階堂兩個人同時向自己的手機摸去,“別摸了,是我的手機在響。”“你TM能不能換個手機鈴聲啊,跟我一樣的有意思嗎?”我沒理二階堂,這小子就不能哄,一鬨就上頭,等會兒有得給我磨嘴皮子了。“喂!你們兩個禽獸,不是說好回來照顧二階堂的麼,怎麼現在還在玩遊戲!”
“別說了,我們打了一個晚上的戰歌峽谷,健健我告訴你,後面跟着個牧師可爽了,我殺到哪裡哪裡就得死一片人。”不用想我就能猜到電話那頭的阿福唾沫飛濺地邊打戰場邊和我聊天,“別和我扯這些沒用的,我問你們晚上幾點鐘回來啊,是不是打算露宿網吧,通宵打WoW了?”“哎呀,你彆着急啊,這把打完我們就回來,Lucy這小娘皮催了我好幾次了。”“你罵誰是小娘皮?!”“啊!!”電話那頭傳來拳打腳踢的聲音,而後傳來了一陣“嘟嘟嘟”的忙音。
“這混蛋,真是禽獸不如。”我恨恨地罵了句阿福,這傢伙什麼都好,就是一玩起遊戲來六親不認,估計地震了都不願意離開位子。我一句話還沒說完,電話鈴又想起來了,我們又同時摸向了口袋中的手機,這一次還是我的手機在響。“喂,你要鬧哪樣啊?!”我好聲沒好氣地對電話那頭吼了一句。“你們還不快死過來,以後就別回家了。”“火氣那麼大啊,罵給我聽的咯?”我一聽原來是Lucy的聲音,馬上換了一副口氣,“沒,我不是衝着你,我對阿福那Jian人說呢。”Lucy現在可是我的債主,我怎麼能輕易得罪她呢。
“你現在能不能過來接我們啊,這邊一輛的士都打不到,我都快凍死了。”我一聽就知道Lucy這個小妮子在騙我,現在都幾月份了,還會冷,明顯是不想走路,也罷過去接就接吧,反正二階堂這邊已經穩住了,就算他老爸來了也有他幫我個頂着,我現在可不怕了。“那你們就在十字路口等我吧,我現在開車過去接你。”“嗯,好的,快點噢!”電話那頭的聲音變成了阿福的。“你死回去玩遊戲吧。”我還是不解氣,罵了他一句。
路邊的臺階上,阿福和Lucy正津津有味地捧着一碗麻辣燙大吃特吃,阿福這小子蹲着的地方全是紙巾,我看他滿頭大汗地,幾乎吃一口就要擦一把汗,一副十足的痞子像,Lucy則是放低了白富美的身段,居然陪着阿福蹲得很開心的樣子,還不停地聊起剛剛在戰場中的事,樣子真像一對幸福的小情侶,天真無邪,這場景曾幾何時在高中的時候我也和小雯天天有過,可是光陰不再,說什麼也回不去那個時候了。
看見我的車緩緩停下,二階堂和Lucy彷彿約好一樣,同時放下手中的麻辣燙,拍了拍屁股起身向我走來,阿福的眼神似乎有些躲着我,看來他也知道今天晚上自己做得不對,我也就沒再打算叨叨他了,總是埋怨自己身邊的人會讓自己變老的,再說一個妙齡少女在身邊,我怎麼可能化身成爲唧唧歪歪的唐僧呢。
“健健,下次你一定要來和我們一起打戰場,太有勁了,阿福扛起,你掩護,我來加血,妥妥的。”我從反光鏡裡看見,Lucy眉飛色舞地向我說着,我只好報以無言的微笑,但願她的這種狀態能夠持續到一會兒的病房裡,我心裡暗想。阿福一臉滿足地閉起眼睛,腦袋靠在雙手上,大開八字四平八穩地坐在後座上,像個老闆,我則像個開車的司機,我怎麼感覺這次二階堂的腦袋被我開了瓢最爽的受益者是阿福呢!
“喂!下車了,你還賴着幹嘛?”到達了目的地,我準備關車門走人,突然發現阿福這小子居然還保持着剛纔那個姿勢,我一看就知道他在打瞌睡,真是服了,除了遊戲能勾引起他的興趣之外,別的時候除了吃就是睡覺,簡直是一頭豬,我不禁想起了所謂的“考研豬”那個看似舒服,卻有充滿了我的怨恨的詞眼。
“啊!怎麼了,什麼事。”阿福被我推了一下猛地驚醒,看樣子他還不是打瞌睡,原來已經睡着了,我開始對他有了一種淡淡的崇拜感,這種環境也能睡着的人目測世界上只有貝爺一個人做得到。“走了,到醫院了,你個豬。”真是不罵不舒服斯基,阿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踏着恍惚的腳步走下了車門。
走廊裡,Lucy一直追着我的步伐,我走得快她就跟着快,我走得慢,她就緩下來,我的餘光瞟見她一直面帶微笑,眼神斜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打開病房門的時候,裡面三個人正在玩掌機遊戲,霏霏不知道從哪弄來一臺掌機給二階堂,二階堂瞪大眼睛,一隻手抽搐地按着上面的按鍵。見我們進屋,霏霏向阿福打了個招呼,而後看到了Lucy,朝着她微笑了一下。
阿福很熱情地叫了聲“大嫂”,他一出口我就感覺不對,要出事。果然不出我所料,Lucy原來洋溢着微笑的臉上突然陰沉了下來,也沒理霏霏的主動招呼,一個人默默地走到陽臺邊拉了條椅子坐了下來,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之前我陪着她買來的手機開始自顧自玩起來。霏霏自然比Lucy成熟多了,她可不會和未成年的小姑娘一般見識,笑了笑也沒說什麼,不過我可以發現,憑藉着霏霏這種敏感的女人的第六感,她一定能感受到Lucy和我之間發生了什麼,此時她絕不會問我,但只要周圍沒了人,她就會從我這兒刨根問底,給我脖子來上幾口也說不定。
成熟女人和不成熟女人的,或許女孩,她們的差距在於,前者出了事情當場是不會和你清算的,時候纔會來找你“結賬”,而後者出了事情,當場就會發作或者是表露出一副很不爽的樣子,而事後要麼喋喋不休地纏着你,騷擾你,要麼就直接忘記發生了什麼事,依舊我心我素的過日子,而霏霏和Lucy正是這兩種成熟和不成熟女人的教科書典範。
我逐漸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暗流瀰漫在病房裡,不同於上次在福州老媽那,老媽上次那裡兩個女人的交鋒完全是單方面的碾壓,霏霏這種雖然已經算是成熟了的女孩在王一樣的女人面前時絲毫沒有戰鬥力和思維能力的,而這次我感到雙方都蓄力憋着一股氣,Lucy怒形於色,霏霏滿臉堆笑,自然笑裡藏刀。
阿福和二階堂似乎都有點感覺到了病房中空氣裡瀰漫着的火藥味,二階堂果斷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掌機,“今天晚上怎麼說啊,你們一大幫子人總不可能陪我睡在病房裡吧?”“爲什麼不能睡在病房裡,這不還有兩張牀麼?”Lucy發表了自己的高見。“可這有N個人呢,我數數幾個,1,2,3,4,5,6一共六個。”“你數學老師是思想政治老師教的吧?”二階堂過了5秒鐘才發現阿福輸錯了,嘲諷了一番,看得出來他們是在演戲,重在幫我解圍。
“這個樣子,我去邊上找間賓館,阿福你和我睡在病房裡,兩個女孩去睡賓館吧,反正今天那麼晚了,你們也不可能回去了。”這話一說出口,我就有點後悔了,怎麼能讓Lucy和霏霏這兩個女人住在一起呢,那指不定明天要死傷一個,而且死傷者必定是Lucy,因爲霏霏的“戰鬥力”實在比她強太多了。
“好啊,就這麼說定了,你們兩個男生睡病房。”Lucy出乎我的意料,歡快地接受了我的這一提議,Lucy都這麼說了,霏霏自然不甘示弱,依舊是面帶微笑的表情欣然接受,不過我心裡可在想,一會兒去賓館的路上最好找個什麼藉口,打個電話給阿福讓他一個人陪二階堂,他也該儘儘一個室友的義務了,而我必須不能讓這兩個人呆在一塊。
“好吧,既然說定了,那我就先走了,二階堂你掌機先玩着,我先送這兩頭去找個房間住下,你先陪着二階堂,可別再打瞌睡了,伺候完大爺再去睡覺。”“好的,我知道了,你快些回來啊。”“嗯,我會的。”我嘴上答應了,心裡想,老子這一去今夜可就不復返看了,我可是肩負着阻止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的重任啊!
醫院旁邊的賓館還是挺好找的,出乎我的意料,一間看上去門面並不光鮮的酒店居然有小弟過來幫我泊車了,這種人真是值得提拔,像以往跟着老媽去喜來登這種地方,寶來級別的車子根本沒人來管你,不得不說,這個世界上勢利眼的人還是挺多的,唯獨今天這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