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算上之前預付的十萬美金的定金,一共五十萬美金分毫不差。謝謝兩位大哥,我可以走了吧?”
船老大合上了箱子,站起身很恭敬的問道。
“走吧,記得管住自己的嘴巴。”
阿德揮揮手,打發走了船老大。他覺得,以後都不可能在香江再看到這傢伙了。
船老大出賣了曾祥琪,他要是還敢留在香江,曾家有的是辦法讓他主動跳海去喂鯊魚。
“老闆,事情辦妥了。”
魯大成跟着阿德回到了香江碼頭,立刻給胡楊打了一個電話。
“嗯,事情辦完了就先去匯嘉國際投資公司呆着,許總會安排你的食宿的。我這幾天還會過去,到時候見了再說。”
胡楊掛了電話,衝着等候在一旁的陳嘉霖點點頭。
“得,錢也給人家送去了,陳少,你也該安心了吧?不過,你這出價也忒離譜了,一出手就是五十萬美元,真當錢是大風颳來的呀?”
胡楊派魯大成去,算是從中間隔離了一下。五十萬美元的現金,是胡楊想辦法取出來,讓魯大成墊付的。
這主要是防備有人盯住陳嘉霖的資金往來,關鍵時刻可別出岔子。
陳嘉霖笑着搖搖頭,說道:“胡總,這就是花錢的秘訣了。要讓人家反水,一定要出一個讓人無法拒絕的高價。我是可以開出十萬美元,二十萬美元的價格,但你怎麼知道船老大不會兩頭通吃?
所以呢,一開口就用五十萬美金砸暈他,讓他不可能再去找曾家要好處。因爲,曾如海絕不會開出這個敗家的價格來。明白了吧,胡老弟?”
胡楊灑然一笑,他當然聽明白了,不就是用錢砸人嘛,還是往死裡砸的那一種。
不過,陳嘉霖的做派還真過癮,胡楊表示自己也很喜歡。
“行了,瘋狗的事情告一段落,你那邊也不要鬆勁,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去香江接受審判。陳少,請吧,趕緊回頑石科技去,別賴在我這裡了,我搞不好還要去香江。”
胡楊覺得曾家很快就會得到曾祥琪被捕的消息,隨之而來的恐怕就是對方的全力報復。
“嗯,你注意點芯通國際,曾家不敢來內地對付你,那個安康保險一樣不敢明着來,我擔心他們會打芯通國際股票的主意。”
陳嘉霖臨出門前提醒了一句。
胡楊點點頭,讓林嫣把陳嘉霖送了出去。
其實他也明白,有沒有曾祥琪這件事,臺電、曾家還有安康保險,都會聯合起來對付芯通國際的。
正在香江進行的侵權官司,就是最好的證明。
兩天後,於洪波就打來了電話,說有人做空芯通國際的股票,公司股價開始了新一輪的暴跌。
這件事一點都不意外,其實從臺電開始起訴芯通國際的時候,公司的股價就在緩慢的下跌,如今只不過加快了這個進程而已。
“胡總,今天芯通國際的股價已經跌破了4元,照這個趨勢下去,未來跌破3元也不是不可能。”
在匯嘉國際投資公司,胡楊見到了一臉憂慮之色的於洪波。
據於洪波判斷,做空的動能在於市場上傳出了庭外和解的條件,按照臺電的條件,芯通國際不死也得退層皮。
所以,只要有大資金在裡面引導做空,芯通國際的股價就會暴跌。
“老於,先暫時讓股價跌吧,這個時候我們還不宜出手。芯通國際新的製程工藝還在進行試生產,等新工藝開始大規模生產以後,股價自然會漲上來的。”
胡楊最近也和章汝霖通過電話,目前公司新工藝的良品率還沒有提上來,這個問題的解決尚需要一段時間。
股價大跌的副作用,就是會讓一部分投資者失去信心。另外,短期之內,公司也就不要想在資本市場上融資了,芯通國際還得挺過資金這一關。
“好的,胡總,我會繼續盯着股價走勢的。”
巧婦難爲無無米之炊,於洪波手裡沒有資金,就只能眼看着芯通國際的股價一日低過一日。
胡楊在香江呆了幾天,又會見了幫着芯通國際打官司的律師團,然後才返回了深海。
庭外和解,尤其雙方的主張相差太大,目前基本上還處於僵局。
曾家已經知道了曾祥琪在內地被捕的事情,同時也是得到了盟友的授意,曾如海開始大舉做空芯通國際的股票。
不到一個月,於洪波的擔心的三元關口早已跌破,日前芯通國際的股價跌到了兩元附近。
再跌下去,說不定連一元的股價都保不住了。如果股價長期低於一港幣,芯通國際也差不多該退市了。
這段時間,胡楊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他不可能總是催促芯通國際新工藝量產的事情,技術上的問題,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催的再緊也沒用。
他知道章汝霖、孟如鬆以及公司的全體技術人員,都在加班加點的拼命,他沒有理由再去給他們添亂。
胡楊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平心態,同時準備好資金,隨時可以進場增持股份。
再有就是,胡楊提議提前召開股東大會,審議公司的利潤分配方案。上年度公司的分配預案,有送股的選項,他已經向董事會建議,本次的分配方案可以激進一點,改成十送十股。
胡楊的意思很簡單,利用除權效應,一下子把股價打到位。另外,十送十股,經過拆分以後,儘管各股東的股份佔比不變,但公司的股票數量就翻了一倍。
這對於胡楊來說,更有利於他在合適的時機增持公司的股份。
芯通國際的動作很快,隨即召開了股東大會,審議並通過了公司的利潤分配方案,沒有現金分紅,只有送股,而且還是十送十股。
“芯通國際這是要幹嘛?自殺嗎?”
這一波騷操作,別說普通投資者了,就是曾如海和安知曉也同樣看不懂。
你說你一家都快要淪落到“保殼”的公司,在這種時候大比例送股,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曾董,胡楊這個人很狡猾,我估計送股肯定是他的主意。雖然我也想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但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在曾如海的辦公室,安知曉和他兩人,商量了半天也沒得出一個結果。
不過安知曉還是出言提醒了一句,他知道曾家爲了曾祥琪在內地被捕一事,大爲光火,現在可不能被仇恨所左右啊。
曾如海灌了一大口茶水,壓下了心中的怒氣。實際上,他更恨陳嘉霖,但陳家父子兩人都在內地發展,事業都做得很大,他暫時也沒有快速有效的辦法去針對他們父子。
臺電那邊倒是聯絡了幾家公司,減少了和頑石科技的合作。但這根本做不到讓陳嘉霖傷筋動骨,而且臺電在這件事上也不好光明正大的出頭。
因此,和臺電聯手打擊芯通國際的股價,就成了目前的最佳選項。畢竟,曾家同樣也很痛恨胡楊,誰讓胡楊是芯通國際的大股東呢?
“安總,芯通國際在這個時候送股,肯定是對他們自己不利,咱們冷眼旁觀就好。等其股價跌至警戒線,我倒要看看他們救不救?不救,芯通國際將面臨摘牌退市。救了,就不知道芯通國際有沒有那麼多的資金。”
曾如海知道,目前芯通國際的自有資金很緊張,救市?拿什麼來救?可能他們的幾個大股東的實力還不錯,比如胡楊,但沒道理他們會自掏腰包做好事吧?
總之,曾如海覺得,在臺電的打壓下,芯通國際也苟延殘喘不了多長時間,誰陷入到這個泥潭,都是一個死。
安知曉眼珠一轉,覺得曾如海的說法很有道理。
這一次曾家在芯通國際股價下跌的過程中,推波助瀾,本就是爲了切斷芯通國際的融資渠道。這一招很惡毒,再配合所謂的“訴訟風波”,芯通國際這一劫,怕是過不去了。
“對了,曾董,你這次喊我來香江,還有別的事?”
安知曉揣着明白裝糊塗,其實他心裡跟明鏡似的,曾如海請自己來一趟,恐怕還是爲了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果然,曾如海隨即嘆息了一聲:“安總,咱們是自己人,我也不瞞你,小兒祥祺中了人家的圈套,在內地被抓了。我呢,想了很多辦法,都改變不了這個現實。
現在我也不敢要求把他的罪名洗乾淨,只想請安總你幫忙,將他遞解到香江受審,如何?”
曾家很清楚安知曉背後的老闆,是有着大能量的人,這件事,即使是曾如海親自出面都沒用,所以他只能向對方求助。
安知曉沉吟了片刻,才說道:“曾董,這件事很麻煩,兩地之間從來也沒有這方面的協議。當然,特例還是存在的,只是我們也沒有把握,只能說去試一試。”
“哎,盡人事聽天命吧,無論最後的結果怎樣,我都將對你們給予的幫助,銘記在心。”
形勢比人強,對於曾祥琪這件事,曾如海真是傷透了腦筋。
當然,曾家向安邦保險求助,也不是無條件的,在安知曉來香江之前,銘集控股集團已經幫忙給對方融入了一大筆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