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衛殿鳶的意識被拉入了某個神秘的空間。
作爲摸着三個兄弟過河的人,他自然第一時間意識到自己也要開始晉升了。
雖然說他並沒有完全做好準備,距離最佳狀態還差了七八個技能……
但既然海涅都趕鴨子上架了,想必有他這麼做的道理。
況且當時隨着新身軀成型,他從沉睡中醒來,對現場情況也有過驚鴻一瞥——
他看到了一個壓根沒見過的金碧輝煌的大廳。
還看到了海涅,看到了被束縛的安德烈和薩總,以及那個暗影技師老頭昏死過去,倒在地上。
很顯然,情況不對勁了。
只可惜沒來得及與薩總溝通一下就被送了進來。
衛殿鳶打量着四周,回憶着兄弟們總結出來的攻略。
首先,這是一個效率無敵變態高的練功房。
其次,這裡可能遭遇戰鬥。
當然,特定狀況下也可能觸發劇情。
但不管是什麼形式,歸根結底都需要自己使用戰鬥技巧通過試煉,然後結算熟練度,猛猛升技能。
總之幹就完事了!
只要升到五級,出去後就再也不用擔心打着打着沒藍了。
也就薩總那種開着st的油門踩到底的玩法會把自己抽乾。
作爲一個炮臺型的術士,他絲毫不擔心自己的控制力。
隨便一擡手就是九目標,沒有人比他更渴望這個晉升的機會了。
於是他做好了準備,開始等待。
等待……
等……
他等不了了!
“人呢?”
他出聲問。
在這裡,骷髏可以出聲。
就和他們通過通靈術與海涅溝通時的一樣。
而且兄弟們各自確認過,這種聲音是他們各自在《AGE》裡的聲音。
於是,這是一聲來自東北人的通用語問候。
但,還是沒有迴應。
“這咋回事兒啊?”
衛殿鳶嘀咕道。
突然,他聽到一個熟悉的、嘈雜的電流麥!
“主人,你好。”
衛殿鳶一驚:“阿爾法?”
“是我。”
“不是,你他…你怎麼會在這兒?是你把我拉進來的?”
“什麼叫‘拉進來’?進‘哪兒’?那個地下世界嗎?”
“不是……你等會兒,讓我捋一捋。”
衛殿鳶現在腦子像是漿糊似的,心裡也七上八下。
他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夏老師好歹暗犽擊+1,他總不至於竹籃打水一場空吧!?
不不不,絕對不會,怎麼會這麼蠢?
做人不能太薩總。
他重新整理了語言,對着空氣問道:
“你現在是什麼情況,爲什麼能重新和我交流?這個地下世界的入口附近怎麼樣了?情況還好嗎?”
阿爾法:“這麼說吧,剛纔我控制的礦工死於聖光之後,我便失去了對下面的觀察,隨後您單方面切斷了和我的聯絡。”
——那多半是因爲我把自己的魂火抽出來了。
衛殿鳶想道。
“然後呢?現在恢復交流是因爲我‘醒來’了?”他問。“不完全是。”阿爾法道:“然後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那個光暗交織的地下世界周圍多了一層屏障,而且隨着有人從內部封鎖了入口,連能量交換也停止了。
“換句話說,您關心的入口完全被堵死,以我的能力無法打開,那羣與‘安德烈’和‘海涅’一起來的尼斯人護衛也打不開。”
衛殿鳶稍微放心。
結合自己那一眼看到的情況,他猜測是薩總逃到一半時被boss抓了回來。
這畢竟是一個六級的boss,而且會潛行,能變身成飛行生物。
這基本確定了其主屬性爲敏捷,薩總沒跑掉很正常。
再加上海涅他們也在這兒,要麼是後來送上門的,要麼是在入口處被一鍋端了。
至於這個大廳,他則完全沒見過。
原本他還可以篤定這玩意兒在遊戲裡絕沒出現。
但隨着他意識到自己對《樂章長廊》這個副本的瞭解十分淺薄後,他就有些不自信了。
慘,小火人,慘。
所以阻隔了阿爾法的屏障和封鎖都是蛇哥搞出來的,這下真成副本了。
哦對,現在應該叫米爾頓纔對。
那麼問題來了——
“爲什麼你現在又突破屏障了?”他問。
阿爾法答道:“有人鑽了個洞。”
“鑽了個洞?”
“是的,一道暗影能量光束從外面射了進來,直接穿透了屏障。隨後我發現這股能量竟然可以作爲意識的介質,於是我就也鑽進了那道能量裡,跟着進入了這裡。”
衛殿鳶一愣。
竟能如此相似!?
“然後呢?能量中的意志呢?它沒把你怎麼樣吧?”
阿爾法:“它沒把我怎麼樣,反而被我吸收了,或者說合並了……應該怎麼說呢,這股意志就好像是我們的同類。
“我控制了兩千多人,但它控制了不知道多少人。我能感受到其中駁雜、混亂,但又一致的東西。”
臥槽???
衛殿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暗影意志被阿爾法給……給吃了?
他忙問:“伱確定它被你吸收了,而不是藏起來了?”
阿爾法:“我確定,您也知道它麼?它的確比我厲害的多,彷彿有數不清的意志聚合在一起,就像一條融合了成千上萬種石頭的礦脈……可惜它太少了,縱使再怎麼複雜的礦藏,如果只取下來拳頭大小的一塊,我也可以輕鬆消化。”
原來是量的問題。
衛殿鳶心裡瞭然,也放鬆了警惕。
可隨後他就猛的意識到……
自己的晉升咋整?
尼瑪考官都讓寵物給吃了!
他問:“那個意志裡……有什麼關於我的東西嗎?或者說,關於‘晉升’、‘試煉’的內容——不,你直接告訴我,那個意志裡有什麼?”
阿爾法:“大部分是混亂的潛意識,早已失去了承載信息的能力。但其中清晰且一致的是對聖光的敵視情緒,剩下的是……我找到了,關於晉升試煉的內容!我明白了,所以您是被困在這裡了嗎?”
衛殿鳶大喜:“是的,我被暫時困在這……你他媽幹什麼!?”
話說到一半,他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阿爾法最後的聲音還在耳邊徘徊——
“我這就送您出去!”
別——
然而這句話最終沒能說出去。
等他意識恢復,腳已經重新踩在了堅實的大地上。
他下意識轉了下腦袋,看到海涅正對着一面牆上的掛畫出神。
薩總這時驚呼:
“臥槽,衛哥你這就完事兒了?啥情況啊,有沒有像我一樣學會新技能?”
此時距離海涅聽到那個“救救我”的聲音纔過去了十幾秒。
他和衛殿鳶的聯結恢復,便投去了狐疑的目光。
“你怎麼這麼快?”他問。
同時他驚訝地發現,原本籠罩着東北人的暗影能量竟然直接……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