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爲會很簡單的事情,結果一下子變得複雜萬分。各種各樣的“親戚”以各種嘴臉出現,有的如同“表姨媽”那樣的霸道,有的則哀求,搞得我家整日不得安寧。
我一氣之下,將所有的這些“親戚”盡數趕了出去。讓黑豆帶着幾個夫人與孩兒守在院子門口。無論是誰都不能進入我家的院子。但是每天依然還是有很多人來。
“陽陽,你別擔心他們。他們家那些小孩,學習差得要死,又不是你的武術班的學員。你不要理就是。”爺爺卻依然支持我的決定。
因爲家裡的事情吵得太厲害,我爸爸媽媽也不得不從廣東趕了回來。
“本來今年準備回家過年的,現在不得不提前請假回來了。你說你搞出這麼多事情幹什麼?”爸爸埋怨道。
“現在兩邊的親戚每天都打我們的電話,電話都不敢開機,一開機就響個不停。”媽媽也因爲請假回來的事情很不高興。
埋怨了一陣之後,爸爸問道:“陽陽,這事情你準備怎麼處理?”
“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名單我都已經公佈了。這事情也不是我說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得學校那邊同意才行。”我說道。
“那你是怎麼想的?兩邊的親戚一個都沒有,全部都是不相干人家的孩子。你沒長腦子啊。親戚朋友一個都不照顧,這讓我們家將來被這些親戚朋友埋怨死啊?”爸爸的語氣越來越重。
媽媽連忙拉了拉爸爸的衣角,爸爸清了清喉嚨,停止了說話。
“陽陽,這件事情,你是有些考慮不周了。這麼大的事情,你該問問爸爸媽媽的意見啊。你表姨年輕的時候,跟媽媽親得跟姐妹一樣的。她家的孩子條件也不錯,你怎麼就不能把他也帶過去呢?”媽媽說的表姨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個霸道的女人。
爺爺生氣了:“你們平時也不管陽陽的死活,現在陽陽出息了,你們就跑回來扯陽陽的後腿。沒有那些八竿子打不到的親戚。我們在八角村就不能立足了?你去八角村喊一聲,看八角村的老老少少有多少不聽陽陽的話的。我們家的活,我現在從來都插不上手。這裡面有那些親戚多少事情?當初陽陽生病的時候,家裡的親戚無論是哪邊的。有一個贊同咱們給陽陽治療的?有一個肯借錢讓你們去外地給陽陽看病的?還不都是擔心咱們家因爲陽陽的事情爛包了。讓咱們趕緊把陽陽送出去。要不是我,你們現在還這個崽?這一次的事情,誰也不能插手,讓陽陽自己去做!”
“爸。我這樣做,也是爲了陽陽好。陽陽這一次要是把親戚朋友都給得罪了。將來在家裡沒辦法立足。陽陽在村裡招一些有些親戚關係的。我不反對。招那些沒有任何親戚關係的人,就不應該了。”
“夠了!”爺爺猛地一拍桌子,“從你們拿了陽陽準備建房子的錢去廣東買了房,你們就沒有這個資格來管陽陽的事情。這麼寫年來,陽陽的事情你們管過多少?你們一直把他當成累贅。他賺了錢,你們拿過去買房子,就是爲了讓東東能夠在廣東上學。你們重視東東,這沒有錯。但是兩個都是你們的親生兒子,手掌手背都是肉,得一碗水端平。這一次的事情。你們別想插手。除非我死了!”
爺爺發了火,爸爸沒話說了。媽媽卻不幹了:“怎麼了?我管我兒子都不能管了麼?這兩年我們是管得少了,但是這孩子從生下來開始,我們管得少麼?就是那兩年得病了,我們跑了多少地方?我流了多少淚?最後不還是你說讓我們再生一個的麼?現在怎麼怪起我們來了?”
被媽媽這麼一頂,爺爺氣得半死。
我連忙安慰爺爺:“爺爺,你別生氣。這一次的事情,我已經決定了,誰也改變不了。以前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將來父母老了。要我給他們養老,我會給他們養老。但是我的事情我要自己做主。”
“說得對!就是該這樣,爺爺給你撐腰!”爺爺大聲說道。
爸爸媽媽非常生氣,但是卻也對我無可奈何。當天晚上就去鎮上坐車走了。我知道從這一天開始,我的父母與之間的隔閡已經沒有辦法填補了。不過我這一次非常平靜,因爲我早就知道這一天會到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還是將來。我註定是跟普通的孩子是不一樣的。親情對我的羈絆越來越小,我就像紅秋一樣。可以無拘無束地在天空飛翔。我飛翔的天空與紅秋不一樣。我知道我已經開始觸碰到那片天空的雲彩。
我這一次回來,還有一個想法就是想帶爺爺去錦城。
“不去了。爺爺老了。在八角村待慣了,去哪裡都不適應。你在八角村建起這麼大的房子,總要有個人在這裡照看。你別怪你父母。他們再做得不對,依然是你的親生父母。血濃於水。親情是永遠無法泯滅的。村裡的孩子你帶出去,就要管好他們。讓他們將來也有出息。那你就是爲八角村做了一件大好事了。”爺爺終究不肯跟我去錦城。
黃奎知道我放心不下爺爺,拍着胸脯保證:“陽陽,這事情你放心。家裡一切有我。”
黃奎說話不多,但是絕對能夠做到。
我點點頭。暫時帶過去的只有黃書朗、馬金棟、李麗娟。李麗娟的爺爺奶奶也跟着我們去了錦城。錦城那邊的武術館需要有人幫着我打理。李麗娟家裡沒有什麼人了,房子也是破爛不堪。雖然兩口子身體已經恢復了,但是在家裡也賺不到什麼錢。想建新房子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正好跟着我們一起去錦城,新武術館臨時場館建好之後,需要有人住在那邊照看。我這一次過去,家裡的動物是要帶過去一些。老黃只能留下家裡,黑豆的子女也得留在家裡。而黑豆與它的幾個夫人是要跟着我們錦城,紅秋也不適合於在城市裡生活。也只能留下。元帥和大花、二花、三花,也不太適合在城市裡。
臨走的那天,老黃哞的一聲叫喚,用牛角頂開木栓,追了上來。衝到我身邊,不停地手頭頂蹭我的身上。我能夠看得出來它的不捨。
就只有大花、二花、三花、元帥一家子淡定得很,依然懶洋洋地躺在地上,只有眼睛嘰裡咕嚕地轉個不停。
村裡人都出來送行,我因爲帶人的事情跟父母鬧僵了,村裡人都是知道的。雖然我帶走的不是他們孩子,但是我的做法,已經得到了他們的認同。
車沒開的時候,黃書朗還在憧憬城裡的生活,我還以爲這傢伙是沒心沒肺呢。誰知道車一開動,這傢伙就哇哇地大哭起來。
“我是不是要很久才能夠看到我爸媽了?”黃書朗問道。
“很久個屁,過年的時候就可以回來了。”胖子不屑地活動啊。
“這種事情,你又沒有經歷過,你怎麼能夠知道我的傷心?等你離開父母遠行的時候,才能夠體會得到。”黃書朗一抹眼淚,立即對胖子進行反駁。
馬金棟寡言少語,不過我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到隨時可能掉落下來的眼淚。
李麗娟好很多,爺爺奶奶在哪,家就在哪。只是一路上有些暈車,在路上搖了沒多久,就睡着了。
我雖然是第二次出遠門,但是臨行時,我依然不停地回頭張望。爺爺一直送我們送到村口,車輛快要遠離八角村的時候,依然能夠看到爺爺的身影。
八角小學的學生們幾乎全部到場送別,對於他們來所,黃書朗、馬金棟、李麗娟是他們的希望,也許有一天,他們也會像黃書朗三人一樣,有機會到省城去上學。
由於八角小學連續兩年所有年級在統考中都超過了長山鎮中心小學成爲統考第一。已經引起了縣裡的重視。縣教育局已經準備給八角小學建一棟教學樓,另外還配套相應的設施。八角小學已經成爲丘山縣的一顆明星。將來還要配備更好的師資。鎮上的一些家長開始動腦筋將孩子送到八角小學來上學。尤其是這一次,八角小學的學生竟然有機會成爲師大附小的學生,這個吸引力更加巨大。
八角小學的武術班辦得有聲有色,只是我只能趁着回家的時候用元氣給武術班學員淬鍊一下身體。八角小學武術班的學費,我讓奎叔去幫忙購置一些書籍器械。儘量改善他們的環境。苗子好的,我會帶到錦城去。
車嗡嗡嗡地在路上行駛了幾個小時之後,終於來到了錦城。
黃書朗、馬金棟、李麗娟都已經陷入了沉睡。等我將他們搖醒的時,他們已經沒有對城市的那種新奇,更多的反而是迷惘。
“大城市!我來了!”黃書朗依然忍不住大喊了一聲。
結果被路上的行人罵了一句:“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