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爲新年我會一個人孤零零的過，提前給白曉蝶他們打電話過去拜年。
沒想到下午，黎桓回來了，還給我帶了禮物，他說我電話一直打不通就直接回來了。
“剛纔我給白曉蝶打電話拜年來着。“
黎桓在玄關換鞋，聽我這麼一說笑了。
“念希你這年拜的有些早了，明天才是初一。“
我點點頭，過去環抱着黎桓。
“新年快樂黎桓，謝謝你趕回來陪我過年。“
黎桓笑了，把禮物遞給我。
是一瓶很貴的香水，不過我平常不喜歡用香水。就把它收到抽屜裡。
然後我們一起做飯，我纔想起來我只買了一隻雞凍在冰箱裡。
因爲言語那邊兒的特殊情況，我把雞血也放到冷凍層裡。
黎桓無奈搖搖頭，轉頭說:“念希你也忒能湊合了。“
我笑了，“你這個大廚不在家，我怎麼能照顧好自己。“
後來，黎桓用僅有的一隻雞，和幾顆小白菜做了一頓飯。
很好吃，我喜歡。
吃過飯，我才發現自己吃撐了，想睡覺。
黎桓收拾碗筷，然後回房間換了衣服，拿着去浴室洗澡。
我想拖地，黎桓奪過拖把說放着他來。
我說你去洗澡就好了，這點兒事我還是能幹的了的。
然後我接到言仍的電話，他說今天要一起吃飯？
我愣了好半天和他說新年快樂，至於在不在一起吃飯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
“黎桓回來了，可能我們要一塊吃飯。“
言仍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很久，我看那邊沒聲音了，剛想掛斷電話，言仍嘆息的說:“我知道。“
然後那邊兒掛了電話。我茫然很長時間，有些事情想不通。
黎桓出來，裹着浴袍湊過來，身上淡淡香，好聞。
他接過我手裡的拖把，認真拖地。
“休息一會兒吧，晚上咱們和言仍言語他們一塊二吃飯。自從言運老爺子去世之後，他們也沒什麼親人了。好不好。“
黎桓笑得好看，我不忍心拒絕，點點頭。
心想黎桓應該不知道言仍和阿輝也是兄弟，還有言是，當然還有幾個兄弟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反正什麼事到他們家族，就透露出不一樣。
我的心氣兒還是年前那種積極向上，沒想過年後我會怎麼辦。
然後我回房間化妝，選衣服。黎桓在牀上睡着了，蜷屈身子，和小孩子一樣。
我過去輕輕給他蓋上被子，手觸到黎桓肌膚的時候，他一拉我的手，我倒在他身上。
我笑着說，我以爲你睡着了。
黎桓眼睛很清澈，他說，念希，你身上的味道變了。
然後鬆開我的手，閉上眼睛，呼吸均勻。
我想他可能是夢遊了，還沒到站起來在屋裡瞎晃的程度，但也挺讓人費解的。
我繼續化妝，沒有在意。
換衣服的時候，我背對黎桓，畢竟我還沒在他面前暴露過。
脖子上的吊墜清醒的提示我，言語和難受。
我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又難受，但我知道那天言語剋制身體的慾望有多難。
我寧死也不會喝你的血。
一想到這，我心裡難受。因爲我幫不到那個孩子，誰也幫不到。
幾乎是那一瞬間，我想着過完年，我就去基督教做一個虔誠的教徒。然後每天祈禱上帝能放過言語。
最起碼讓那孩子別那麼難受。
黎桓醒來我已經換好衣服，妝也畫好。因爲無聊，拿着書再看。
“醒了？“
“嗯。“
應該是做噩夢了，不然黎桓臉色不會那麼沉重。
黎桓去浴室用冷水洗了臉。我站在浴室門口看他。
“黎桓，你以前的春節怎麼過的呢。一個人？“
黎桓在擦臉，然後拿起剃鬚刀。
“不過，一般我不過年，有你後才這麼麻煩。“
之後黎桓剃了鬍子，開玩笑說他要打扮的精神一點兒，不然比不過言仍好看。
我只當他是說笑，言仍不是人，當然美的易於常人。
言語和阿輝也美，但沒那麼精緻。
看來要當異類，長得醜的是萬萬不能的。
“我再去打電話確認一下？“
黎桓擺擺手，不用這麼麻煩。
然後黎桓去換衣服，我自告奮勇幫他搭配。因爲我也無聊。
黎桓喜歡天藍色，顯乾淨。
我喜歡暗紅色，血的顏色。襯皮膚白不說，顯淡淡深沉穩健。
後來我倆折中一下，選了身千年黑。
所謂千年黑是男人共同的喜好，什麼黑色耐髒了，什麼黑色顯得高瘦了，還有黑色成熟了。
總之，男人的衣櫥裡總有件黑衣服，這就是千年黑。
我說我分析的夠透徹的吧，黎桓笑笑，說我的腦袋裝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又說吃飯的時候咱們叫上白曉蝶吧。
黎桓皺皺眉，“不用了吧，人家也有自己的家。就咱們這些孤家寡人的把酒話淒涼就可以，找她湊什麼熱鬧。你不怕被她掰彎了，我還怕呢。“
然後黎桓撒嬌的抱抱我，我笑了，原來大男人也會缺少安全感。
我們到酒店的時候，大家都沒來。
我真怕一個都不來，多掃面子。更大的可能是言仍不來，言語也不來。
因爲言語本來就是孩子，比較聽他二哥的。現在言語屬於特殊時期，言語來不了，言仍自然要照顧他也來不了。
黎桓不在意，看看錶說咱們來早了，就拿着開始打遊戲。
他給我玩我不玩，他也不勉強我，說小女生確實不適合玩升級打怪的。
黎桓的怪打到第二局的時候，言仍和言語來了。
今天言語穿的很精神，燕尾服，和皮鞋。
言仍說的就隨意多了，他一向不喜歡貼身的衣服。
黎桓很會來事，跟兩個人一頓寒暄，笑得露出小牙。
“念希，新年快樂。“
我點點頭說言語新年快樂。
黎桓有些不高興了，埋怨言語只和我說，不和他說。
“你看哈言語，你叫念希姐姐纔對。我呢就是你準姐夫。你應該捎帶帶着說，姐夫新年快樂纔對。“
言語不上鉤，說什麼也不叫。
黎桓說叫了就給紅包。
言仍不管那些，一直看着我。
我坐在黎桓身邊很別捏，明明是東道主的身份，弄的和小偷一樣。
黎桓逗言語一會兒，看言語實在不願意叫也就算了。
上菜了，黎桓一個勁兒的給我夾菜，全是我愛吃的。他自己很少吃。
言仍悶頭吃自己的，很不開心。
言語今天心情不錯，沒有挑食，每樣菜都吃了一點兒。
中間，我要去洗手間，言語也一塊去。
言仍瞪了言語幾眼，說念希回來你在去。
黎桓說沒關係，小孩子嘛，在說又不是男女共用一個廁所。
言語很高興和我一起去，走出去之後，言語狠狠瞥包間一眼。
對我說，“念希啊，我不喜歡那個黎桓，看着不像是好人。“
我擡頭看言語撒嬌的模樣，十足小孩。
“別亂說言語，黎桓人真的很好。我們一塊兒去支教，他對那些孩子好的沒法說。“
言語不情願的哦了一聲。
然後站在廁所不進去。我指指男廁所，問他怎麼不進去。
他說他根本不想上廁所，是看見我來，陪我一起。
我讓他在廁所門口等着我，一會兒出來一起走。
我出來後，言語很聽話的在等我i，站在女廁門口，他背過身，臉一直是紅的。
看我出來，扯着我胳膊一塊走。
回到包間，服務員正在上菜。
言仍和黎桓的臉色都不好。
黎桓看我回來，勉強笑笑，讓我坐下，繼續給我夾菜。
中間，白曉蝶給我打來很多個電話，無非顯擺她在那個地方旅遊，然後吃年夜飯。
他問我在哪裡，我說我在受罪。
她問怎麼呢，我說以後再跟你說。然後掛斷電話。
黎桓和言仍有的沒的一陣亂扯，言語老實的聽着，不時擡頭看我幾眼。
我給言語夾過菜，用公筷。
言語把我加的菜全部吃光，很賞臉。
再後來，我沒吃飽，在這年夜飯上。
因爲大家臉色都不好，氣氛也有些詭異。後來我知道黎桓一直再提李碩。
言仍和李碩雖然算不上什麼極好的哥們，但感情還是可以的。
大部分時間，李碩是老好人，不願得罪人和爭論，但特實在。大家都挺喜歡他的。
回家後，我撲着去冰箱找吃的，黎桓很無奈的看我餓死鬼託生的樣兒，說冰箱裡沒吃的。
“可是我很餓。“
黎桓變戲法似的從包裡掏出兩個奶油蛋糕。
我樂得不知道說什麼，親了黎桓一下。
黎桓臉紅了，嫌棄的扭過臉不看我。
照黎桓的說法就是，大姑娘也不嫌害臊，要矜持。
“黎桓你會不會喜歡上我？“
“擦，美的你。“
明天就是新年，不求多好，但求無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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