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鬼童是被懷孕的媽媽引產之後扔掉了,而杜家村那個鬼童是陰間的接生陰婆強行打入到人體之中的一道陰氣凝氣成血而成。
這完全是兩個概念,所以這個鬼童之間有着本質的區別。此鬼童怒氣極大,而那個鬼童主要是吸食人的精血,特別是妊娠期的精血最是喜歡。
我冷哼一聲,祭出一張天師符咒,至陽至罡的氣息瞬間瀰漫了整個廁所,鬼童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從抽水馬桶的裡面消失怠盡。
我知道對方只是受傷了,並沒有死亡。想要消滅這一鬼童的事情,還得從長計憶。索性小便了一下,倒頭接着再睡。
胡啓瑞至始至終都沒有醒來,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根本不知道我和一個小鬼之間已經交過手了。
天亮!
我們退房,作爲茅山弟子遇到事情不可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有時候,哪怕別人不給錢,我也要伸張正義,掃平陽間一切陰邪。
可是,當我將事情的原尾講出來的時候,沒有想到老闆咆哮怒吼,直說我到底想幹麼,是不是想訛錢,如果是心術不正的話,讓我們趁早死了這份心,他可是黑白兩道通吃的貨,誰也別想從他這裡佔到便宜。
走到了這裡,胡啓瑞也算是老家人了,他可是不怕,操着一口本地的方言與老闆據理力爭,大吵了起來。
最後,我們無可奈何的離去。當我們拿着找剩的錢離開之時,冷不防從樓上下來一個客人,慌里慌張。
“老闆,我媳婦死了,死了……你,這是什麼賓館,我看不是賓館,是殯儀館吧?”來人年紀壯年,三十多歲左右。
哪裡想到賓館的老闆一樣的兇橫霸道,同樣以爲對方是來訛錢的,結果一聲大吼,將剛纔對付我們兩個的臺詞重複了一遍。
“我操,我老婆住在你的賓館不明不白的死去了,你竟然說與你毫無關係,他媽的……”這位死者家屬剛纔還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的,此時聽到了老闆的話,不油的火冒三丈,拿起身邊的一個花瓶照着老闆的頭輪了上去。
砰的一聲,花瓶碎了,老闆倒在了地上。
聽到這聲音,老闆娘瞬間從內室裡面出來,看到倒在地上的老闆不由得一下子慌神了。扶起老闆,趕緊給客人道謙,直接先報警吧,然後事情再協商,先看看警察如何說辭。
至此,這樣的事情纔得到解脫。畢竟,人死爲大,客人意外死亡,也不是老闆殺的,如果死者家屬因情生恨,再報復老闆的話,那就是故意殺人罪了。
事情得以平復,但是死者家屬依然是一陣哭天喊地的,沉浸在了悲傷之中。我看着這情況有點於心不忍,身爲茅山弟子那種責任感油然而生。
“這位,大哥,能否讓我看一看你的妻子,看看還能否有救?”
“有救?你莫不是在開我玩笑吧,你覺得我會吃飽了沒事幹,找茬是吧?人是死是活我還能看不出來嗎?死了,還能有救?你是神醫,還是神仙?”
到了這個縣城,大家都是本地人,胡啓瑞講話可是不客氣,“我兄弟不說是神仙也差不多了,治病他治不了,可如果不是病死,而是靈異事件的話,他就有辦法了,他可是專治鬼神一事的道士高人。”
咦!
還有這事情,死者家屬和賓館的老闆彷彿同樣看到了一線希望。死者家屬沉默了一下,抱着最後的一點點僥倖帶着我到了他房間。
剛到房間我就愣住了,好重的陰氣呀。而且這陰氣似乎有一種相識的感覺,是昨天晚上那個鬼童身上的。
“大哥,你的妻子只怕不是正常死亡的,而是鬼殺。”我講完之後來到了這女人的身邊,一指點在了她的額頭之上,身體還有餘溫。
這不是說剛死不久,身體是熱的,而是這女人還算不得真正的死亡,而是被勾走了三魂七魄中的一魂而已。
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住其身。命魂住胎,衍化七魄,只要住胎的命魂沒有被勾走,那麼這個人尚有一絲希望救過來。
“什麼?你說……我老婆還有一絲希望活過來,你可別騙我呀。”
“沒有,絕對沒有騙你。只是,這事情還得賓館的老闆配合,這事情出在他家裡,肯定是有原因的,凡事不會無風起浪。”
賓館的老闆娘此時站立在我身後,聽到我的話她身體一個顫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我看到她的表情沒有點破,有些事情必須當事人心甘心情的講出來才行。
關上門,拉上窗簾,房間內一團漆黑,只有我和胡啓瑞在房間。我要來了女人的生辰八字,刻寫於一張符咒之上。
符咒呈一個小人狀,和以前的招魂法事一模一樣的。胡啓瑞看到我的招魂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如何幫助我,如何講話他都一清二楚的。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尊太上元始天尊令,今有李召娣命魂尚在,陽壽未盡,請祖師降下法旨肅清陽間一切陰邪……”
隨着我的一段話念完,平躺在一個太極八卦圖案之上的小人顫抖了一下,最後歸於平淡。
咦--
這情況倒是有點意外,一個小小的鬼童法力有這麼強大,畢竟他是沒有見過陽光就死亡的,雖有命魂產生,但並不屬於這個陽間的人。他是直接從媽媽的肚子裡拿出就死亡的,不見陽,不算陽。
冥冥中有一道力量在左右着這女人的魂魄歸來,我彈出一滴天師血在小人身上,然後緊緊的跟着這一道力量而去,沒有想到還真的感印到了一道強大的陰煞之力。
厲鬼!
有厲鬼,而且還是一個女鬼。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這賓館的老闆肯定知道一些事情,否則就憑剛纔退房的時候那表情就不對。
一般情況發生這種事情應該是很害怕的,一定會花錢請道士作法,消災解難,可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情況。
我睜開眼睛和胡啓瑞商量了一下,接下來就看胡啓瑞這位操着本地方言的人如何演戲了。
他找來了這位女人的老公,將事情講了一遍,要當着賓館老公的面報警,希望能借警察的面子嚇一嚇這老闆夫妻二人。
至從這個家屬砸了一花瓶在頭上之後,老闆一下子消停多了。聽到家屬想報警,不由得臉上的肌肉顫抖了一下。
他一把拽住女人家屬的手道:“兄弟,有話好說,只要你不報警,有什麼要求提出來,有想法可以商量嘛。還有呀,你想請這位小兄弟幫忙是吧,可以,我無條件支持配合,只要你不報警。”
胡啓瑞站了出來道:“不不不,剛纔是誰說的我們想訛錢的,最開始我們也希望看錯了,沒有想到受害者不止我們一個人的時候,我們家少傑哥這時候心情變了,不想幫了,你想請我們配合,這個嘛……”
胡啓瑞講完拈了一下手指,那意思就是缺錢。
賓館的老闆臉上再一次的顫抖了一下,雖然有些心痛,但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份上,而且這也年關了,花點錢打點一下牛鬼蛇神的,也不是不行。
“說吧,這位兄弟,你開個價,只要你幫這位大兄弟治好他老婆,幫我賓館消災解難,一切好說。”
胡啓瑞再一次的開口道:“我少傑哥可是茅山派的弟子,不是一般的路邊上的神棍騙子,所以這價格可是不能低了,說出來嚇死你。”
“說吧,只要不算太多,我還是能拿出來的。”
“兩萬!”胡啓瑞伸出了兩個手指,咬牙切齒的報出,他希望老闆會還價的。可是沒有想到的是老闆一個字也沒有說,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