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孫婆婆臉上露出想要知道卻是又不想接受這個事實的樣子,我不禁有些急迫地開始介紹起來,將道士以前給我的讓雲覓兒顯性的道符取了出來貼在了雲覓兒的身上,漸漸地,雲覓兒便是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我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雲覓兒微微一笑道,“這就是我的女朋友,未來的妻子。”我含笑地看着雲覓兒,而云覓兒臉色酡紅,低垂着頭,已經不敢再去看着現場的任何一個人了,順帶還瞪了我一眼,不過那含羞帶怯的樣子卻是沒有什麼力量。
“這……”孫婆婆吃驚地都有些說不出話來了,只是看着雲覓兒狠狠地嚥了幾口唾沫,再是驚嚇地看着我,反覆地來回看着。
沉寂了大約好幾分鐘,孫婆婆終究是接受了這個現實,嘆了一口氣,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孫婆婆,我兩眼中的魂魄能否取出來融合到雲覓兒的身上?畢竟我佔用了她的魂魄……那麼多年,而且她也因此,變成了這樣……”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我的心中還是不可抑止地升出了愧疚,更是覺得自己有些無法看雲覓兒了。
而向來對此一直沒有什麼太大感覺的雲覓兒現在也是如此,只是朝着孫婆婆微微一笑。
孫婆婆舔了舔乾燥的嘴脣,搖搖頭,說道“說實話我也是沒有什麼把握……你母親是巫女,並且能力極爲強大,我的能力不及她,也不知道她所做的我是否又能破解,不過如果強制破解,不僅僅你會受傷,魂魄也會受傷……”
孫婆婆糾結地看着我,我愣了片刻,但是卻沒有特別失落,畢竟其實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如果真的有這麼簡單的話,那麼那一魂一魄也就不會在那吳道士的店中那般肆意妄爲了,雖然是早就猜測到了,但是卻依舊有些惋惜地嘆了一口氣。
不過繼而又想了想,卻是突然想到了那面鏡子,詭異至極,也不知道是和奶奶還是與母親有關係,不過定然是要拿出來給孫婆婆看看的。
“婆婆,我有東西帶給你,你幫我看看吧。”在久久的沉默之後,我開口道,而道士和雲芳也是想到了我要說些什麼,點點頭,有些謹慎和警惕地看着秦默和阿梓,見他們好似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稍稍放鬆了一些。
我將雲覓兒身上的道符扯了下來,要是就這樣萬一忘記了出門了別人估計都要嚇壞了。便是帶着孫婆婆上了閣樓,從行李箱中將那面保存地極好的鏡子取了出來,交於孫婆婆,而孫婆婆一見到這面鏡子便是瞪大了眼睛,有些小心翼翼地捧着,也不知道這鏡子到底是個多好的東西,竟是讓孫婆婆失態成這樣了。
“這……你從哪裡拿的?”孫婆婆結結巴巴地開口問我,極爲嚴肅地再次摸了摸鏡子的邊框,看樣子卻是一點都不在意鏡面的樣子。我暗暗思忖道,果然是與我想的一樣,鏡面道士沒有什麼特別的,反倒是周圍的明顯是極爲古老的銅一般材質的邊框更爲特別。
“奶奶給的。”我答道,奶奶看樣子也是知道母親的事情了,或者說她瞞了我好幾年,而小時候的我竟是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難怪啊……難怪……”孫婆婆的最終喃喃着什麼,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孫婆婆望着鏡子失神的模樣卻是沒有打擾,孫婆婆剛剛就是聽見了我要與鬼在一起都沒有這樣過,這鏡子的確是有些古怪吧。
“你奶奶和你母親待你可都是極好的啊。”孫婆婆有些懷念的將鏡子往懷中縮了縮,眼眶漸漸地溼潤了起來,並且還有些紅,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輕聲地說出了這句話,眼淚便是不由自主地從臉頰上慢慢地滑落。
“嗯。”我低低地答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其實並不明白母親和奶奶的愛,畢竟我到現在都不是很清楚這鏡子還有母親對我做的一切,或許說是不能理解吧。
孫婆婆嘆了一口氣,也是明白了我的不明白與不理解,摩挲着牀單緩緩坐了下來,看着我,而我大約也知道孫婆婆要解釋一下這個鏡子的作用與奶奶了。
我也是靠着孫婆婆坐了下來,仔細聆聽着孫婆婆用着沙啞的嗓音說着,“這面鏡子估摸着你應該從來就沒有用過吧?”
我點點頭,孫婆婆輕輕笑道,說,“這鏡子可以幫助你看到鬼魂,就如同那照妖鏡一般,但是還有別的功能,便是能在危機的時候保住你的姓名,與那鬼魂玉石俱焚,不過這也是要代價的……”
孫婆婆這麼說着,便是認真地看着我,一字一句說道,“那是你奶奶的魂魄啊。”
我愣愣地聽着孫婆婆的話,有些茫然地看着那面鏡子,只覺得孫婆婆的話彷彿是在耳邊迴盪了一遍又一遍,而我卻彷彿一次都沒有聽進去一般,有些茫然地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你難道就未曾發現過這鏡子對你與對別人的異處麼?”孫婆婆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按理來說,如果說鏡子出世了,那麼定然是在第一時間就會表達出對別人與對我的不同的,而我這反應,未免有些不太正常了。
“發……發現了。”我吶吶地開口,但是這鏡子在家中的時候明明對雲覓兒也是聽溫順的啊……看樣子到的確是因爲我與雲覓兒生活久了,她身上沾染上了我的氣味?或許是這樣的。
我歪了歪腦袋,有些不確定,但是對於鏡子是我的奶奶這句話,我卻是不知爲何又是感動又是有些慎得慌……奶奶也是有這樣的能力的,我苦笑着拍了拍額頭,我彷彿就是一個傻子在被人耍着一般。
“呃……鏡子應當是對你要比對別人親近些的。”孫婆婆點點頭,手卻是不斷地撫摸着鏡子,我有些奇怪,其實我一直是以爲孫婆婆和奶奶是不認識的,因爲孫婆婆是母親將我託付的人,而在見到孫婆婆之前我從未見過奶奶對孫婆婆提起過隻言片語。
孫婆婆卻是沒有理會我的目光,淡淡地看了鏡子幾眼,便是有些不捨得將它還給了我,謹慎地託付道,“以後沒事就不要讓她受到什麼損害,知道麼?”
我慎重地點點頭,不僅僅是因爲它的能力的貴重,更是因爲這是我的奶奶的靈魂啊!
“對了……孫婆婆,奶奶的魂魄……是否有着奶奶的意識?又能否可以與我交流呢?”我問道,將到了手便是有些不想離開,呆在我的手上彷彿根本甩不開的鏡子給放在了牀上。
只見還沒有等到孫婆婆的回答,那牀上的鏡子便是就這樣飄在了空中!我一驚,看見那木頭做的地板便是想要將鏡子給拿住免得等會兒掉地上了。可是那鏡子卻彷彿是有靈性一邊躲過了我的手,好似是在面對着我,然後往前轉了幾個圈兒……
我一愣,不知道她這是個什麼反應,但是想想之前我問得話,也是笑了笑,知道了,這鏡子看樣子不僅僅只有奶奶的魂魄,更有奶奶的意識,不知爲何,看着眼前如此歡脫的鏡子,我心中涌出了感激,或許奶奶和母親有這樣的怪異的地方其實更是讓我能與她們在一起久些,這不也是一個好處麼?!
“知道了吧。”孫婆婆笑笑,便是不理會我們走出了閣樓,往大廳那邊走去,而我也是將鏡子放回了行李箱中,好言好語地勸了一會兒和雲覓兒一起下了閣樓。只見下面秦默和阿梓很是悠閒地喝着水,而道士和雲芳則是一臉求知若渴地看着我。
“怎麼樣?你鏡子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道士問道,而云芳顯然是很好奇,但是也不想開口問的,畢竟之前她可是吃過這鏡子的虧啊。
“有些特殊的能力罷了,之後在告訴你們。”我說道,不是因爲秦默和阿梓的緣故,而是因爲這一時半會兒也是解釋不過來。
“我們在這裡的話,什麼時候纔回去。”雲芳沉思了一會兒,向我問道。
我一呆,卻是有些驚慌了起來,看樣子的確是我對於老宅這裡有着濃厚的依賴性,才這麼一天,我竟是已經升出了不想走的念頭了麼?!我狠狠地搖了搖頭,想了想現在離過年也不是很遠了……在這裡過完年也不知道行不行。
“馬上過年了,你看着能不能過完年再走。”我問道,心中也是有些猶豫,不知道雲覓兒能不能等那麼久,而這麼一句話,大家也是都沉默了,到過年雖說時間不長,但是也足以讓他們好好地準備一下備戰了。
我有些失望地嘆了一口氣,卻是突然想起了我的兩眼中的一魂和一魄,“你看我們在這段時間能不能先換個目標,再說了,那主魄我們也打不過啊……”我看着他們,明顯看出了他們眼中的贊同。
稍稍鬆了一口氣,便是一起笑了笑,準備着過年和提升實力了。現在是在鄉下,資源倒是豐富,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好地方。心中暗暗地點頭,便是就這樣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