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許天嬌,正渾身是血的躺在小山西邊的山腳下,手裡緊緊地握着採花的竹籃。
這些天,許天嬌一直上山採菊花,給蕭寒煮菊花茶。山前的菊花幾乎被她採完了,她便轉到了山側,山側比較陡峭,而且菊花全是長在半山腰上。以許天嬌的身手,採半山腰的菊花並不難。
許天嬌小心翼翼地沿着陡坡爬到半山腰,她挎着竹籃,一手抓着岩石,一手去採摘鮮嫩的菊花。可突然之間,菊花叢裡竄出一隻山鷹,嚇了許天嬌一跳,腳下一個不穩,人便向下摔去。
許天嬌靜靜地看着天空,感覺五臟都移了位,此刻的她想的最多的就是蕭寒,滿腦子裡都是蕭寒。她喜歡蕭寒喝她煮的菊花茶,喜歡看蕭寒喝茶的樣子……
蕭寒和許茹芸又溫存了一會,然後兩人便牽着手下山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就在山的另一側,許天嬌正渾身是血的躺在那,已經奄奄一息了。
和許茹芸一起來到嶽紫靈的帳篷,蕭寒想找許天嬌,他有太多的話,想跟許天嬌說。可進了帳篷,卻發現許天嬌不在,只有嶽紫靈一個人。
“師姐,嬌兒呢?”蕭寒看着嶽紫靈問道。
“我怎麼知道?”嶽紫靈跟吃了火藥似的,跟蕭寒說話還是那麼的衝。
“……”蕭寒無語了:師姐這更年期怎麼還沒過?
“嬌兒她提着竹籃出去了,出去好一陣子了。”嶽紫靈略有點擔憂地說道。
“好,我去找她!”蕭寒一臉興奮地說道,而許茹芸則微笑不語。
來到山前,蕭寒沒有看見許天嬌,他便大聲地叫道:“嬌兒!嬌兒!”
叫了幾聲,都沒有人迴應,蕭寒心中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連忙向山側跑去,他能感覺出,許天嬌就在那等着他。
遠遠的便看到山腳下躺了一個人,蕭寒的眼睛瞬間紅了:“嬌兒!”
蕭寒拼命地向許天嬌跑去,本來就要睡着的許天嬌,似乎聽到蕭寒在喊她,她努力地睜開了眼,然後喃喃地叫道:“相公!”
來到許天嬌的身旁,蕭寒看到許天嬌渾身是血,尤其是那張嬌媚的面容,已經零零碎碎的佈滿了血痕。蕭寒根本認不出她就是許天嬌,但蕭寒知道她肯定就是許天嬌。
“嬌兒!”蕭寒跪倒在地,看着許天嬌輕聲地喚道,他生怕嚇到許天嬌,他此刻的腦子裡是一片空白,彷彿眼前的是一場夢,不是真的。
“相公!”許天嬌努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蕭寒。
看到許天嬌沒死,蕭寒立馬清醒了過來。她伸手握住了許天嬌的小手,然後看着許天嬌說道:“嬌兒,不要怕,有相公在,不要怕,你不會有事的!”
說完,蕭寒伸手扶起許天嬌,雙手抵着許天嬌的後心,體內強大的真氣便向許天嬌體內涌去。
雖然從五六丈的半山腰摔下,但許天嬌畢竟是會武的,及時用真氣護住了內臟。使得內臟和骨骼並沒有出現太大問題,只是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她又沿着山石嶙峋的山坡滾了好幾圈,身上多處被劃出深深的口子。因爲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援,失血過多,才導致慢慢昏迷。
半個時辰過去了,蕭寒知道許天嬌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但身上零零碎碎外傷,必須得趕快處理。他抱起許天嬌,便向嶽紫靈的帳篷奔去。
許天嬌的意識慢慢地恢復了過來,發現是躺在蕭寒的懷裡,她感到無比的幸福。
“我這是在做夢嗎?”許天嬌喃喃地說道。
“你沒有做夢,你不會有事的!”蕭寒低頭看着許天嬌說道。幸虧蕭寒趕來的及時,要是再遲幾分鐘,估計許天嬌就沒救了。許天嬌都是爲了他才這樣的,要是許天嬌真的出事了,蕭寒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帳篷裡的許茹芸和嶽紫靈還在有說有笑,看到蕭寒抱着渾身是血的許天嬌衝了進來,她們兩人瞬間呆住了。直到蕭寒輕輕地把許天嬌放在牀榻上,她們兩人才醒來。
“嬌兒,嬌兒這是怎麼了?”許茹芸看着蕭寒,一臉激動地問道。
“快去弄點熱水。”蕭寒沒有回答許茹芸,而是頭也不回地說道。
許茹芸也知道,當務之急不是問爲什麼,連忙跑出去準備熱水。
“師姐,給我準備三兩仙鶴草、三兩三七和二兩白茅根。”蕭寒回過頭,看着嶽紫靈說道。蕭寒跟一元大師學了那麼久的醫術,如何止血消炎,對他來說是很簡單的。
“我這裡有金創藥,你要不要?”嶽紫靈看着蕭寒問道。不管看蕭寒有多麼的不爽,她現在也沒有心情跟蕭寒計較了。
“那,快拿來!”蕭寒毫不客氣地說道。
嶽紫靈連忙跑到自己放衣物的箱子旁,翻出自己的金創藥。然後便跑到蕭寒的身旁,遞給了蕭寒。長年在外行軍打仗,像金創藥這種治療刀傷的藥,他們肯定是必備的。
蕭寒伸手接過,然後打開瓶塞,在鼻子上聞了聞,是上等的金創藥,可以給許天嬌用。如果是那種劣質的金創藥,雖然也能止血,但用完之後,可能會把藥渣留在皮膚裡,形成一道道難看的疤痕。
不一會兒,許茹芸便端着熱水進來。她不懂醫術,但看到蕭寒一臉從容的樣子,她稍稍放心了。
“剪刀、小刀和紗布。”蕭寒看着許茹芸簡單地說道。許天嬌身上的傷口裡,黏着不少的碎布,蕭寒必須得想辦法把它取出來,不然這樣的外傷很容易感染,而且也容易留下除不去的疤痕。
嶽紫靈連忙把剪刀、小刀和紗布遞給蕭寒,然後便靜靜地站在蕭寒的身後,等着蕭寒下一次的指示。
“師姐,把帳篷的門拉好,別讓其他人進來。”蕭寒轉過頭,看着嶽紫靈說道。
嶽紫靈連忙跑過去把帳篷的門拉好,然後又回到蕭寒的身後站着。
看到許天嬌睜着眼睛,看着自己,許茹芸連忙問道:“嬌兒,你沒事吧?”
“姐姐,我沒事!”許天嬌輕聲地說道。
看到許天嬌還能說話,許茹芸鬆了一口氣,這說明許天嬌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可當看到許天嬌渾身是血,佈滿了傷痕,許茹芸心疼地哭了起來。
蕭寒用剪刀,慢慢地剪開許天嬌身上的衣服。
看到蕭寒要剪自己的衣服,許天嬌連忙伸手阻止蕭寒,然後輕聲地說道:“相公,不要!”
“嬌兒,別怕,這裡沒有外人。”蕭寒看着許天嬌輕聲地說道。說完,他還回頭看了嶽紫靈一眼,似乎嶽紫靈就是外人。
嶽紫靈當然知道蕭寒那一眼的意思,她連忙說道:“我,我也不是外人,嬌兒是我的師妹。”
嶽紫靈是個女人,許天嬌並不介意嶽紫靈看她的身子,她是介意蕭寒。要是隻有蕭寒一個人,或許許天嬌也不會介意,但是當着姐姐和師姐的面,讓蕭寒看自己的身子,許天嬌放不開。
嶽紫靈是個女人,讓她看看自己老婆的身子,蕭寒也不介意。他便回過頭,繼續小心地剪許天嬌身上的衣服。
“不要啊,相公!”許天嬌有點急了。
“別怕,嬌兒,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忍。”蕭寒看着許天嬌,輕聲地說道。
許茹芸看出了許天嬌的心思,別說是許天嬌,就算是她,她也放不開。她連忙看着蕭寒說道:“相公,要不,我來吧!”
“芸兒,你也懂醫術?”蕭寒看着許茹芸問道。
“不懂。”許茹芸低着頭,小聲地說道。然後她又看着許天嬌說道:“妹妹,不要怕,你都嫁給相公了,沒什麼好怕的。”
許天嬌緊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任由蕭寒在自己身上剪。
不一會兒,許天嬌便被蕭寒剪的一絲不掛。要是以前,看到許天嬌**的身軀,蕭寒肯定會忍不住地直咽口水。可現在,他一絲的色心都沒有了,因爲許天嬌身上佈滿了觸目驚心的傷口。
許茹芸是越看越心疼,還不停的抹着眼淚,嶽紫靈也看的直皺柳眉。
蕭寒細心地把許天嬌身上傷口裡的每一塊碎布,都給挑出來。忙完這一切,蕭寒花了整整兩個時辰,而此時許天嬌身上的傷口,大多已經乾涸凝固,也慢慢地往一起癒合。
蕭寒又細心地清洗着許天嬌身上的傷口,全部清洗玩之後,蕭寒看着許天嬌輕聲地說道:“嬌兒,你要是不想留下疤痕的話,我還得把你的傷口重新劃開,上藥,不過那樣會很疼很疼。”
“不,我不要留下疤痕,我不怕疼。”許天嬌連忙說道。女孩子都是愛美的,但這不是最主要的,許天嬌是怕她毀容後,蕭寒就永運也不會喜歡她了。蕭寒喜歡美女,這一點她是知道的,她美的時候,蕭寒都不喜歡她,她要是變醜了,蕭寒還怎麼可能喜歡她?
從男人的角度講,蕭寒也不希望許天嬌身上留下很多疤痕,但他更不想看到許天嬌承受那傷口再次撕裂的痛苦,所以他並不想再次挑開許天嬌的傷口。
蕭寒轉頭看了許茹芸一眼,他在徵求許茹芸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