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爲了配合我的狂舞,那男子和女子的音樂再次轉變,激烈奔騰,洶涌翻動。
憨憨學着我的樣子,在原地狂跳,臉上不斷地做着鬼臉,逗得兩旁的老百姓都笑個不停。十年蹤跡,塞外風雪和色女又跑到人羣裡,將周圍的老百姓也都拉了進來一起跳。
音樂再次轉變,歡快流動,熱鬧喜慶。
“《東海民歌》,此曲描繪了東海美麗的春天景色,表達了東海人民對家鄉的無比熱愛和對美好幸福生活的嚮往。”李才子搖着扇子解說,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裡。
周圍一片歡騰,老百姓們完全放下了剛剛被佔領了自己家園的驚恐擔憂,我在人羣裡向老百姓們打招呼,老百姓們熱情地呼應。
“沒想到這狂笑這麼親和,與老百姓能打成一片……”
“狂笑領的這熊貓好可愛……”
“狂笑帶的這幾個女的好漂亮……”
“還有那老太太,在裡面挺樂乎……”
……
……
聽到周圍老百姓們的議論聲,那幾個書生臉上全變了色,互相擠眼,開始往人羣后面退去。
“別走啊!你還要帶我們遊玩去呢……”色女的聲音向他們遠遠傳了去。
那幾個書生聽到色女的聲音,從人羣中迅速竄出,撒腿子跑了起來,有幾個跑的奮不顧身,連手中的扇子都扔了,也不敢去撿。那個拿孔子扇子的一邊跑,一邊回頭觀望,一不留神,腳下一絆,甩到在了地上,那書生迅速趴了起來,慌不迭的往前跑去。
衆人一陣鬨笑,場面上的舞蹈也就停了下來。
一曲終,音又變。一首《梁祝》輕輕響起。清淡如水,飄然若雲,給人以簡潔平和的古韻感。音調很低,但能輕易穿透人心。[
色女望着那些書生離去的方向,並沒有追上去,只是吃吃地笑。
“美男妹妹,你不是要找書生嗎?怎麼把這幾個書生放過了,那可是‘西部五才’啊!”塞外風雪向着色女說道。
“太迂腐,太矯情,太**,不喜歡!”色女笑着回答。
“‘西部五才’,我看還不如叫‘西部五豺’!這幾個裝模作樣的書生跟我們沿途遇到的那些豺狗倒還差不多!”一刀飄紅在旁邊說道。
“留着這幾個人在世上禍害人間,不如讓我把他們砍了!”賽李逵和一劍無悔,泰山誰擋走了過來。
“我同意,不知道這種人每天要誘騙多少女子呢?”泰山誰擋說道。
“姑娘們最愛上這些人的當了!”一劍無悔說道。
“**少年,思春少女,各取其願,何必計較?”一酒半僧說道。
“酒僧說的好,說不定有些姑娘非常願意自己被騙呢?”一刀飄紅說道。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這些書生正是有些姑娘喜歡的類型!”一劍無悔說道。
“反正我是不喜歡啦!賽李逵要殺便殺,不用考慮那麼多!”色女說道。
“好,等到晚上,我找着他們,在他們的脖子中輕輕一抹,送他們去冥界。”
“大家還是聽聽狂笑的意思吧!”十年蹤跡說道。
“幾個登徒子而已,隨他們去,大家還是好好欣賞欣賞這首《梁祝》吧!”
古箏和二胡合奏,細將這段唯美徹骨的愛情膩地呈現了出來。
“狂笑哥哥,你怎麼知道這就是《梁祝》?”塞外風雪說道
“看書啊!書可以告訴我們好多東西的!”我沒有告訴過他們我的狂笑洞裡可是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
“能說說《梁祝》說的都是什麼嗎?”色女問道。
“是一段愛情……”十年蹤跡看了看我,說道,“我和雪兒都看過這本書”。
“怎樣的愛情啊?十年姐姐快告訴我!”色女催促道。
“很傷感很唯美的一段愛情……”十年蹤跡陷入了沉思,塞外風雪說道。
“相愛的人生前到不了一起,死後卻一起化作了一對蝴蝶……”聽着這首梁祝即將結束,我笑着說道。
“這樣啊……他們好可憐啊……”色女認真地說道。
“她們最後到了一起,翩翩起舞,一起飛翔,也挺好的啊!”塞外風雪說道。
“那也只是作者爲了照顧讀者的感受,憑空加上去的吧,人死了怎麼會化成蝴蝶?”色女一點都不認同。
“其實他們兩個完全可以私下逃走,跑到一個誰也找不着的地方,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十年蹤跡擡起了頭說道。
“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這世界所有愛情的誓言都抵不上這兩句!”想起了那個悽婉的故事,我也忍不住加入了這幾個女子的討論。
……
……
音樂忽然停了下來,那個男子將自己的二胡放在了凳子上,站了起來。衆人都向着這男子看去,只見這男子清了清嗓音,一首優美的詞被他唱了出來:
古人云,絲不如竹,竹不如肉。乃知此語未必然,李周彈箏聽不足。聞君七歲八歲時,五音六律皆生知。就中十三絃最妙,應宮出入年方少。青驄慣走長楸日,幾度承恩蒙急召。一字雁行斜御筵,鏘金戛羽凌非煙。始似五更殘月裡,悽悽切切清露蟬。又如石罅堆葉下,泠泠瀝瀝蒼崖泉。鴻門玉斗初向地,織女金梭飛上天。有時上苑繁花發,有時太液秋波闊。當頭獨坐??一聲,滿座好風生拂拂。天顏開,聖心悅,紫金白珠沾賜物。出來無暇更還家,且上**醉明月。年將六十藝轉精,自寫梨園新曲聲。近來一事還惆悵,故里春荒菸草平。供奉供奉且聽語,自昔興衰看樂府。只如伊州與梁州,盡是太平時歌舞。旦夕君王繼此聲,不要停弦淚如雨。
女子左右手在古箏上迅速移動,配合男子的歌聲。
歌聲清越,歌詞悲壯,箏音激盪,樂曲空靈。
男子長袍飛舞,女子長髮抖動,這幅畫面,不似在人間。所有人都已經忘記了鼓掌,忘記了喝彩。所有人都看不到他們身上的髒污,所有人看到的只是兩個才男才女。
“妙極妙極!”除了這兩個詞,我心裡已經找不出任何詞句來讚歎他們。
這是兩個什麼樣的人兒,擁有這樣的技藝,卻甘願流落於街頭獻技?
……
…….
歌聲突停,音樂戛然而止,人們卻還沉浸在這歌聲裡,沉浸在這箏音裡。回味悠長,餘韻無窮。
“各位,獻醜了!”那男子向着周圍的觀衆微微施了一禮,那一禮,優雅而大氣。
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好多人都涌上前去,往那盒子裡放入了錢幣。那女子站了起來,走到了盒子邊上,取了起來。有些錢放不到裡面,掉到了地下,周圍的人幫着拾了起來,放到了那女子的端着盒子的懷裡。
女子也不道謝,微微含笑,跟着那男子走到了古箏旁邊開始收拾東西。這兩人將那些錢倒進了一個包袱,從另外一個包袱裡拿出了兩個布袋子,將手裡的樂器的樂器小心地套到裡面,背到了背上。
那男子將那幾條凳子拿到了旁邊的一個小攤上,交給了那裡的攤主,並取了些錢幣交給那攤主。
這一對男女轉身離去,顯得很是從容鎮定。
“這兩個人是真正的高手!”一刀飄紅望着他們離去的方向說道。
“哦?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問道
“他們收拾東西的時候,內功深厚,輕描淡寫!”
“你覺得他們的目的何在?”
“來者不善!”一刀飄紅肯定地回答。
“這兩人不應當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十年蹤跡走到了我的旁邊,嘴裡輕輕地說道。
“讓我跟酒僧去會會他們!”一刀飄紅說道。
“可以一試,不過要等到晚上!”我的嘴角掛上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