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番景象,迫使我不得不在心裡暗暗唸誦淨心神咒與淨身神咒,保持靈臺的清明,方能不着了道。
緊接着,我腳踏七星步罡,引北斗七星之力下來,然後又戳破中指,用中指血快速畫好凌空符,紅色氣浪從符紋的周身浮現,將我周身緊緊籠罩,以免被那些魔女影像侵襲了心神。
可那些個魔女一般的沒人卻不停撩撥,一個個神情嫵媚,舔着紅脣,說哥哥,快過來呀,陪我玩玩嘛,奴家保證伺候好你……
圓青大怒,徒然伸出繚繞着黑霧的雙手,閃電一般出現在一個香肩裸露的魔女身前,猛一用力,雙手便插進了魔女的身體,下一刻,那魔女的身體竟然被撕成了兩半,不過卻沒有任何血液內臟流出,而是化作陣陣青煙,很快就匯聚成一副漂浮於空中的畫卷,然後飄向另一個方向,再次化成魔女的樣子,且還不忘調戲道:“哥哥,你怎麼如此不解風情,都快把奴家折騰死了……”
圓青現在也是鬼仙,速度何其之快,那魔女的話剛說了一半,就再次被圓青撕裂身體,但結果一樣,化作一副古卷之後,又再次幻化出身形,當真是不死不滅的存在。
我皺眉,問圓紫,說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麼?圓紫輕輕摸着下巴,然後說讓她試試,然後我就看到在場二十幾位美女的身體旁邊同時繚繞起一層紫色的霧氣,噼啪作響,一時間,這個白色的世界中充滿滾滾濃煙。
只不過,當那些濃煙散盡之時,那二十幾位魔女又一次變爲之前的模樣,讓人大感頭疼。
二鬼都這麼拼命,我當然也沒有閒着的理由,鬼仙的術法都不管用,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拿出大師兄交給我的銀色符籙然後唸誦口訣,哭喪棒在剎那之間就顯化了出來,我緊緊攥着哭喪棒,照着那些魔女就抽打了過去。
然而,就連這件無常老爺的法器,都未能對那些魔女造成任何傷害,着實讓人頭疼,我不得不停下來,與圓青圓紫商量對策,在這麼下去,我們一定會被困死在這裡。
可那些畫魘魔女哪裡會給我們機會,見我們執意破陣,它們竟然同時向我們進攻而來,我只感覺一陣青煙飄過,兩個魔女就出現在我的身前,朝着我這邊撲來。
我多年煉就的那股敏銳意志,迫使我剎那之間將丹田中的‘氣’運轉到雙手之上,然後凌空跳起,朝着最前面的魔女抓去。
我和它都在高速運動,本以爲魔女會化作一縷青煙,沒想到這一次竟然實打實的撞到了一起,我的雙手順着它的胸前插進它的神力裡面,一片滑膩膩的冰涼感覺,然後有淡淡的青煙冒出。
那魔女似乎感覺到了痛楚,疼的齜牙咧嘴,放聲痛叫,奮力掙扎,一張嘴,我竟然看到它的嘴裡佈滿了細密的牙齒,就跟魚類差不多,噁心極了,不過,這東西的勁頭還真夠大的,晃得我一陣顫抖,立足不穩。
它動作不停,竟然強忍着身體帶來的巨大痛楚,向着我一點點走來,想要咬我,我只看到我的手臂一點點隱沒在它的身體裡。
我斜着身子,儘量不讓它咬中身子,突然感覺身後一陣劇痛,卻是被一掌拍中,整個心肝脾肺腎都糾結在一起,讓我整個眉頭皺起,臉擠成了一團。
沒想到,在大陣當中,他這些魔女並非單純的擺設,而且每一頭都跟洪水猛獸一般,力大無窮。
就在魔女滿嘴倒鉤一般的牙齒即將要到我脖子上的那一刻,一隻巨大的玄龜突然現身,沒有驚天動地的怒吼,也沒有強烈的氣場波動,龜兄緊緊是奮力一甩尾就將那頭魔鬼抽飛了出去,但是面對這些不死不滅的傢伙,龜兄也顯得有些無力,只能不斷拍打着它的巨大的爪子和尾巴,將那些飛來的魔女阻擋在外,然後用它巨大的龜甲保護我們不受到傷害。
可是我知道,就算龜兄能夠保護我們,但如果找不到陣眼所在的位置,那麼我就將永遠被困在這座陣法之中,直到死去。
外圍的魔女不斷用雙掌拍打在龜兄的龜甲之上,我只感覺自己好像被放置在一口巨大金鐘下面,那些魔女每一次敲擊,我都有一種耳膜穿孔的感覺。
龜兄試圖用尾巴將它們抽開,抽是抽開了,但緊接着它們又會飛回來,繼續纏着龜兄,在這座陣法之中,它們簡直就是無數個肉身蠱劉一手一般的存在。
長時間下去,就算龜兄貴爲玄武神獸,也難以抵擋這些個魔鬼車輪陣一般的進攻,凝聚的幾縷魂魄遲早會被打散,看得出來,圓青圓紫也很着急,卻也沒有辦法。
眼看着龜兄周身散發的綠色光芒越來越暗淡,突然之間,我感覺挎包裡傳來一陣猛烈的悸動,緊接着,白茫茫的世界裡忽然溢出一陣濃烈的金光,神聖而又莊嚴,與龜兄所散發出的綠光相得益彩。
這金光一出現,我的耳根頓時變得清靜了起來,等到金光散去,我忽然看到眼前出現一個如水一般的美人兒,這女人一出現竟然拋給我一個大大的媚眼兒,讓我感覺就跟觸電了似的,下意識的大喊起來:“虎皮裙!”
沒錯,讓我實在意外的事情出現了,這位渾身籠罩在金光之中的倩影,正是被山天大畜陣法封印在畫靈符之中的虎皮裙,萬萬沒有想到,在這畫中世界裡,她居然脫離了畫靈符的制約,直接顯化出原形來。
原來如此,看來,在千面畫魘陣當中,虎皮裙通靈,佔據了絕對的主場優勢,看着身材火爆的虎皮裙,我不禁回想起當初在連續夢中,與她纏綿數次的場景。
拋完媚眼兒的虎皮裙知道自己的職責所在,身體化作一道金光便衝向那圍繞在龜兄身邊的二十幾個魔女,而那些個魔女在見到虎皮裙之後,再也難以保持它們風韻的身姿,一隻只顯化出原形來。
它們就如同一具具腐爛的屍體,全身掛滿了蛆蟲,身上也沒有衣服,只有腐爛的血肉,一股刺鼻的惡臭瞬間瀰漫開來。
我感嘆,幸好圓紫剛剛提醒了我,要是一個忍不住跟這些個東西交合,先不說陽元損失多少,光是噁心都能把人噁心死。
虎皮裙如同一隻鑽入羊羣的猛虎,隨着金光的瀰漫,那些魔女根本就進不了她的身,身體以肉眼可見的趨勢開始腐爛起來,其中兩隻已經露出了深深的白骨,龜兄巨大的尾巴輕輕一抽,便將它們抽成了一堆碎肉,因爲虎皮裙金光的制約,它們再也難以幻化,不大一會兒,這些個魔女就被通力合作的龜兄與虎皮裙絞殺殆盡。
殺是殺完了,可這白茫茫的世界卻並沒有散去,圓青說過,想要破去此陣,就必須找出陣眼所在的古畫才行。島雜爪血。
然,虎皮裙的給力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只見她化作一道金光,很快就融入了白茫茫的世界當中,然後我就感覺到那些白色的光芒一點點的消褪,同時,天空中的星辰一點點的映入我的視野。
我驚,這虎皮裙……好給力啊!
終於,在虎皮裙金光的盪漾下,白光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圍繞我周身的無數幅古樸的畫卷。
這些畫卷本是放在地上的,但接下來,它們竟然同時向空中飄去,最下面‘呼’的一聲燃起徐徐火苗來,那一刻,我似乎聽到無數怨靈悽慘的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