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溫良瞬間就老了十歲。
好像一下子天都塌了一般,醒過來時整個人都沒了光彩。
“我到底做了什麼孽,什麼你這個孽種,你這個孽障,當初怎麼不把你做了呢?你養的什麼兒子啊,你養的什麼兒子,我在蕭家兢兢業業做到現在,到底是爲什麼啊?”蕭溫良躺在椅子上,孟媛不停的掉眼淚。
進門就生了一兒一女,雖然與丈夫不是什麼情深似海,但也是相敬如賓,。
女兒容貌雖醜,但好在明事理行事果斷,又得老爺子歡心。
哪知道遇上個男人就栽了,一顆心全都撲了上去。
兒子呢,四十多歲不成婚也就算了。現在告訴她?他要出櫃追求真愛?!
孟媛都能感覺到丈夫投來的失望絕望眼神。
“爸,交給我。大哥立不起來,那就讓他成婚生子,生了後代就行,爺爺能安心,你再將產業穩住,將來孩子大了直接越過去交給孩子。”再不濟,不是還有她呢?
不過此話她是不會說的,憑白惹父親猜忌。
蕭溫良此時是不信的。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大伯,伯母,爺爺叫你們出去吃飯了。”蕭淳沉穩的聲音道。
一聽他聲音,蕭溫良臉色都變了。別的不說,蕭淳如今只怕比他父親蕭溫遠都有手段。
老爺子幾次想要放權給他。
蕭溫良絲毫沒發現,孟柳意如今已經能給他們做主,此時收拾利落便開了門。
給了個眼神給臉色蒼白的蕭銘辛,呵呵,你要是敢亂說出櫃什麼的,我能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一見那眼神,蕭銘辛噩夢都出來了。
下了樓,衆人發現大哥一家臉色都不好。但見爺爺在,也不敢多問。
孟柳意打了個電話才下樓,飯還沒吃完,蕭銘辛便匆匆放下碗離開了。
孟媛想攔,孟柳意拉住母親的手,微微搖頭,看着大哥匆忙離去的身影,嘴角帶着幾分狠厲。
吃罷飯上了樓。
孟媛一進屋就掉淚:“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讓你大哥成這樣,現在你爸爸更看不上眼,爺爺那裡也逼得緊。你說你,當初讓你不要出國,你非要出國,你要是留在家裡,你父親總有辦法讓你繼承家業的。”當時老爺子最欣賞的就是她。
隱隱將孟柳意當男兒養的。
孟柳意拳頭握了握,男人是我的,家業,也會是我的。
“媽,你放心,咱家不會做無用功的,這麼多年,蕭家早已經是我們的心血。”說完,頓了頓。
“媽,你那個藥,還有嗎?宗祠可還多嗎?我暗地裡成立了個研究室,卻研究不出配方。”婧婧那個男朋友,現在看來對她是一往情深。
但,男人是最靠不住的。
有藥爲何不用?
孟媛低頭擦了下淚。
“沒了,都沒了。上次那宗祠被雷劈,當場就將藥劈的焦黑,一點都沒了。”
孟柳意心頭一震,那藥是母親日夜管理宗祠無意發現的。
在祖宗牌位的夾層內,當時全都給了孟柳意,留了一半在裡邊。
孟柳意緊皺着眉,手上那些緊夠遲老三吊命的量。
正說着,孟媛手機響了。
“喂,嗯,是我。什麼?醫院?DìDū醫院?出車禍?我我我馬上過來。”孟媛電話一接,整個人都在抖。
“柳柳,柳柳,天啊,是大哥出車禍了。老天爺這是要我命嗎?”孟媛軟趴趴的便朝門口跑去。
孟柳意神色卻極其淡定。
廢人,只需要活着提供生兒育女的存在。
一家人趕到醫院時,蕭銘辛已經癱了。只能常年待牀上,但不影響生育。
得知此消息時,蕭溫良竟是沒忍住心裡一悅。
條件反射看了眼女兒,才發現女兒嘴角帶笑的看着他:“父親,可以宣佈大哥婚訊了。”她已經找好了生育極好的女人。據說傳了三代,都是兒子。
蕭溫良不願深想,半點不看病牀上昏迷帶着呼吸機的兒子。
孟柳意從醫院出來時,便碰見個男人。
男人站在門外,眼眸深深的看着病牀上的男人。
護士說進醫院時,打了兩個電話。
一個是母親,一個是此生摯愛。
“你是銘辛的妹妹吧?早就聽銘辛說過他有個妹妹,沒曾想是今日這種情形見面,我是……”
“你是誰管我什麼事?跟我來!”孟柳意眼中微冷。
那男人臉色一頓,忍了一下便跟着出了門。
此時天已經黑了。
孟柳意並不想旁人看見這男人,便徑直帶着往車庫走去。橫豎只是個Gay,她反而沒點懼怕的。
走到監控的死角才停下,這地方僻靜,尋常沒人來。正是談私密事的好去處。
但前提,是保證安全。
“我希望從今天起,你不要出現在大哥面前。他一個月內便會結婚生子,過上幸福生活。這是一張卡,你離開吧。”孟柳意高高在上的態度讓那男人吭哧吭哧氣得直喘氣。
“我們是真愛,他不喜歡女人。他說女人陰狠毒辣,說不對什麼時候就能將他扒皮抽筋,他跟我一起很快樂。”男人忍着怒意。
“真愛個屁,你是什麼東西?配跟蕭家長子談真愛?他還有大好的人生!”孟柳意已經有些失態。
“你你……你所謂的幸福就是躺牀上做個生育機器嗎?”男人拳頭都捏緊了。
只聽見對面似乎安靜了一瞬間:“如果你堅持,你也可以像他那麼躺着。”
那男人一聽此話更是崩潰,拳頭一握便朝着孟柳意麪頰砸去。
“我趟尼瑪,你個毒婦!”一拳將孟柳意砸去,孟柳意眼中一凜,呵,早在國外她便學了防身術。
她說過,再也不會被人隨意欺凌!
哪知剛一還手,卻被那男人猛地甩開,直直的砸在牆上。
“你大哥沒告訴你,我是散打冠軍嗎?”語氣陰冷。
說完便轉身離去。
孟柳意雖盡力學了防身術,但在真正強悍的男人面前,力氣始終是弱點。
此時竟是癱軟在地,整個人都沒了力氣。
陰影裡,一個流着口水滿身泥濘的流浪漢站出來。
看着地上穿着小短裙,披頭散髮倒在地上的孟柳意,發出嘿嘿垂涎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