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懷抱裡空蕩蕩的,她,走了?我感到心裡一陣落寞。掙扎着爬起來,看看手錶8:44?好吧,我居然睡了近11個小時,我自我反省。
洗漱完畢,我無精打采地走出臥室,卻詫異地看見歆言優雅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歆言,你沒事吧?你不是工作狂麼?你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悠閒了?看見我來了,她關了電視,她的臉色好了許多,漂亮的墨色眼睛恢復了一貫的鎮定,她看着我,良久,緩緩開口:“你回來有事麼?”
“。。。。。。我,只是,想你了。”
“那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
“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我那時燥進了,滿腦子的利益,是我不好,你,可不可以原諒我的過錯?”
“。。。。。。”是錯覺嗎?她的眼眸並不是我想象的那麼冰冷。於是,我鼓起勇氣,繼續說。
“這幾天,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我,可不可以,搬回來住?我,睡沙發就好。我知道,我之前是事情傷害了你,但是我不能停止愛你,你可以不接受,但是,請你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易,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是在S初哪裡遇見的?”她突然轉移了話題。
“啊,是,琴房麼?”我愣了愣,不明白她爲什麼問我這個問題。
“不是。”
“那,草地上?”我想到了S初的學生最喜歡待的地方,試探地問。
“不是。”
“恩,實驗樓?”那裡初高中的人都會去,歆言比我大三屆,我們要是遇到,那裡不是不可能。
“易,今天下午5:00,我會去,在我記憶裡,我們第一次遇見的地方,你要是沒有出現,你就不能回來。”她嘴角上揚,微微笑了起來,這一笑,整個客廳都亮了起來,美得我不禁癡了。
“那要是,我找到了呢?”看到她這樣,我知道,她是決定原諒我了,心中一陣竊喜。我真的可以被原諒麼?
“那麼,我就姑且原諒你這一次犯的巨大錯誤,不過,一筆勾銷是不可能的,不過,恩,你可以回來住。”
“一言爲定。”我笑了笑。這個彆扭的姑娘,歆言,你是不是,有一點點想我我了呢?
再次回到S初,她依舊美麗優雅,鬱鬱蔥蔥的灌木林,充滿了西方氣息的教堂式建築,淺藍色的教學樓,路邊生機勃勃的香樟樹,還有那片碧綠的草地,我似乎又回到了11歲的時候。那麼在同一個空間裡,我在操場上和同學打羽毛球,歆言可能在教室裡自習,我飛揚的笑容,她看不見;我在課上肆無忌憚地睡覺,歆言可能在琴房練習,只是悠揚的鋼琴聲,我聽不見;我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羣去實驗樓上課,歆言可能抱着另一打書穿過我的身邊。我們就是在同一個空間裡的,陌生人。那麼,當時的她,是用怎樣的心情注視着我的呢?
我覺得,自己從來都不是什麼戀愛高手,在愛情這個方面,我的等級低得隨便一個路人甲都比我有經驗,雖然大學的同學都說:大學時期,不談戀愛人生就不完整。但是我從來不以此作爲人生的遺憾。在我的眼中,愛情,是一件那麼美好而脆弱的事物,盛放時若玫瑰般嬌豔,情深時若飛蛾撲火般不管不顧,她應該被我放在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好好呵護。而不是爲了所謂的寂寞和孤單,就去尋求的。
“歆言,你在哪裡呢?”我穿過走廊,越過草地,在無數個教室裡張望,還好現在是暑假,沒有學生不然我保不準我會被教導主任拖走,我忍不住笑了笑,看了看手錶還有40分鐘就到5:00了歆言,你在哪裡啊?
4:30,我沒有找到她.
4:45,我依然沒有看見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4:50,她爲什麼要選擇5:00,難道暗示了時間?“5:00,我那時候,在哪裡呢?”我用手撐着額頭,思索着,那時候是放學時間,大多數學生都走了,我有時候會去天台看看風景,偶爾,會去喂喂鴿子,是不是天台?我像一個賭徒,把所有的賭注,全部押在天台上,當我氣喘吁吁地爬到天台,我終於看見了她。歆言半蹲着身體,優雅在喂幾隻鴿子,她的側臉清麗絕倫,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在夕陽的映照下,美得驚人,讓我的心深深地震動了,我緩緩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她,她擡頭,笑着看着我,身邊的幾隻鴿子都“咕咕“叫着,不是扇動着翅膀,看來都被餵飽了,她優雅地站起來,緩緩向我走來,學校古老的掛鐘準時地想起,“咚”, “咚”, “咚”, “咚”, “咚”,五下,不多不少。在夕陽溫煦的背景裡,在母校慈悲的祝福裡,在那些都收過我們恩惠的鴿子的叫聲裡,我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歆言,還記得我說過的話麼?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現在,我想加一句:承君此諾,必守一生。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下面是歆言的番外,再加一篇她們上學時的番外,13歲的易夕,和17歲的歆言,哎呀,想想,都覺得美好啊~~~╮(╯▽╰)╭
我這麼努力,各位看官能不能冒個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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