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人家說我們沒預約,老闆也沒有跟秘書說我會來,我進不去,你是不是搞錯時間了!”我壓低了聲音,問他。
周燁華也好像纔剛知道,愣老半天才說:“這樣啊,那你先回來公司。”
我擦,這是在耍我嗎?
拿着電話憤憤的進了電梯,電梯門還沒關上,就聽到前臺的秘書不屑的說:“今天她已經是第四個想要混進來的女人了,真是夠了,她以爲boss誰都看得上嗎?”
我擦,她還真的把我當成那種女人了啊。
都是周燁華這個混蛋,自己沒搞清楚時間就讓我來,害我被人戳脊梁骨。
憤憤的回到公司,直接就闖入周燁華的辦公室,在推開門的一剎那,譚雪瑩卻剛好從裡面打開了門。
“咦,沈嵐,你怎麼回來了?”譚雪瑩臉上露出驚奇。
我睨她一眼,她明明眼睛睜得老大的,嘴角卻浮出嘲諷的笑意。
我沒有理他,直接走到周燁華的辦公桌,一拍桌面,“周總,現在是怎樣,到底是不是今天!”
周燁華摸了摸臉頰,尷尬的說:“我忘記跟你說,顧總之前打過電話過來說,約下午五點半......”
“那你爲什麼不早說!”我氣得要死。
“我太忙了,一時忘記而已。”
我深吸一口氣,將心理的怒火強行壓了下去,天知道,他剛纔說“忘記而已”那句話的時候,我是多想掐死他。
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一點想去見顧峻熙的念頭都沒有,硬着頭皮去結果還沒人指指點點,真是太過分了。
“確定是下午五點?”我陰沉着臉,問他。
周燁華翻開記事本,掃了一眼才說:“是的,你不要再遲到了,今天就是因爲你遲到,顧總才取消會面的,你好好檢討一下。”
臥槽......
這樣的話也說得出來,我承認我是遲到了,可是,這也只是顧峻熙想耍我的藉口而已。
譚雪瑩一直呆在門口,看着我跟周燁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就是不說話。
等我走到門口,她卻壓低聲音說:“沈嵐,不是我說你,周總怎麼說也是你的老闆,你這樣的態度會不會不太好?”
我用眼角瞄了她一眼,懶得跟她說話,直接走人。
辦公司也不是顧峻熙那種巨型的辦公室,蚊子飛過都能聽到,她的聲音壓得再低,周燁華也一樣聽得清清楚楚。
如果別人能激怒你,說明你的道行還不夠。
我承認,我還不夠道行,所以纔會發那麼大的火,可是,發火也要看對象。
像譚雪瑩這種人,我根本就不屑對着她發火。
跑了一個上午,人也有點暈,感冒藥好像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到了中午的時候,我已經覺得渾身發軟,坐在那裡只想睡覺。
譚雪瑩見我中午沒有從辦公室出來,便走進來瞅一眼。
“沈嵐,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她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驚訝不已。
我在心裡暗暗罵了句,廢話,感冒發燒,臉當然紅了,難道像你一樣,蒼白得想鬼麼?
然而我只是看了看她,然後繼續趴在桌子上,根本就不想說話。
“你病了嗎?要不要看醫生?”她這是才發現我病了,都不知道是真遲鈍還是假情假意。
不過她下一句話就立刻讓我知道她是真是假,她說:“你病了,還能去見顧總嗎?要不,我跟周總說一下,我替你去吧。”
聽到她這樣說,我終於來了點興致,勉強擡眸看着她說:“真的嗎?那就麻煩了,我實在撐不住了。”
最好她就真的能讓周燁華點頭,要不然,我可能還沒到半路就暈死過去了。
譚雪瑩走出辦公室沒多久,就回來跟我說,周燁華同意了,還讓我先回家休息,剩下的事她來處理。
這麼好?周燁華吃錯藥了嗎?我有點不放心,便拖着疲憊的身子走去周燁華的辦公室,然後裡面並沒有人。
我只能打他的手機,也沒有接通,都不知道在幹嘛。
譚雪瑩看到我撥打周燁華的電話,她的眼神霎時變得凌厲,臉色也變了,“沈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沒有啊。”我微微一愣,“我只是想打個電話給他,跟他親自說一聲。”
“不用了,我跟他說過了。”譚雪瑩的態度很疏離,表情也有點冷,“你回去休息吧,如果我看到周總,我會再跟他說一聲的。”
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說什麼呢?收拾了一下東西,我便離開了公司。
走到停車場的時候,我已經兩眼昏花,連自己的車子都找了好久才找到,靠在車門上休息了一會,卻突然有種想要睡着的感覺。
早上吃了兩顆感冒藥,早餐沒吃,中午也沒吃,我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勉強睜開眼睛,拉開車門,咚的一下就倒在駕駛座,使勁的把兩條腿縮了進去,終於舒服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朧中似乎有人在拍我的肩膀,叫我的名字,我想要撐開眼睛看一下,卻只是睜開一條縫,還是沒能睜開,那兩顆藥的藥力實在太強大了。
等我再次醒來時,睜開眼,猛然看到熟悉的窗臺,還有熟悉的房間裡熟悉的擺設時,我忍不住尖叫了一聲,從牀上彈了起來。
“什麼情況?我怎麼回來的。”我抓着短髮,差點嚇尿了。
明明記得自己在車裡睡着的,怎麼一下子就回到家裡。
抓過手機看了看時間,竟然是晚上八點多。
也就是說,我睡了五六個小時!
太詭異了......
我警惕的掃視着房間的一切,房間裡的東西完全沒有被動過的痕跡,就連牀頭那個毛玩具,也是跟出門時擺放的位置是一模一樣的。
我小心翼翼的下了牀,挪到門邊聽了一下,外面安靜的出奇,拉開門,躡手躡腳的走出去,客廳的落地燈不知何時亮起的,沙發上躺着一個嬌小的身形。
我一眼就認出她來。
“陳雪玲!”我驚叫起來。
她似乎受到驚嚇,從沙發上猛然跳起,臉上去仍然一片茫然的樣子,“怎麼,怎麼了?誰叫我?”
“你怎麼在這裡!”我受到的驚嚇比她多了好幾萬倍,“別跟我說,是你送我回來的。”
“是、是啊!”她擦着眼睛,大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有什麼問題嗎?”
“不可能。”我疑惑的坐到她身邊,一臉嚴肅的看着她,“你都不會開我的車,之前你開過一次,說視覺怎麼也調不過來,後來就沒開過的,你說謊。”
她愣了一下,卻立刻反應過來,用力的捶了我一下,“你傻呀,你那輛車除了我,估計沒第二個開得了,將軍連塞都塞不進去,你還指望誰送你回來?”
我沒有說話,只是用質疑的目光看着她。
她卻不敢跟我對視,而是轉了過去,看了看左邊的陽臺,才又說:“好朋友有難,我只能撐着頭皮上了,你這樣都不相信我麼?”
“不相信。”我搖頭,肯定的說:“你說話的時候,眼睛往左看,說明你在說謊。”
“你又不是微表情專家。”她撇了撇嘴。
“我雖然不是專家,可是我還是看得出來你在說謊。”我側着身子挨在沙發靠背,手臂上卻傳來了針刺一樣的痛感。
我伸手抓了一下,陳雪玲的表情立刻變得非常緊張,我心裡就更加疑惑,掀開袖子,一直擼到手臂。
手臂上竟然有個類似於針孔一樣的小紅點,我用手指按了按,還真有點痛。
我又用手感覺了一下額頭的溫度,似乎比沒倒下之前要低溫很多。
“這是什麼?”我指着那個紅點問陳雪玲。
她磨磨唧唧好一會才小聲的說:“我看你發燒燒到迷迷糊糊的,就帶你去醫院打了一針,纔回家的。”
我看了她好久,雖然明知道她在說謊,可是也不忍心拆穿她,因爲,她從來沒有害過我。
所以即使她說謊,我也應該選擇相信,那些只是善良的謊言。
因爲感冒未清,體溫雖然降低了不少,可是還是覺得很不舒服,我只坐了一會,便再次回房間休息。
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天邊纔剛泛出魚肚白。
我翻身坐起,體溫已經降下去了,感冒君也沒有那麼快走,不過已經沒有昨天那麼嚴重。
不知道陳雪玲帶我去哪家醫院,給我打的是什麼針劑,效果還真心不錯。
拉開門,廚房那邊傳來輕微的聲響,我開始還以爲是陳雪玲在做早餐,可是下一秒卻立刻否定。
因爲那傢伙從來不做飯,她也不會做!
帶着疑惑走出走廊,來到客廳,一眼就瞅見看房時廚房裡那個高大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