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之邁着視死如歸的步伐來到海岸邊。
海里的蝦兵蟹將時不時露出腦袋,好奇的打量着這位奇人。
勾得仙君取回聖水,又氣的他吐血的人物。
好像長得..的確是俊美無雙.禍國殃民。
“這不是昨天那個蘇公子麼,不會要跳海吧?”
“神情萎靡,看着有點像,仙君真不管他了?”
“那雙眼睛長的真好看,等他死了剜給我用。”
“得了吧你,仙君的人你也敢覬覦,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來往的村民議論紛紛,對着蘇青之的背影指指點點。
做了一百迴心理建設,她還是放棄游過去的打算。
本姑娘有深海恐懼症,不想變成鯊魚的食物。
就算不被鯊魚吃掉,滿身浮腫,嘴裡吐出一堆小蝌蚪好像也不美妙。
算了,當務之急還是找找狗仙君。
“請問,你可有見過仙君,我找他有急事。”
蘇青之走街串巷,問遍所有的人均是連連搖頭。
被困在這裡第三日了,真是毫無頭緒。
冷靜下來的蘇青之理了理事情的發展脈絡,昨日自己拒絕喝聖水仙君很生氣。
他生氣的原因是覺得自己不是真心原諒。
那就敞開心扉的談一談。
有法子了!
她撿來許多鵝卵石在海邊擺成一串大字,然後用顏料塗上色彩,即使距離很遠都看的一清二楚:“千楊,我要見你。”
一盞茶後,這個傲嬌的男人終於出現,倚在樹下說:“見我做什麼?”
“先用早膳好不好,我好餓。”
蘇青之拖長語調撒嬌着,扯着他的衣袖搖了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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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的前提是先緩和氣氛,蘇青之,加油!
磨了一炷香時間,冷着臉的仙君終於勉強答應,兩人吃的其樂融融。
形勢不錯。
“仙君,坦白說,我以前的確心悅於你。”
蘇青之沏好茶,就發現氣氛不對,這仙君怎麼沒有要接茶碗的意思?
“以前?”
他烏黑的眼眸裡泛起一層血色,紅與黑的交織,詭異的美。
完蛋了,剛起頭怎麼就成了山雨欲來?
“仙君,你莫急,聽我給你說。”
蘇青之話說一半,就卡在了喉嚨。
“砰!”
傲嬌的人影大步離去,“哐當。”門板掉在地上,飛起一片塵土。
第一回合交談失敗。
“也就是說,坐着這魚/雷船,就能渡過海域是不是?”
“船家,捎帶上我,拜託!”
她一開口,船上的人面面相覷,催促道:“船家,快走,快走啊!”
眼看船要離開,蘇青之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拉住了船頭。
“你放開!”
“蘇公子你鬆手!”
“我真不敢拉你,那誰,我得罪不起呀!”
船家苦口婆心,站在一旁勸說着,生怕傷到她。
“不行,你今天非拉不可!”
“我有要緊事,仙君那裡我給你求情!”
蘇青之抱着船頭,誰敢靠近就上嘴咬,逼得船家終於妥協。
她迎着寒風徒步走了十五公里趕到石屋門口,示意仙君放自己進去。
“只允你說三句話。”
冷千楊沒有讓她進屋的意思,倚在門框上說。
“仙君,鳳鳴居的事讓我心裡很不安,我忽然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你是怎麼樣的人。”
“昨夜的聖水沒喝,是因爲我分不清你在演戲,還是真心的。”
蘇青之歪着腦袋思考怎麼措辭能避免激怒他,就被門板給撞到了腦袋。
“你根本沒用心體會。”
冷千楊沉沉地下了結論,關上了門。
“喂!我話沒說完吶!”
蘇青之捂着撞痛的額頭,跺着腳說:“你太霸道強勢了,根本就不聽我說!”
“你確定要繼續說?”
冷千楊轉着手裡的扇子,站在窗沿邊慢悠悠地問道。
蘇青之隱隱覺得氣氛不對,仔細觀察他的眼睛,好像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對,我確定。”
只有把話說清楚,才能早日離開這裡。
一進屋,她就開始後悔,這人又發什麼瘋?
被吊起來的蘇青之一臉懵圈,不可置信的說:“仙君,你非要這樣對我麼?”
“想清楚了再開口。”
冷千楊倨傲又冷峻,沉聲說:“沒有我,這個秘境你出不去!”
從午時一直吊到夜間,蘇青之胳膊酸困無比,肚子也餓的咕咕叫。
這人一直不回來,實在沒法溝通。
昏昏沉沉中,她被人搖醒,眼前的人點亮燭火說:“說,我聽着。”
“仙君,你知道鳳鳴居那一幕看的我有多痛嗎?”
“就像一枚鐵釘扎進我心裡,鐵釘拔了,傷口還在!”
蘇青之軟語求饒說:“我好睏好累,先放我下來行不行?”
眼前的仙君蒼白的臉頰失了血色,後退了兩步,緊咬着嘴脣說:“就這般恨我?不肯再信我?”
“你別逼我了行不行,我真的好煩好累!”
“困得要死,明天再說吧。”
蘇青之頭痛欲裂,扭動着身體說:“我又餓又累,真的撐不住了。”
身心俱疲,只想躺在哪裡好好睡一覺,誰也別來煩我。
“不肯信我,那就繼續吊着。”
冷千楊哐噹一聲摔門而出,驚起了雪地裡覓食的麻雀。
一個時辰後,他風塵僕僕的進門,發現蘇懷玉竟然睡着了?
這種時候,懷玉還有心思睡覺?
果然是冷面冷心,根本都不在意我。
“我給你交代了,我與新眉那般,只是故意氣你的!”
“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原諒,你說!”
暴躁的男人劇烈地搖着她的肩膀,厲聲喝道:“給我說!”
“蘇懷玉,你給我說!”
永遠都是這麼霸道,我又困又累,只想睡覺啊。
蘇青之被搖的七葷八素,有氣無力地說:“走開,求你了,讓我睡一會兒。”
“不許!”
“給我說!”
冷千楊被無力感和恐慌感所支配,潛意識覺得,必須要問出答案。
他能感覺到這個人明明在自己眼前,心卻離自己越來越遠。
獅子仙君視線落在懷玉右手腕上的刀傷時,心瞬間漏了半拍。
那麼深的傷口,小寶何時劃的?
再逼下去,小賊子就奔潰了。
“你走。”
他的怒氣戛然而止,將她手腕的傷口處細細地抹了一遍靈藥說:“你走。”
得到大赦的蘇青之如驚弓之鳥,奪門而出,尋找可以棲身的石洞。
寒風呼嘯,打在窗沿上發出嗚嗚的聲響,冷千楊呆站在窗戶邊看着那道身影越走越遠,直至再也不見。
猶如鳳鳴居那日的決絕和果斷,像是丟掉包袱一樣,丟掉自己。
懷玉的背影和孃親的重疊在一起,再也不見。
“呵呵,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喝酒!”
冷千楊仰頭喝着烈酒,體內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灼燒,撕裂一般的痛。
翌日醒來的蘇青之發現一個問題,自己一個人在空蕩蕩的石屋裡?
狗渣男又將自己一個人撇下了?
冷千楊,你大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