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這麼清楚?
蘇青之忍不住戳了戳陳舟的臉蛋說:“哇塞,你可真能藏!咯咯。”
“蘇懷玉,你認真點!”
陳舟氣急敗壞,掐住她的脖子搖了搖。
“你再笑,我擰斷你脖子!”
陳舟臉黑如墨,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蘇青之開懷大笑,笑得前仰後合,笑出了淚花。
她神思一動猛地想起以前與仙君在一起時的一幕。
花城那夜,自己猴急地想佔有大佬的身體,逗得仙君會心一笑。
兩人一對視就想笑,笑得停不下來。
無論怎麼打嗝,打噴嚏都無法阻止,一大一小笑成了瘋子。
“蘇懷玉,你混蛋。”
雅正的君子爆了粗口,欺身上前rua了rua自己的臉。
他的笑聲爽朗又好聽,帶了點少年特有的肆意張揚,是那麼生動鮮活。
記憶裡的畫面好像永遠不會褪色,自己只是輕輕一撥就活了過來。
“陳舟舟啊。”
蘇青之泣不成聲,抽噎着說:“十年生死兩茫茫,你說..他是不是把我忘了?”
“名門正派的美男溫潤,靈州國的美男粗礦,魔界的美男邪魅,哪哪都是風景。”
“他們都很好,可我就是.. ”
她轉身望着天邊的明月,緊緊地捂住嘴巴顫聲說:“忘不了。”
“走路的時候,用膳的時候,就寢的時候...”
“我只要閉上眼睛,眼前全是他。”
蘇青之蹲在地上抱頭痛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顫聲說:“要是能把心挖掉就好了,就不痛了。”
“千秋萬代,四海八荒,只有一個千楊。”
“我只願做他一個人的小橘子。”
“所以,別等我了,沒結果的。”
蘇青之擦去眼淚眨了眨眼睛說:“別等了。”
“去去苦味。”
陳舟剝了橘子糖塞她嘴裡說:“沒出息,就知道哭。”
“咚咚。”
亥時的鐘聲敲響,滿城都是升起的孔明燈匯聚成一道金龍呼嘯着在空中飛舞。
三千彩燈上墜着的絲帶上寫着字,字字句句都是惦念的深情。
“千楊,小寶心中,唯你一人。”
“你何時可歸?我一直在等你。”
“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你要是忘了我,看我怎麼罰你!”
無數的彩燈匯聚,飄在天空飛向高空,有一隻彩燈搖晃着被風吹落紙條落在了地面上。
“千楊?”
北川神女鎮的街道上,有位白衣少年將紙條撿起拿在手中輕聲念道。
“冷千楊你不知道啊,是靈虛派的大宗師,三界男神啊。”
“今日是他生辰,女魔尊想念她的夫君,每逢今日都要放燈祈福的。”
“於長生自小就腦子不好,偏偏臉長得那麼絕色,還有個好爹。”
同伴跟看智障一眼盯着少年打趣着,沒好氣地說道。
“冷千楊。”
於長生髮現自己每念一遍這個名字,心就痛一分。
唸到最後,天旋地轉身子軟軟地暈了過去。
“陳道長!快醒醒!”
夜半時分,靈虛派一院的大門被一陣急切的敲門聲給驚醒。
“啓稟道長,神女鎮傳來消息,有位少年念着仙君的名字暈過去了。”
正在熟睡的陳大勇眼前一亮,激動地有些手抖。
十年了,各大門派翻遍了三界的角角落落,都沒能尋到一點仙君的蹤跡。
這可是件大喜事!
“你再說一遍?他真暈過去了?”
陳大勇胡亂穿上靴子拉開門揪着弟子的衣領說道。
報信的弟子嚇了一跳,瞅着他要殺人的眼神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冷千楊仙君的名字在靈虛派是尊貴和威嚴的代表。
誰敢不敬就是一百大板伺候,陳道長的反應好奇怪。
“咳咳,千真萬確....求道長饒命。”
報信的弟子臉紅脖子粗,劇烈咳嗽着說道。
“我去一趟神女鎮,千萬保密。”
陳大勇御劍飛起衝入雲霄,轉眼就不見蹤跡。
“弟子遵命。”
報信的弟子後背一寒,更加的瑟瑟發抖。
陳道長穿反靴子都來不及糾正,急吼吼地要抓住那個少年,可怕。
當夜,蘇青之收到楊平之的千里傳音,千叮嚀萬囑咐她明日務必來姑遙城一趟。
表哥急吼吼地叫我去姑遙城作甚?
許久未去靈虛派,正好買個紫砂壺孝敬一下師父。
翌日一早,蘇青之優哉遊哉地進了姑遙城。
大門口烏泱烏泱一堆保鏢,將暗市大老闆保護的嚴嚴實實。
“青之,好久不見。”
楊平之輕輕取下墨鏡,勾在食指上晃了晃。
“哇塞,表哥你能站起來了哎!”
“別說紫雲研究的最新款假肢更適合你,腿型修長有力,老帥了!”
蘇青之甩着腰間的流蘇穗子大步走上去,眼裡是毫不掩飾的驚喜。
“小滑頭,那些孔明燈我最多給你打五折啊。”
“當然,你要是改了主意當我的管家娘子,那白送你,直接給你省十萬兩銀子,你還淨賺我上億家產,多划算。”
楊平之邪魅一笑,吹了吹墨鏡上沾着的髮絲慵懶地說道。
字字句句不離錢,你真是鑽錢眼裡了。
“快,帶我去瀟湘閣開開眼,看有什麼新奇玩意兒可以拍。”
蘇青之避而不談管家娘子的事,笑眯眯地說道。
“恭迎楊老闆!”
瀟湘閣門口,蘇青之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去一眼就瞧上了擺在最中央位置的紫砂壺。
“姑娘好眼力,這是花掌門最新力作,起拍價一千金。”
“您二位樓上雅間先品茶,拍賣馬上開始。”
掌櫃的諂媚一笑,臉笑的比小籠包子還圓潤。
楊老闆爲了博美人歡心,月月都來訂貨,成本價百兩金子,翻手就是十倍利潤,今日又要賺發了,哈哈。
一盞茶後就到了拍賣紫砂壺的環節。
“一千金第一次,一千金第二次!”
店小二在唱喏,蘇青之翹着二郎腿欣賞了一下手上戴着的星星手鍊。
姑遙城的東西就是精緻,孃的,不如批發點帶回去給大家發福利。
“五千金。”
隔壁廂房突然響起一個粗狂有力的聲音,朗聲說道。
“咦,咋場子的來了?”
我倒要瞧瞧誰敢截本尊的胡。
“一萬兩黃金。”
蘇青之探頭探腦地扒着紗簾瞧,語氣惡劣地說道。
透過紗簾她隱約看到案几旁坐着一對父子倆,少年的臉被紗簾擋的嚴嚴實實,看輪廓是個俊的。
“爹爹,一個紫砂壺算不得什麼,不必如此浪費錢。”
少年站起身給他爹添茶,姿勢優雅,說話溫和有禮。 ωωω ☢Tтkā n ☢CΟ
“長生,你能進靈虛派是莫大的機緣,陳大勇道長我要重謝。”
中年男子隨意踢了踢腳邊的麻袋說:“爹有錢!”
蘇青之眼珠一轉就明白了楊平之的用意。
“你巴巴地喊我來一趟就是看他的?”
“昨夜方瓊送來的五個替代品我都咔嚓了,你不知道?”
蘇青之蹙眉不悅,狠狠地剜了眼楊平之擡腳就走。
“小祖宗稍安勿躁,這個不同!”
楊平之眼疾手快按住她的肩膀說:“聽表哥的話,再呆十秒。”
“一萬五千兩黃金。”
隔壁廂房還在加價,蘇青之“啪”地捏碎茶杯冷冷一笑。
哼,看我現在把你變成豬頭臉。
“行吧,這寶貝我讓給你了,公子奪人所愛報上名來,我要會會你。”
於長生聽着隔壁廂房的語調來者不善,心裡也冒起一股邪火。
報就報,誰怕誰!
“在下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於長生。”
於長生衝着隔壁廂房抱拳行了一禮,朗聲說道。
好小子,膽挺肥啊你。
蘇青之手中的長劍飛出,將隔壁廂房劈開的剎那,兩個人都愣住了。